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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作者:米羔羔字数:2328更新:2024-12-14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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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想讽笑一下翻个白眼。

这种真真正道,怎么后世没给留名呢。

然而直到几套剑法下来,孟惘的神色就有些复杂了。

这人……

水灵伴生。

之前从傅靖元口中得知一个人若生来与五行相亲,必定具有飞升成神的潜质。

谢惟曾说自己是木灵伴生,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很敏感地就察觉到此人身上也有灵体。

深夜他和衣躺下时,还担心百里绎百里明南那边情况的孟惘不知不觉间也跟着陷入了沉睡。

后半夜此人却突然一个起身,孟惘的神识也蓦地被牵醒,正茫然想着这人又在发什么大病时,他的身体完全不听指挥地翻身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冲向仅隔数米的正殿,推门而入——

只见天玄面色惨白,上半身扒着床沿艰难喘息,床边矮桌上的瓷碗碎了一地,白发凌乱。

哦,原来是半夜听到这边的声响,睡觉真浅。

然而思想总是跟不上行动,自己连忙上前将天玄扶起,慌张道,“师尊,是不是又疼了?”

孟惘神色十分精彩地看着自己被碎瓷片扎得鲜血淋漓的脚底——

算那叙鬼还有点良心,没让他们痛触觉相连,不然可有的骂了。

他将自己的手腕用灵力割破,再凑到天玄嘴边,对方苍白的唇染上血色,孟惘就这样震惊地看着这个小弟子给他喂血。

天玄倚在床头,轻轻叫了声“坠雨”。

他微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替他拭去唇边的血渍,“弟子在,坠雨在。”

他叫云坠雨。

天玄收的第一位弟子。

八岁时全村惨遭魔族血洗,被路过的天玄所救带回南墟顶峰,今年已是第七年。

除了天玄和他自己,南墟上下八千子弟,无一人知他是内门弟子,偶尔他跟在天玄左右随他下山,外人见了,皆以为他是天玄的——

小侍。

没错,小侍。

他连一件像样的道服都没有,穿的仍是自己用之前委托人强塞给他的一点委托费买的朴素麻衣。

唯一常带在身边的一柄剑,是找村中工匠用废铁锻造的。

普通弟子常去的万剑阁,孟惘之前用个两三天就去换一把还嫌难用易断的低等法器,是他渴求了七年也没能摸到一下踏入半步的宝剑库。

他资质如此之好,孟惘不理解天玄为何不培养他,若是稍微对他上点心,肯定是不比迟羽声差的正道顶梁。

但几天下来,大致了解前因后果后,他觉得天玄对这个云坠雨,不能说是不照顾,说是“刻意针对”都不过分。

他待他没有半分待弟子的意思,冷淡的好似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袖手旁观着普通外门弟子把云坠雨当个打杂下人般使唤、肆意嘲笑辱骂,他冷眼看着,不作丝毫辩解。

若是云坠雨独自一人或许不会这么窝囊受气,而偏偏天玄就在旁边。

师尊默认了。

师尊默认他们说的是对的。

我确实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般不堪、狼狈、没用。

原本的云坠雨会满眼期冀地、满怀热情地处理任何天玄交给他的事情,现在的云坠雨就默默无闻跟在他身后,无数次眸光攒动心中酸涩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转而更加拼命地修炼提升修为,夜以继日。

他日日练剑风雨无阻突破境界是为了谁。

他小憩浅眠从不让神识彻底入睡是为了谁。

他手腕处的伤生又复长千疮百孔又是为了谁。

天玄知道么。

他当然知道。

他就是要借此打碎云坠雨的人格,让他清楚自己有多差劲多无能,除了南墟没有地方会收留他,他就是、就该没有任何选择和抗拒的权利。

可天玄忘了,那个被埋在家人死尸下奄奄一息的云坠雨,本就是这么一个人,之前所视作威胁的期冀和热情,也正是因他本人而生。

双手抖得厉害,云坠雨几乎头晕目眩快要站不住脚。

孟惘勉强看清手中那本书上的字迹——

“上古秘术陂陀术,短时间内助人突破境界……”

匆匆掠过一眼,后面一堆貌似讲的是具体使用方法。

下一段开头是——

“灵丹亏损寿数减半。”

孟惘不解,这怎么了,修仙之人的寿命无限,再减能减到哪里去,云坠雨至于反应那么大吗。

然而视线再向下看去,他倏地愣住。

“破解之法,以五灵伴生之体的灵丹为药引,若灵丹修为未达元婴,饮其血食其肉亦能缓解病发之痛。”

云坠雨知道自己的体质不似常人,也猜到天玄是因为某些原因要用他的血才将他留在身边,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人是想要他的灵丹。

原来他唯一一句类似于慰问的“最近修行怎么样”都是在催促,催促他这个药引容器赶紧达到元婴期,剥丹抛尸,免他病痛之苦。

他想过云坠雨可能会偷偷逃走,可能会不自量力地去质问要个解释,想过很多可能,而那人却只是将书放回了天玄的书架中,将那些被不小心碰倒的书一一捡拾起来,他没哭也没笑,孟惘看不见他的表情,竟也感知不到他任何情绪。

然后他便去了渡劫台。

此后几天他疯魔了一般时刻调息运转全身灵力,精神力拔到极限,终于在第五日之时输通那最关键的一条灵脉,天雷轰然而下。

即便是感觉不到任何灵压的压制和天雷劈魂之痛,那道道彻夜的白光也仍刺得孟惘心头发慌,八十一道天劫他都过得如此煎熬,更别说当时的云坠雨。

强大灵压的威逼下无人能近渡劫台方圆三十里内,因此没人看清台上之人到底是谁。

挺过天劫后的云坠雨立马隐了身形,匆忙跑下渡劫台御剑朝南墟境赶去。

他现在能感知到那人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不禁腹诽其脑子怕不是被天雷劈坏了……

绝对是被劈坏了。

云坠雨推开殿门踉跄着跑到天玄身边跪下,对方一向冷然的神情突然出现一丝裂痕——

他当着天玄的面,将自己的灵丹剥了出来。

云坠雨没有任何犹豫,匕首刺入心口用力一捣,那力道全然不像是捅在自己身上的刀子,鲜血很快浸透衣衫,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决堤而出的泪水。

一种强烈的委屈和无理由的不甘怨念,以及对自身的痛恨嫌恶,很快又被灭顶的伤心不舍所淹没于无形。

他将那灵丹放在手心中覆到天玄心口,一道道水流于其周边盘旋围绕,那灵丹渐渐化为灵水,就这样慢慢透过其胸腔注入对方的灵丹之中。

淡金色眼瞳紧缩,愕然地看着面前的云坠雨。

“师尊、师尊,这样你就不会死不会痛了……”

“对不起,弟子早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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