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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说来也是，陈辛夷不?提她都忘了, 筑基后她沉迷于提升战斗力，钻研剑术和?道法，修为这块儿，是一直没提升。
筑基十来年都还在筑基一层其实很正常，但这大多是没有足够资源供应的修士。
沐寒现在手里?辅助修炼的东西很多，如果?把修为提上去，战斗力应该也会有显著的提升——
至少，肯定?是能更长时间地保证战斗力了。
“苍歌, 我有没有可?能，在筑基三层以?下，达到宗垆长老的实力？”她忽然问。
“换成冯敬霖差不?多。”
“换我还是换宗长老？”
伯赏觉得, 沐寒大概是又无?意识地开始走神了：“……当然是把宗垆换成冯敬霖。”
宗垆虽是筑基六层，但他的情况和?晁梦心、周梦得, 甚至是吴希冉以?及炼气期的蓝琴思都有些像。
修为卡住, 但该积累的都已经积累到了。
底子非常厚实。
正常的、代代都能有人达到的筑基期修士的极限, 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哪怕宗垆后续突破，达到了筑基后期，筑基九层, 筑基大圆满, 实力也几乎不?可?能再有实质的提升了。
沐寒想?在筑基低阶有这样的实力，基本不?可?能。
除非她也卡住了……一卡多年, 然后卡住的同时还能通过不?断领悟新的东西来提升战斗力。
但沐寒问的，显然也并不?是这样的意思。
她想?问的，显然是，短时间内, 她实力可?以?提升成什么样子。
“……不?过，好像，短短两三年，不?够跳到筑基三层吧？”沐寒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资源足够，但时间还是一个大问题。
陈辛夷是两年就提升到了三层了，但沐寒估摸着，这其中或许有尤长老的手笔。
一个掌握九阶炼器术长达两百年的长老，手里?除了日常使用的普通资源，也少不?了一些效用特殊的宝物。
而沐寒手里?是没这种东西的。
“以?你现在的进度，接下来每天都拿一半以?上的时间去修炼，想?到筑基二层也得两年多。当然，无?人打扰全力闭关的话，或许用不?了一年。”伯赏不?客
气地戳破了沐寒不?合实际的小计划。
无?人打扰……
这显然不?可?能。
门派宗务殿给她的最?晚报到时间是十月中，那最?迟十月底宗务殿就该有人找她了。
沐寒叹口气，希望这修为境界，到时候别遭人嫌弃吧。
她又掉头去看自己今晚收到的第三条回复。
江海平给她的回复，和?陈辛夷一比……大约是半斤八两。
“你回来了？太好了！
“帮我给传送阵那白?乌鸦带两斤火系瓜子，不?用扒壳，筑基级的就行，几阶无?所谓。拜托了，等我出?去了我给你钱！”
沐寒听见这道传讯，深吸了一口气。
江海平还真是，几乎每次碰面、联络，他都能整出?点让人张口结舌的事情。
她想?着江海平上莫问峰应该也超过一年了，若是先前有什么承诺，难道这期间就一直晾着乌羽前辈了？
而且江海平人缘还真不?错，带点东西应该……呃，大概是相熟的筑基期全被?抓上莫问峰了，炼气期的可?能买不?到、买不?起？
——而且路程也有些远，不?怎么安全。
然而江海平
和?着这人现在是按月给乌羽前辈带瓜子，他另外几个方便做这件事的熟人都已经帮他带过一两次了。
“那乌鸦太会得罪人了，而且不?知道怎么着，那几位都有点怕它。”江海平的声音听上去格外郁闷：
“你要没回来，我都不?知道这回还能勉强谁了……他们这么为难，我都不?好意思麻烦二回。”
金丹妖修，只见过一两面，怕是正常的吧……
虽然她似乎和?江海平一样，不?太怕乌羽——这么个体型娇小玲珑还话痨的前辈，怕也不?太对劲吧？
沐寒道了声好，直接问过伯赏哪里?有火系瓜子卖，打算明天就把事情办了。
次日清早，沐寒给晁梦心去了信；晁梦心没让她等，马上就有了回复——
“劳师妹费心。师妹不?必担忧，我身上一切安好。近期有些急事要处理，不?便待客，回头空下来我再寻师妹叙话。”
这是拒绝了沐寒上门拜访的要求了。
宗门中有厉害的高阶医修，即便被?
