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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第 479 章

作者:关外青衣字数:4650更新:2022-03-11 21:01

479

吴希萌脱队违反规矩了没错。

留下的都是新晋筑基修士也没错。

但这留下的人里, 有人实力和她相仿,地位也比她高许多。

沐寒执意不愿让自己成为吴希萌刑罚加重的引子,宗务殿的长老质疑她实力:

“你说你与吴希萌实力等同?”

沐寒微笑道:“前辈若是不信, 我也不好在这时和吴师姐对练。毕竟,吴师姐身上有伤, 我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折中一下, 这殿中任一人对此事抱有怀疑, 我都可以应战作为证明。”

这话可能不该在执法堂的审议厅里说。

但随便说两句, 还能触犯宗门法规不成?

若是真有人想来试试,沐寒也没多心虚;这殿中长老不少她都不知根底, 但能让她感觉到危险或者威胁的, 也不过就刘之彬一个。

——吴希萌伤得不轻, 已经严重影响实力了。

而且就算真有深藏不露的,沐寒也只是要证明自己有能力与吴希萌相较而已,又不是非要把对方打败。

“放肆!”有个一直没开口的宗务殿长老道。

沐寒略一停顿,两息后, 才慢慢道:“前辈在说谁?”

她慢慢将目光移过去,落在那出声的人脸上, 声音极轻:“此处是执法堂,而我是, 传功长老。我实话实说实事求是, 或许言语有些不妥,但敢问前辈在指责谁?”

那人猛然想起,他们刚刚还在说这位是万法殿高层长老。

而她,说话看着不妥,但也没多少可以指摘的地方。

他们质疑她的实力,她便得想办法证明;那说了这样的话, 似乎也无可厚非。

而且她语气并不差。

刘之彬和另外几位执法堂长老可以提醒她尊重些,但除了他们,没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呵斥传功长老。

——她坐在下手,并不意味着她地位就真的比他们低。

——即便她是后辈。

局面似乎僵持住了,吴希萌表情没什么变化,却开口道:“此事是我莽撞行事,未能顾全大局。此间敏感处颇多,兹事体大,执法堂如何判罚,我绝无二话。”

话题之前转到了奇怪的方向,被吴希萌简简单单几句话扭回来了。

沐寒却觉心头一哽。

“另外几位师弟师妹如何想?”刘之彬点了另外三人。

纪湍流这才开口:“我们并未遭遇危险,我无意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去为难指导、保护过我们的前辈。至于其他,有条例的,自然是怎么规定怎么来。”

他看似没什么立场,但他表示不追究,已经意味着把吴希萌的处罚往条例的下限处降。

宗务殿的长老又开口说了一次前辈修士不在意后辈修士的危害。

纪湍流却说,实不相瞒,比吴师姐,须师妹其实更加让我放心,吴师姐离开的时候也是确定,有须师妹在和有她在并无分别,这才会走的,况且,单单扔下新晋筑基士这一件事情,罚到顶也就是十二鞭,刘前辈如是做已是考虑到后续发生的危险,进行加罚了。

他本身是执法堂长老,近期把宗门对筑基修士的法规戒律也彻底摸透了,说话就更加有理有据。

江海平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陈辛夷则道:“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还重罚吴师姐,虽然是宗门规定使然,但,罚到十二下上限也就差不多了吧。”

沐寒则在此时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想到吴师姐被加罚兴许与我职务有关,我颇觉愧疚,也觉得没必要毕竟,真碰见我应付不了的事情了,庶务还好,若是战斗方面的,把吴师姐拖着一起,怕也不过是多个人出事——”

刘之彬觉得她今天真是太努力了。

为了把吴希萌摘出来,说话一句比一句狂。

狂归狂,还偷偷瞄吴希萌,仿佛十分怕对方因此不快一样——要不是这个,他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太难为孩子了。

沐寒则继续道:“刘前辈说,加罚原因与巍山镇的变故有关。但,若是,刘师兄考量的时候,除此之外还有我的原因的话,我倒希望就按十二鞭以下罚了了事。”

纪湍流不打算让沐寒说剩下的话了——他怀疑沐寒也说不出来,因为宗门刑例细节一般人也不会特意去记,甚至可能看都没怎么看过:

“刘前辈,说来我记得,像这种情况,如果确实是事发突然,导致领队长老有能让人接受的脱队原因,事后并未造成实际损失,且跟队的所有修士又意见统一觉得情有可原的话,此事是不必加罚的。”

不必加罚,那便如沐寒所说,雷鞭数目回到了十二下以下。

江海平和陈辛夷之前已经算是很明确地表示了,没打算追究这件事。

“你们若都如是认为,此事确可再议。”刘之彬说完,并不停顿,完全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若是这样,宗务殿要求从重处罚,跟队修士在并无实际损失的情况下一致不予追究,那么此事便判罚十二雷鞭。”

他说完才看向宗务殿诸人:

“如此判决,宗务殿可觉可行?”

