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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大殿作为仙府的核心, 确实与?众不同。
沐寒回到原本?是百里宫城的范围之后，发现那地处宫城中心的大殿巍然耸立, 俨然是安然无恙。
——在周围一地垮塌的建筑中显得?格外高耸，也格外诡异。
一时之间，沐寒心中竟是根本?没?能升起“之前离这里仅有五六里远，早知?无事，当时若是往里躲就好了”的想法。
那宫殿前方的飞鸟雕塑眼珠明亮，折射着幽冷的光；那眼光看着格外灵动，沐寒从那飞鸟前经过时，只觉得?那飞鸟的眼珠在跟着自?己的位置偏转而转动。
李静水微微皱眉；她有许多事情想说,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将之前给伯赏看的那块玉又拿了出来，抛给沐寒：“你领路，那我这玉就先给你拿着。”
沐寒问：“敢问师姐, 这玉是？”
“拿着它?，便不用应付那些虚的了, 虽说中心大殿这里我本?就几乎没?加什么?所谓的‘考验’。”加了的话, 上?一回徐沁言也不可能有这带仙府“主人”离开仙府的“机缘”：
“这是我的信物?, 拿着它?，在中心大殿这儿，无论你想进哪个屋子里、拿走什么?, 都是是畅通无阻。”
李静水顿了一下：“当然, 许多东西是拿不走的，还有许多东西拿了也没?什么?意义。”
前者就比如她和另几人当年留在此处的战斗痕迹, 后者就比如一些除了阶位高唬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中心大殿里的东西存放得?很?规整。
沐寒拿着玉迈步进了那宫殿，那宫殿便好像没?有被?任何人“惊动”一样，所有的禁制都维持在一开始的状态, 同时感应到人来便会?出现在殿中的一些宝物?和“考验”也都停留在原本?收拢它?们的位置。
——拿来留待“有缘人”的，在无人触发的情况下，平时都存放在宫殿中的三间暗室里。
“此处运用了一些乾坤道法，”李静水解说道：“各系大宗师，和化神修士，以及极少部分?没?到化神期的修士，他们拥有旁人所没?有的在宇宙大道方面的领悟与?运用能力，也因此被?人
称作道君。”
古时候，并不是只有化神修士道号后面才会?跟个道君的敬称。
道君并不是化神期的修为所带来的。
“这里的三间暗室都是我以道法开辟的，一间存的是有些用途的宝物?，一间存的是一些没?用、或许有害但有害无害只看来人心性如何的小?玩意，还有一间存的就是拿来难为人、守护‘宝物?’的东西了。
“有人进来了，前两间暗室的东西，可能一件都不出来，也可能出来个一二三件，第三间暗室的布置则必然有一个被?唤醒；这些东西拼在一起，就是‘外人’进来后需要面对的和能够得?到的。
“——此外还有第四间暗室，但那一间在设计建造的时候，便确定与?‘外人’无关?了。那是我当时拿来存放一些修补秘境的材料，以及秘境的备用运转核心的地方。
“——当然不可能给外人接触的机会?。”
沐寒不由感叹，还好九洞十八窟中的机缘并不是这么?出现的，不然伯赏可没?办法给她指路。
——那些石室里的宝物?，都是一开始就在石室中，而非外面的人把门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才出现。
“感觉，和神秀塔的阵法室有一点点像了。”沐寒心道。
林林总总数万种布置，成功堆叠在一起不说，触发时的组合还是全然随机的，且不管触发的其中的哪几个，它?自?己内部都不会?“打架”。
四道暗室都被?打开，第四间暗室是最先打开的，里面的东西沐寒没?动；李静水往里面看了一眼，稍松了口?气，回头从里面取出两套阵旗，一套连着一盒极品灵珠递给了沐寒：“这个师妹先拿着，作单人防护作用的，一会?儿吸收五行灵液的时候用得?上?——”
说罢她想起沐寒的灵根：“说来以前有过均衡五灵根修士使用五行灵液淬体的先例，用了多少不知?道，但他淬体过后，灵根点数未变，灵根却更加精纯了，神秀塔只认天灵根，师妹应当是混元灵根，就不知?道五行灵液是否还会?有其他的用途了。”
沐寒其实没?想过在此处进行淬体。
她还想着再在这仙府中走走转转，搜罗些家底。
但转念一想，这仙府
中心的宝物?已经摆在她眼前了，她也着实不该贪心，加上?想到这位大师姐似乎有让她与?现在正昏迷的徐沁言共享这份淬体的机缘的意图，便也顺从了这一安排。
——虽说徐长老?伤到的似乎是元神，但这淬体的东西，或许对他的伤势也有一定助益；李静水前辈之前也提过“给行个方便”，感觉不像是在说让她分?出机缘。毕竟这机缘的原主人就是李静水前辈，徐长老?拿一份甚至是全拿走都是理所当然的。
出于这种考量，伯赏那边也支持她尽快炼化五行灵液，沐寒还没?看见那五行灵液的模样，便先答应了。
答应的时候她背着李静水跟伯赏笑道：“你和大师姐都这样心急，若不是我知?道徐前辈多半需要这个，我还得?以为你们两个是故意要背着我说话。”
她不认为淬体的过程中她能全程保持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那阵旗的防御意义正在于此。