拒绝了拜访的要求，不?能亲身去查晁梦心的情况，关于晁梦心的身体，沐寒也还真不?用太挂心。
只是，一句“寻师妹叙话”，代表的……
“感觉是师姐让我别再主动去找她了。”
沐寒皱皱鼻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领会错。
还真没领会错。
伯赏突然从顶层下来了，沐寒能看见他面上温和?的微笑?，但相处近十八年，她现在已经能从伯赏最?常保持的温柔笑?意里?看出?他真实的情绪、想?法。
就比如，他现在面上是一派君子温文，但其实是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模样。
至于是看谁的好戏……
沐寒有八成的把握，伯赏是在等着看她变脸。
“她昨日把杭磊告了。
“前任弹劾现任。”
他十分?简短地概括道。
饶是沐寒提前把情绪压住了，听到这个简明扼要、高度概括，十分?便于理解的回答时，她也懵了一下。
晁梦心九成九是要收拾杭磊的。
沐寒很确信这一点。
她那日钓鱼，示意众人若不?是早有打算、想?好了要回来奔前程，就不?要急着走，明摆着就是在说，她要把杭磊搞回来。
但晁梦心离开宗门这么多年——之前回来那是有公务在身，忙完就走，估计也没时间做别的——怕是对宗门内当前的势力情况都不?怎么了解了。
她本以?为，晁梦心会停一段时间，打听好了相关人员事务势力之间的纠葛，再有计划部署地去完成这场官司。
没想?到，晁梦心一到宗门，就……
“这才是第一天啊……”沐寒震惊，同时心里?还多了些本来没有的压力：“她这样做会不?会反而因为下手太急，对另一方了解不?多，降低了胜算？”
伯赏透过神秀塔与她对视，后面的话，也是他突然出?现的目的：
“当受委屈的一方，实力、功绩与地位，达到了相当出?众的程度，那么，她若想?计较，有很多事情，便根本不?需要顾忌。
“畏畏缩缩，反而会让人看轻了。”
沐寒闻言，晃了晃头，还是有些担心。
伯赏又道：“沉默久了，有时候别人就会将奉献，又或者是退步，都当做理所当然。”
这个沐
寒是赞同的。
自觉、知恩的人很多，但这并不?是世界的全部。
无?论?是在明玉商会，还是在剑派低阶的炼气期弟子中间，谦逊温和?的人，总是会吃亏的——这点在明玉商会中尤甚，在剑派，若是这人本身有一技之长，还能好些，因为在剑派这样的人还是能交到不?少品行不?错的朋友的。
沐寒忽然道：“也对。
“晁师姐外派归望关差一点就两百零二年了，这些年把归望关一应事务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多少次危机别的门派损失巨大，观云坊都顺顺当当、没怎么向宗门伸手就扛过来了……
“这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可?她这一回来，第一天就找宗务殿告状……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伯赏听了沐寒的理解，略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但同时又想?，沐寒这么想?，倒也没什么错。
晁梦心这个做法，也确实有这样作用，而晁梦心本人，对这作用也多半是心知肚明。
“那苍歌，你觉着，晁师姐这回，有几成可?能会把杭磊叫回来？”
伯赏摇头轻笑?：“你等着看就成了。”
“你觉得她一定?能把杭磊调离归望关。”沐寒肯定?地道。
伯赏没有否认：“别低估了一个镇守边境战场两百年、主事超过一百五十年的人的手段，也别低估了这样一个人的影响力与功绩——哪怕这份影响力，这份战功，都看似不?为大多数人所知。”
同时……与之对应地，杭磊又确实是个不?大通人情世故，也头脑简单的。
——修炼修傻了吧。
伯赏有些嘲讽地想?。
天赋是真不?怎么样。
无?论?是离金丹只差一点的温凌寒，还是几十年前就结丹成功的白?凌誉，在修炼的同时可?都没把自己整成这么个不?合群不?招人待见的性子。
白?凌誉比杭磊还小好几十岁，还早结丹不?少年。
且抛开杭磊堪忧的能力，杭磊会到归望关，本身也是剑派内门世家不?满于当前的势力范围与发展速度，为争夺更多的拥戴者而使出?的一个招数。
万霞峰峰主之位在杭家一家人手里?已经传了七代了，但这不?算什么，只要子孙后代有能力，那
给门派开枝散叶也是个大功绩，只要万霞峰运转正常，宗门不?管你内部权力怎么交接。
顶多是若是有人不?想?在万霞峰呆了，宗门伸手把人拉出?来，或者有过多能力不?足的人聚在万霞峰占用过量的宗门资源，宗门会勒令万霞峰掌峰整改内务，又或者让峰主一脉自掏腰包供给那些人。
但万霞峰还想?向外伸手，那宗门就得多掂量掂量了。
杭磊能把事情办好，那到时候他扒拉几个战斗力出?色的筑基修士回万霞峰，宗门也不?会说些什么。
但他上来就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坏事能力。
急功近利，没大局观。
于是，这样一个带着扩张家族势力的目的，同时不?会处事也不?会处世的杭磊，即便他是金丹真人，剑派也是不?能放心他总揽大局、坐镇一个内部全是筑基修士的重?要分?部的。
晁梦心将一切捅破，杭磊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留任归望关了。
就看剑派，是今年就把他调回来，还是等明年仙门大选筹备期间，剑派管理层中高层自查的时候一起算总账。
沐寒并不?知道，杭磊那在普通修士眼中强而有力的后盾，在宗门对他的考察中反而是一项劣势；它放大了他来归望关后的每一丁点行差踏错。
“现在才九月初。”沐寒算算时间：“我一会儿就去买瓜子，今晚前就把乌羽前辈那里?的事情办完……
“从明天开始，算着，我能闭个一个月的短关。”她说着，手里?翻出?个丹瓶。
这瓶里?是四阶的金草露，这是一种原材料比较娇气、少见的辅助修炼的丹药。
效果?比同阶的益气丹，以?及其余大部分?增进修为的丹药都要好。
“四阶的灵气修炼丹药，还有效果?更好还能弄到原材料的吗？”
对于现在的沐寒来说，一种全新的四阶丹药，她两炉内必能上手。
“没。”
“……那好吧。就用这个了，希望能有点收获吧。”
“你到塔里?来修炼。”伯赏提醒道：“塔里?现在的灵力环境比你住处布阵后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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