一直没出声的石奕安道:“可行。”

她并非贸然做决断:“便如刘长老所言。”

何长老哧了一声,另外两个长老,那位女修士依旧没有什么表示,另一个则当场黑脸很是不快。

“那,对脱队扔下筑基修士一事的审议,便先告一段落。”刘之彬点点头。

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再审贸然追敌打草惊蛇一事的时候,波折又出来了——

“吴希萌是因何觉得那人是地灵门高层的?”那还没有表态的男长老发话了。

“我与他同一时间进入据点,全程看到他在据点中所说、所作,也全程看到据点中人如何对他。”

“那你就觉得,捉到这么一个人,收获一定值得你冒的风险?”那长老看上去态度比何长老平和许多。

“有很大把握。”

“那那个人身份如何,你可有所猜测?”

吴希萌不假思索道:“有。应当是地灵门仅在掌门之下的高层。”

“你不知道他具体职务?”

吴希萌摇摇头。

“那你又是哪来的判断!”那长老声音忽然冷厉起来:“还是说,你对地灵门的近况颇为了解,你和地灵门保有联系!”

“慎言!”刘之彬喝止了那人。

石奕安刚刚嘴唇微动,就要有所表态,但看见刘之彬出声,便没再动。

刘之彬语气沉沉:“池长老有证据便拿出来,没有证据,便不要说些连捕风捉影都没处找风找影的闲言碎语!”

虽然沐寒直觉池长老所言的背后有什么隐情,但吴希萌好像对那池长老说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等刘之彬说完了才道:

“我与地灵门并无干系。可发下天道誓言。”

刘之彬缓了口气,道:“你不用急着做什么。”

他眼光扫回那几个宗务殿长老身上:“没根据的指责,在执法堂的审议中说出来,不需要你反驳——池长老可是有什么证据?”

吴希萌敢发天道誓言,池长老当然没证据。

但池长老却不管刘之彬,他只管朝着吴希萌问:

“吴希萌,你追着那人过去,可是那人与聂无尘有关?”

一个陌生的名字。

关注着后续进程的沐寒想道。

这又有什么事

听见这个名字,虽不意外,刘之彬还是心头一跳,却听吴希萌道:“有关又如何,无关又如何?”

她叹了口气,话说得很慢。

这是她今天头一次比较明显地显露出自己的情绪。

“我说有,你该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吴希萌呼出一口气,扶在膝盖上的两手,左手微微挪了挪,另一只朝外打开离开了膝盖,她身体微微向左前倾斜,右肩下塌,“呵”了一声:“但我说没有,你难道就信?”

她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表情,但说嘲讽不像嘲讽,说无奈不像无奈。

刘之彬皱眉:“停!”

他先点宗务殿那几人:“没根据也没意义的话不要问,”再点吴希萌,他扬声呵斥道:“你态度庄重些!现在在审你!”

吴希萌不说话了,那池长老却道:“如何是没意义的问话?她之前对那聂无尘,可是情深意重,无比痴迷!

“这回明知道宗门有长远计划,却还脱队过去要抓一个人过来,焉知不是余情未了生怕坏了人家宗门的根基?焉知不曾与聂无尘藕断丝连?”

沐寒听见这一串话,联系之前池长老那把聂无尘和地灵门放在一起的言辞,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

莫非是——

“池长老!”刘之彬刚刚试图打断池长老的话,但池长老完,刘之彬忍无可忍道:

“池长老这话怕还是依旧没有任何依据的吧?我敬你是前辈,可不会一直由着你如此放肆!

“吴希萌为宗门驻守冰灵湖边界险地已逾一百三十年,恕我直言,她为宗门做的事情,已比门中八成的长老要多,而池长老你这些年又有何建树?”

沐寒密切关注着吴希萌,却发现吴希萌好像没被这句话激起半分多余的情绪波动——

她全部的情绪,似乎仅限于无奈,以及无法与对方沟通——甚至可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的闹心。

“当年的事情,算是我有负宗门。”刘之彬话音刚落,吴希萌便开口了,她语速不再是缓慢的,声调也比之前更冷:

“但我可以在此立誓,如今对于地灵门,对于聂无尘,我心中所余,唯有恨意。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将聂无尘挫骨扬灰,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地灵门地脉崩毁,鸡犬不留。”

她这时的姿态很平淡,表情也是透着冰冷的平和,动作更是随意平常,但沐寒感觉得到她身上骤然翻涌起来的杀意。

这与她那天告别几人、执意要去追踪那地灵门高层时,如出一辙。

刘之彬并没有管吴希萌后说的那些话,他只问池长老:

“池长老可还有别的证据?”

池长老没有。

石奕安呵斥过他,对刘之彬道:

“目前据点那边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刘师弟看着,依律罚吧。”

她又补充道:“不过,两三天下来,据点那边没出什么问题,也不必罚得过重。”

她看看殿内其他人:“现在是多事之秋,希萌在冰灵湖一守一百三十七年,其忠心不容人质疑。”

她着重看了那三个宗务殿长老中的两人一眼——这两人有一个早就不管事了,这两天吴希萌犯错他便突然回来了。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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