且李静水和她一人一套阵旗，两套等阶未知?的高阶阵旗一隔，以沐寒的神识，根本?不可能听见李静水在说什么?了；而伯赏的神识可以透过神秀塔传音——这个她能听见，也可以透过神秀塔之后，再直接向对方传音——这个她就听不见了。
伯赏默然。
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沐寒，你猜的其实没?错吗？
两个人确实是想给沐寒找点事干，或者干脆给李静水找个离沐寒两百里远的地方，总之是隔开沐寒，聊些不太适合沐寒现在就知?道的事情。
沐寒会?这么?说，当然是她已经有这种感觉了；不过徐沁言的状态分?散了她的这种怀疑。
沐寒接下来开的便是第一间暗室了。
里边果然有李静水刚刚着重提到的五行灵液、聚灵之种、灵犀木已经伯赏与?李静水都需要的幽水灵髓等东西。
就是数目有些超乎沐寒预料。
尤其是幽水灵髓。
沐寒眼神有些担忧。
李静水只要两成，可不是因为她伤势其实较轻又或者有意让着弟弟。
而是因为两成就已经够多了
那灵髓用十五阶的器皿装着，李静水取过自?己要用的量以后把它?递过来，沐寒拿去的时候往里面探了一
下，只觉得?那壶里的容量简直堪比浩海。
——或许她的形容夸张了，毕竟她的神识，再怎么?延伸，也就是一百八十里。
换成查探无主容器，虽然这范围扩大了许多，但也无法与?海相较。
只是这也够多了。
苍歌他
伯赏看出了她这会?儿的想法，没?好气道：“你现在吃炼气期的伤药——不对，换个例子，你灵气耗空了，吃一阶的灵息丹，有用吗？吃多少能补满？”
——还不如我自?己打坐调息半天算了。
沐寒明白了。
看来苍歌的神识也是远超十五阶的。
她把那小?雕花壶收进塔里，又在李静水的介绍与?指点下把余下来的那些东西各自?收取好；这些东西里品阶特别?高的也就只有李静水一开始点出的那几样，余下的全是九阶及九阶以下的东西——
当然，阶位虽然不高，但难得?也是真难得?，其作用也确实都堪称珍品。
这里面有单独提升五感中的任意一种的五种灵果，还有只对元婴以下的修士有效用的、分?别?可以修补灵根与?气海的一种石髓一种灵芝。
还有一节可以用来重塑修士肉身的莲藕。
——这里的重塑，便是伯赏在东宋时提过的那种手段高级的重塑了，即是新肉身与?天生的人身一样，可以生长、衰老?，受伤后通过与?旁人一样的调息休养与?服药敷药来治愈，也可以通过修炼提升实力。
伯赏看着沐寒虽用不上?这些东西，但依旧为这份发现与?收获而惊叹、惊喜的样子，叹了口?气。
李静水却道：“殿后有一片共六个养莲花的池子，里边的莲花锦鲤早叫我挪出去了，但原本?拿来养花养鱼的天净无垢水还在那里，正好可以拿来稀释五行灵液，辅助炼骨锻体。”
沐寒从中觉出一丝隐约的催促，她虽惊奇于这位致元门下首徒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但想到徐沁言，又觉着李静水这态度也是寻常。
“六个池子，正好。你们两个可得?分?开。”伯赏闻言，道。
“你连这个都挑？”李静水失笑：“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
伯赏的意思是哪怕不必除衣，哪怕有阵旗阻隔，哪怕徐沁言
身体里醒着的现在是李静水，徐沁言也不能和沐寒用一个池子里的水。
李静水不知?他平日和沐寒如何相处，不知?沐寒平时就跟被?放羊没?差，只觉得?他连这都要多说一句，属实是变成事事都不能放下心的老?妈子了。
等沐寒用极品灵珠激发了阵旗，取了小?小?一滴五行灵液稀释淬体之后，伯赏问走到另一边看着是要给徐沁言的躯壳进行淬体的李静水道：
“多年不见，还不知?，师姐如今是什么?情况？”
伯赏知?道，李静水状态不可能好。
但若说李静水和他一样肉身也没?了习惯了李静水的强大的伯赏有些难以想象诱发此事的场面会?是怎么?样的。
抛开造物?等方面不谈，战斗实力上?，李静水就是另一个九凰。
但这毕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如今伯赏希望最先获知?的，是李静水如今情况如何。
李静水没?立刻答话。
虽没?感觉到任何窥探，但她依旧在等那边的小?师妹失去对外的意识与?感知?能力。
过了一会?儿，她也激发了阵旗，将自?己扔进稀释过的五行灵液中，道：“这小?子倒是好运道，他晕得?舒舒服服，我帮他扛着这淬体的折磨。”
沐寒只往池水里滴了特别?小?的一滴灵液，后续感觉自?己还受得?了，又少少加了一些；而李静水就没?这么?小?心了，刚刚直接往池子里随手泼了一下，用量起码是沐寒那头的几十倍。
——而沐寒和徐沁言的躯壳，虽然在蛮力差出不少，但强度上?本?身差的不是太多。
沐寒在另一边已经痛得?五感几乎都消失了，李静水面对的淬体反应无疑更加激烈。
“师姐可以等他醒了让他自?己来。”伯赏道。
他现在哪还不明白徐沁言十年前的怪异举动？
多半是被?李静水影响了。
但这不妨碍他偶尔看见这人时，还是觉得?有些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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