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的侍卫见状不对早早地就去请了府医,听到萧若瑾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立刻带着大夫推门进去,又是诊脉又是施针又是熬药一通折腾,外头天光大亮,转眼就到了上朝的时辰。
萧若瑾看着弟弟脸色苍白地靠在软榻上,心里疼得厉害,“今日早朝我替你向父皇告假,你就在府里歇着,等你嫂子起了我让她来照顾你。”
萧若风觉得不太妥,他刚在太安帝那里应下追查凶手的事就称病,怕是有点拿乔的意思,弄不好,他担心会丢了这份差事,别人查这案子的带来的不确定性太多了。
萧若瑾见他都这样了还有功夫想别的,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门,“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养病,父皇若是不信最好,我刚好趁机向他直接讨几个太医给你治病。”
说着,他叫来身边的几个侍卫,吩咐他们把萧若风给看好了不许乱跑,然后才换了朝服进宫。
东方既白在黎明前回了自己的小院,素来贪觉的她熬了半夜本该困得睁不开眼,可她偏偏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劫海就站在床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翻来覆去,时不时地啾一声。本就烦躁的东方既白听得更是心烦,“你懂个鸟。”
嘿,它自己就是鸟,怎么就不懂鸟了?
海雕哼哼唧唧了一会,主人刀枪不入如铜墙铁壁,但全身上下最硬的,还得是那张嘴。
在困意和躁意之间挣扎到天光敞亮,东方既白终于睡着了,她这一闭眼就闭到了午后,她一醒,劫海立刻扇着翅膀从外面飞进来,高高低低地啾啾着什么。
刚睡醒的脑子还涨得很,劫海说的事却不是小事,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萧若风病了,一母同胞的兄长景玉王直接把他扣在景玉王府里养病,听说早朝还没开始,太安帝就让景玉王带着一群太医回府给萧若风看诊。
要不怎么说萧若风是如今太安帝最看重的皇子,他一病,原本还提着脑袋在给钦天监监正齐天尘看病的太医立刻拨了一半让景玉王带走了,留下的一半羡慕极了被带走的那些人。
比起琅琊王殿下那经年的寒疾,国师齐天尘这毫无征兆的睡病才更叫人头疼。
几个太医问诊之后纷纷说萧若风这是急病,因为萧若风有寒疾,他身边的侍卫平日的照顾都是仔细得不能再仔细,突然来势汹汹的大病一场,按说是不应该的。
萧若瑾把负责伺候萧若风的人一个个叫过去盘问,这些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最后在萧若瑾的疾言厉色下才松□□待了殿下昨夜可能淋了半宿的雪。
可能?
两个贴身侍卫苦着脸,他们被萧若风严令禁止过不能提东方既白的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个可能了,毕竟昨晚上他们所有人都被赶出去了,殿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真说起来也说不清楚呀。
怒气冲冲的萧若瑾正要把一干侍卫全部押下去罚板子,察觉出侍卫们有难言之隐的景玉王妃出声劝住了他,“我问过九弟,他说在泡药浴的时候运功有些走火入魔,半夜陛下召见得又急,没顾着调息就进宫了,说起来也不是底下人的错。都是照顾九弟的老人了,别寒了他们的心。”
一通劝,萧若瑾好歹被劝住了,一干侍卫顿时感激涕零地看着景玉王妃。
而另一边,得了消息的雷梦杀自觉小师弟情路坎坷,身为师兄怎么也要帮一把,便来邀请她一起去探病,谁知道东方既白压根没醒,海雕堵在门口他也不好随便进女子闺房。
在外面等了半天,雷梦杀还是担心萧若风的情况,给劫海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反正劫海听得懂人话,跟它说和跟东方说是一样的。
劫海也秉着一桌全鱼宴的交情老老实实地等主人醒来,她一醒就立刻说了这消息。
“啾?”
东方既白沉默了一会,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海雕笃笃笃地敲了敲她的脑壳,“啾啾!”
“别吵。”东方既白把鸟头推远,拉起被子又躺了回去。
脑袋又开始痛了,她莫不是也着风寒了?
劫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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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不喜欢短命鬼
◎等你死了就走,风华公子这么大方,吃席的时候我可得坐主桌。◎
东方既白当然不会染上风寒,华灯初上的时候,她独自一人到了雕楼小筑,小二看见她很是殷情地上来迎她去窗边的老位置坐下,“姑娘,今日喝什么?”
她想了想,“把你们今天卖不掉的酒,全端上来。”
坐下没多久,一个黑衣男子就在她对面坐下来。下午回到学堂的雷梦杀听说东方既白连午后也没出过房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就让人盯着她住的客院,一得到她出门的消息他就立刻跟出来了。
见她一杯杯饮酒,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雷梦杀忍不住问:“你的雕是不是没跟你说?你知道若风病了吗?”
“嗯。”
刚想吐槽那海雕有多不靠谱,下一瞬就听到她应声,雷梦杀愣了愣,随后看向东方既白,“那你不去看若风吗?”
“我去看他做什么?”东方既白放下酒盏,“我又不是大夫。”
“欸你……”这话听起来可就不怎么舒服了,雷梦杀瞠着眼瞪她,“你就一点不担心?好歹你们也算朋友。朋友一场,不该如此吧?”
她轻哼一声:“他可没把我当朋友,我去看他他还要多想,何必呢。”
呃……话是这么说,雷梦杀有点替小师弟鸣不平起来,“若风待你那么好,你就一点不心动?”
“哦,我啊,良心早被狗吃了。”
雷梦杀:……
他看着目光幽凉的东方既白,心里觉得小师弟这一遭着实不值,但他是过来人,知道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等若风病好了,他定要给若风介绍上十七八个美娇娘,总有一个能让他喜欢上的!
雷梦杀走了,窗边又只有东方既白一个人,雕楼小筑里的客人渐渐稀少了,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东方既白已经喝了十几坛酒了,小二垂首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只在她丢酒坛子的时候上去把空坛换下来。
他送往迎来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今日这位美人心情很不好。
月上中天,外头的街道寂静了起来。东方既白长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懒懒地眯着眼似醉非醉,小二上前来收拾桌子,刚刚她已经喝完最后一坛酒了,多的也没有。
“酒钱多少?”
小二抹桌子的动作一顿,随后笑道:“学堂的小先生说过,往后您来喝酒,都记在他的账上。”
东方既白放进袖兜里的手一顿,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