着一股狠厉的匪气。
寂静片刻,领头的山匪不确定地出声道:“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叶啸鹰一拧眉,这是把他们当土匪了?
对方人多,粗粗一看约莫有四五十个人,自己这边加上他只有十三人,从人数上比不过对方,但琅琊军各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便是今天来一百个人,他们也不会惧怕。
他伸手握紧了刀柄,冷声不屑道:“你们又是哪个山头的?”
领头的山匪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都杀到家门口来了还问他们是哪个山头的,这人是傻子不成?
他们既然是穷凶极恶之徒,见到同行也不会客气,领头的人一挥手,几十个人立刻将他们包围起来。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叶啸鹰抽刀出鞘,正打算大开杀戒就听得山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仿佛贴着他们的头皮,离得这么远都能震得他们浑身发麻。
领头的山匪瞳孔紧缩,“怎么回事!”
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高耸入云的山峰仿佛被斜斜切去了一角,巨石滑落,在触及崖壁的时候碎成了数不清的小块坠落下来。
“那好像……是雷哥的火药?”叶啸鹰心中惊疑,雷家堡的火药有这么大威力吗?
在远处山坳里观望的雷梦杀瞅见山峰上飞起的火光,那不是琅琊军特制的信号弹,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慌,“乖乖,我就给了东方一把霹雳子,她这是把什么东西给点了?”
霹雳子的威力萧若风知道,他抿唇沉默了一会,“若是油桶或酒桶,爆炸声不会那么响。”
他们离得这么远都听到了,那绝非寻常的爆炸。
“看来这匪窝里有火药,威力怎么样不说,数量肯定不少。”雷梦杀意味深长地说。
占山为王的匪盗手里总有些保命的东西,有火药不稀奇,但是有大批量的火药那可就不正常了。
萧若风叫来肖斩江,让他带两百军士前去在山底下设伏,所有逃下山的山匪一个都不要放过。
山巅,东方既白俯视着脚底下在山峰略为平坦之处搭建起来的狭长营寨,手指把玩着两颗小铁珠,刚刚她挑守卫森严的地方随手炸了一下,一不小心把他们的火药库炸了,营寨里所有山匪闻声而出,粗粗一看竟有三四百人,个个身形魁梧,肌肉虬结。
蓝灰色的眸子滴溜溜地看了他们一圈,似是被那火光下成片发亮的肌肉看得有些油腻,她不由撇撇嘴,还是萧若风那样柔韧又不显文弱的身材比较好看,这群大冬天还露着膀子的汉子,光给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印象了。
停在她肩膀上的凌霄见她看着一群壮汉出了神,低叫一声唤回了她的思绪,东方既白顺手抚了抚它的背毛,忽然浮现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走,我们趁火打劫去。”
凌霄歪了歪头,听不太懂她说的人话,见她动了,便乖乖展开翅膀飞在她身后。
山腰上,叶啸鹰砍翻最后一个站着的山匪,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看着满地的尸体啐了口唾沫,“把老子当土匪,长的什么眼睛!”
身后的琅琊军士兵闻言忍不住看了眼那个站在山道上满脸凶相的年轻人,手上的刀还在滴着血,恕他们直言,这位跟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些人,好像也没啥区别。
叶啸鹰挥手一甩,将刀身上的血抹尽,他抬头看了眼山匪们下来的方向,这是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想来是山匪平时上下山走的路,只要顺着小路的方向就能上山。
他四处张望,凌霄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不过那是王爷养的鹰,丢不了。
“可有大碍?”他回头问了一句,得到没有的答复之后便迈开大步往山上走去。
区区几个土匪,也敢打琅琊军的主意,找死。
一炷香后山顶上又响起爆炸声,在营寨里转过一圈的东方既白站在最高的树上,顺手又往那边仍在焦急灭火的火药库又丢了颗霹雳子。
“谁!”
这回终于有人察觉到了火海再度爆炸的不寻常,他敏锐地捕捉到风声的方向,顺着火光看到了站在树顶上的女人。
流窜的猩红火光下,明灭不定的容颜看起来有些邪魅,东方既白勾了勾唇,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库房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忽然朝外蜿蜒出一条长龙,顷刻将离得最近的人吞没。
金风寨的大当家哪里还看不出火药库爆炸有这神秘女子的手笔,他当下眼里凶光一闪,肃声道:“杀了她!”
他率先朝树顶上的人飞跃而去,手中的长刀将翻滚的热浪劈断,凛冽的寒风破浪而出,带着浓浓的杀意。
这穷山恶水的匪寨里,居然也有个小自在境的刀客。
“小心!”不远处,紧赶慢赶终于杀到山顶的叶啸鹰一抬眼就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瞳孔骤缩,要是这女人被砍死了,他就完球了!
他怎么跟王爷交待!
刀尖快要落下的时候,一脸淡然的东方既白听到了叶啸鹰的声音,她甚至颇有闲心地扭头朝那边看了一眼,少年浑身的血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不过听声音这么有力,多半是别人死的时候溅在他身上的,想到这里,那双蓝灰色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嫌弃。
是的,嫌弃。
叶啸鹰见她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有空嫌弃地看他一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没等他心中的恶念萌芽,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成为了他毕生难忘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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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娶我可是很费钱的
◎东方姑娘是在下倾家荡产也要娶的人。◎
刀风呼啸着贴近,近到仿佛再前进一寸就能劈开美人的头骨,而她只是面色淡淡地往后一仰,一手拎起裙子,屈膝抬起一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一脚蹬在匪贼的心口。
行云流水的一幕不过在眨眼之间,匪首飞身跃起,来不及撤势后退,被东方既白那一脚结结实实踹了个正着,飞速运转的真气猛地被人截断,随后就像漏了一个口子,奔流不止地外泄出去。
匪首吐出一口淤血,如流星坠地般摔在地上,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没了气息。
树上的女子优雅地放下裙摆,映照其上的火光如落日余晖,她随意地理了理鬓边的发丝,轻轻一跃,纤细的身影一闪就来到了叶啸鹰面前,“怎么才杀几个人就弄得这么脏兮兮了?”
那语气,仿佛在同泥地里打滚了一圈的毛孩子说话。
她伸手在少年的额前一弹,满身血污就像被人揭下一层粘稠的外衣,叶啸鹰顿时感到格外舒爽,他听到她淡淡地开口:“杀人的时候身上沾的血太多,容易杀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