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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壁垒军团中军大帐,加百列甲胄加身,眉头紧锁。
“报!亡灵大军已到要塞外十里处!”
“报!亡灵大军已到要塞五里处!”
加百列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微微点头,沉声问道:“人数多少?主攻方向?”
“大人......数不清,据其他探马消息,其他军团几处要塞防区全都是亡灵,没......没有主攻方向!”
“没有主攻方向?”加百列低头思索。
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考亡灵大军的战略意图。
往常亡灵攻城,多是围着一处要塞猛攻,不晓得今日怎么会全线攻击。
突然,一阵尖锐的长啸声响彻云霄,那是亡灵大军的号令,随之而来的是亡灵大军的冲锋。
“他们来了!”一名斥候彻底退回要塞之内,声音充满了恐慌。
远处的亡灵仆役仿佛感应到了某种无形的力量,颅内的灵魂之火晃动,开始疯狂地朝要塞冲来,骨刃与锈剑在空气中挥舞,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骨要塞的战鼓声也瞬间响起,仿佛回应着亡灵大军的长啸。
其他几个军团守卫之处,也是传来鼓声震天。
战争一触即发!
特林站在城墙上,双手紧握黯月,心脏剧烈跳动着。他抬眼望去,远处的亡灵仆役潮水般涌动。
每隔几十米的塔楼之上,幽光闪烁,魔晶炮和哨箭已然准备就绪。边防战士们弯弓搭箭,眼神冷峻,等待着第一波亡灵的到来。
“所有人准备!”伊瓦尔的声音如雷贯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保持阵型,放下防御箭阵!”
随着命令的下达,霜狼卫的士兵们迅速进入阵型,弓箭手们上前,弯弓搭箭,整齐划一地拉开弓弦。
“放箭!”
霎时间,数千支箭矢如雨点般划破天际,朝亡灵大军倾泻而下。
“轰!”第一波亡灵战士倒在箭雨之下,骨头和碎片漫天飞舞,化作无数残骸铺在地上。
然而,它们其中有的却再次站起,拿起旁边死亡的亡灵的骨头,补齐自己受伤的部位。
踩着同伴的尸骨前仆后继地继续冲锋,那无穷无尽的数量让人感到绝望。
亡灵大军如潮水般扑向城墙,低阶的亡灵仆役最先冲上来,骨瘦如柴,披着破烂的铠甲,双眼空洞无神。
它们不怕死亡,像无尽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轰!”塔楼上,魔晶炮发出轰然巨响,火光映亮了整片战场。炮弹炸裂在亡灵军中,数十米范围内的亡灵被炸得粉碎,骨骼和残肢四散飞溅。
其他魔法哨箭也是朝着亡灵聚集的地方倾泄而下,将大量亡灵撕成碎片。
但亡灵没有停下,破碎的尸体在地上重组,捡起断掉的骨头重新站起,一刻不停地冲击着城墙。
加百列站在城墙的最高处,眉头深锁。他俯视着无尽的亡灵海,估算着数量,心中沉重。“他们根本没有主攻方向,看来是想用低阶亡灵仆役来耗死我们。”
“传令下去,魔晶炮暂缓攻击。”
“是!”传令兵迅速跑向各个塔楼。
亡灵大军向着要塞的城墙冲击,一波接着一波。
随着箭矢的稀疏,终于有亡灵突破第一道箭雨,来到城墙之下,城墙下的亡灵越来越多。
斯特林看到它们中有一些身形更为高大,更加粗壮结实的亡灵,竟然直接拆掉亡灵仆役的骨头,搭建起简陋的亡灵骨梯,大量亡灵随后沿着梯子向上攀爬,悍不畏死。
“该死的,竟然还能这么搞!”斯特林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这要塞城墙修砌得这么高,还是不够用!”
短兵相接,战斗瞬间陷入白热化,斯特林环顾四周,城墙上的战士们纷纷挥刀劈砍,场面极为混乱。
还没到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尽可能的保留红的体力,以备危急之需。
也便举起利剑,一剑砍向扑上城头的亡灵仆役。
这是斯特林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亡灵士兵,他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些亡灵的样貌——空洞的眼眶、干枯的骨架、破碎的铠甲。
它们没有表情,没有恐惧,只有跳动的灵魂之火和无尽的杀戮欲望。
倒是真的如伊恩所说,这低阶亡灵骨头很脆,又或者三叔给斯特林的黯月够利。
斯特林一剑就能砍倒亡灵仆役的身躯,然而更多时候,倒下的亡灵还能找到骨头再次拼合在一起,重新站起来。
“不能这样盲目挥刀。”斯特林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警觉,必须学会保存体力。
他看向旁边的老兵,心中开始领悟。这些老兵已经无数次站在生死边缘,他们的每一次出击都不浪费任何力气。
一个老兵手中的短刀灵活地刺进亡灵的颈骨,再迅速抽出,动作迅捷而果断。
另一名士卒手持长矛,在亡灵攀爬城墙时,利用地势的优势,直接刺穿它们的头颅,再猛地一踢,把尸体踢回墙下,省力又干净利落。
斯特林也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攻击节奏。每一剑都精准无比,直取那些亡灵的致命处——脖颈、胸骨、关节,这样才能确保它们无法再度站起。
“这都是活下来的战士才能明白的。”斯特林心中默念,他的剑开始慢慢追随这些老兵的节奏,变得更加沉稳。
激战数个小时,战斗没有停歇,斯特林都不知自己砍倒了多少亡灵,好在他从小就坚持练习剑法,体力比别人强上不少。
莱恩两个小时前就已经被换了下去,倒是不必担心。
但是亡灵还在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而城头上的战士们逐渐显露出疲态。
斯特林眼见一名身边的士卒正在奋力与亡灵搏斗,他的长矛已经卷刃,利器变钝,血迹沾满了兵器和甲胄。
那人拼命捅向攀爬上来的亡灵仆役,半截断矛刺进了亡灵的肋骨,但那亡灵竟毫无痛感,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森白的魂火。
斯特林几乎屏住了呼吸,就在那士卒拼命想要再刺出一击时,一只骨刀猛地横扫过来,干脆利落地将他劈翻在地。
鲜血从他颈侧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石砖。那士卒眼神还带着未尽的战意,但他的手却无力地垂下,血流染红了周围的砖石。
战斗的残酷却远比想象的更甚。
斯特林的心狠狠一震,这种瞬间的死亡让他意识到战场上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每一名活着的战士背后,都有无数血与骨堆砌的教训。
尸山血海,一刀一刀拼杀出来。
留下的只有那些真正懂得如何杀戮、如何生存的狠角色。
斯特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重新握紧利剑,眼中早没有了初战的慌乱,更多的是那种求生的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剑再一次挥出,准确而迅速地刺入一名亡灵的颈骨。随着一声骨裂的轻响,那亡灵的脑袋应声坠地,再也没有站起。
“霜狼卫的兄弟们,你们先退下去休息,换我们狂豹营来干这群狗娘养的骷髅壳子!”一声极其粗狂的声音传来。
斯特林随后看到一群新面孔齐刷刷冲过来接手防区,整个人终于泄了口气,紧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