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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在泥里。
他就是在沼泥地长大的,诱人溺死是他的本能。
好舒服,舒服到他忍不住发抖,头脑发昏只想抵到更深,那淫/靡到极致的破碎声音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的。
情欲下冷淡到极致的瞳眸,情潮后才渐渐染上几分温度,他半阖着洇湿的眼睫低头去向身下人索吻,那人就用汗津的手轻捧他的脸颊来吻他,即便连喘息都艰难。
他俯视着那人一时失焦的瞳孔,幽黑的眼中是如当初对方说要交出他时那般的平静。
谢惟喜欢他。
谢惟不能不喜欢他。
他又像平常那样蹭到人怀里,抱着他的腰,软乎乎又黏腻腻地亲吻蹭弄他的脸颊、下颔,一腿挤进他腿间,与他亲密无间地贴合着。
缠绕力强的藤蔓算是绞杀植物,谢惟无疑就是他选定的那棵树。
他的喜欢会紧紧嵌密地钻入他的骨缝融入血肉,他要让那人明知疼痛明知恶果也要来爱他。
这是真正的喜欢么,孟惘不知道,他凡事只会为自己着想,就当是真正的喜欢吧。
……
谢惟早就同江之序传过音让他不要将刨到一盆小藤的事告诉任何人,孟惘也从未在外人面前化过形,那人偶尔出去一小会儿他就化作藤蔓缠在其手腕上跟着。
直到有一天,神界庆典,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是天道创辟上下界的五百年纪念日。
天道和这狗屁世道是真爱。
孟惘耷拉着眼皮,腰身倚在桌边,什么也没说,但表情和姿态无一处不表现出他对此十分不满。
谢惟走到他面前搂住他,捧着他的脸轻吻他的唇,“一会儿就回来了,真的,天黑后我就回来。”
“为什么不让我化成小藤跟着你?”
谢惟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时间有点长,你回来又要骨头疼,听话。”
“那你上一句还说只是一会儿呢。”
他一噎,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
孟惘移开视线,不再为难他,“那你去吧。”
谢惟抚摸着他的脸,亲亲他的眉心,“天一黑就回来了,我不从那里吃东西,回来陪你看烟火,好不好?”
“……好。”
……
所谓“天道”,其实便如同“叙鬼”那般,无人得见其形貌,却能随意变幻形体,大多时候就像是一片缥缈虚幻的“场”,象征着权势和威压,是比三十三天还要更高一层的存在。
上界确实不同下界那般另分各个界域,更没有各域都存在的十分严重的种族和阶级划分,相对而言自由平等太多,各神官间都没有高低贵贱。
但天上地下,没有绝对的平等。
上界有专门为天道作为“权使”的三十位刑神,平时监督神官处理天道下发的任务,促天规掌刑罚,这次的庆典也是由他们处理,上百位神官必须全部到齐。
谢惟一直到他们走完流程,天色黑沉,紧接着烟火升空明灯错落,他于一众哄闹畅饮的人群中起身,转身朝镜仙宫走去。
进了殿门,便见孟惘站在窗台前,一手扶在台沿静静地看着外面,窗外那明火与殿内的黑寂格格不入,他更像是夹处在这二者之间,浑身带着寡淡又优柔的冷气。
谢惟关上殿门,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回暖的唇还有点凉意,隔着鬓发吻上他的耳骨。
孟惘转过身来,腰身抵在台沿,环住他的脖颈。
唇瓣相贴,濡湿的吻伴着周遭渐渐浓稠的空气,谢惟的手自下探入他的衣衫贴上他的腰际,微微用力将他抱到窗台上。
孟惘双腿盘在他腰间,俯首轻蹭他唇边,炽热的吐息交缠,低垂的眉目比身后的烟火还要明丽晃眼。
庆典上,江之序同人喝得烂醉,一把抓住身旁人的衣袖,“尘潇……”
身旁那人也不甚清明,拉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身,“谁是尘潇,醉鬼……回去了。”
江之序又被其他人嬉笑着推搡一把,“衔清,这就醉的不知道谁是谁了?方才那是覃淞啊。”
“覃淞?”江之序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迷迷糊糊道,“哦哦,对……”
上界的路都长得极像,宫殿外形也没大差别,覃淞拎着个半空的酒坛子晃晃悠悠地走着,头晕脑胀,皱着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了一会,光影错乱的视野中突然闯入一抹灰淡之物,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止步,抬头一看——
一棵枯树。
差点就要撞上,他正纳闷着自己殿周没有这东西,不知道是跑到哪个神官的殿后了,偏头一看,刹时酒醒了大半,酒坛子都差点脱手。
那殿中的窗台上,一黑衣人被抵在窗上,后颈被另一人分明的指节按着,二人吻得难舍难分。
他呼吸滞顿,喉间一动,即便被黑衣人挡住了大半身影也能看出来,那扣着其脖颈痴吻的人——
正是他印象中清冷淡漠从未在人群中说过话的,尘潇。
愣怔之际,他没忘用灵力隐去自己的气息和身形。
只见尘潇托着那人的腿弯,像抱小孩般将其从窗台上抱下来,转身之际,他见那黑衣人殷红着眼尾探出舌尖舔咬尘潇的脖颈,冶艳面貌全然映在他的双眸之中,湿潮的眼睫、红润的唇舌,以及那隐在眼睫下迷乱朦胧的眸光……
一股热流从内腑汇于腹下,覃淞痴愣在原地,浑身发麻直蹿头顶,手腕一软,酒坛再忍不住掉落在地,只是土地松软积垫枯叶,只发出一声极微弱的声响。
二人身影已在窗边消失许久,他独自长立于冷寂的夜风之中,也仍是全身躁热,脸上烫的难受,脑中全是方才见到的那张脸、那双眼。
那是什么?
神官么?
不对……
不对。
第85章剜心
江之序那边又喝了一会儿,实在是晕头转向分不清谁是谁了,边推拒边扶着桌沿站起来,“行行行……改日、改日……”
“改日什么改日,再喝一杯啊,好不容易有这种日子,这么热闹衔清可不能扫兴啊。”
有人笑闹道。
江之序正按着眉心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突然有人拽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被那手心温度烫得一缩,抬眸看去,眯了眯眼,半晌才看清对方的脸——
“覃淞?你不是……”
覃淞拉着他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对那些人道,“我找衔清有点事,你们先喝着。”
“……你不是走了吗?”
江之序纳闷道,难不成记忆错乱了?
覃淞没说话,直拉他到他的宫殿中,将其扶着坐在桌边,自己则坐到对面。
他的酒意早已醒了大半,直视着对方迷糊的视线,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衔清,尘潇平日除了你,还有什么有来往的人么?”
江之疗趴在桌沿,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