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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千万条细线自她手心如蛛丝般散出,终于有一根缠上了谢惟的脖颈,瞬间勒入皮肉流出鲜血,孟惘泄出一丝魔气顺着线身浸透整根,止住了对方的控制。
两方僵持。
“……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孟惘看着她。
“为了他,压制魔军,独留南墟……”百里夏兰咬着字,语气狠戾,“灵丹不除修为不废……”
“你以为有念奴丹就能制住他,你以为他的命剑毁了你就安全了?”
“就因为他救了你一命,你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他把你关起来数月最后是谁救出了你?!”
“姑姑,把线收了。”孟惘像是看不见她冲天的怒气,反而异常平静。
“你答应我,剥了他的灵丹,我就饶他一命。”百里夏兰紧盯着他的脸。
谢惟颈侧钝痛,面上不动声色,对着百里夏兰传来的威压,毫不避讳地直视回去。
之前她与孟惘维持“合作”状态,总会照顾到他的情绪而不能将人逼得太急,现在她的心愿已成,魔界一统下界,完全可以强硬压制。
孟惘却嗤笑一声,轻轻道,“那你杀了他吧。”
他从身后抱住谢惟,偏头舔了舔他颈侧的血,丝线还勒在皮肉里,被双方魔气牵制得难动半分——
“谁都不要活了,大家一起死。”
孟惘一手揽着他的腰身,亲昵地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眼底漫上笑意,再次重复道,“你杀了他吧。”
如此维护的姿态而嘴中却道“你杀了他吧”,这种平静中带着疯意的言行反差让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是真的会让所有人给谢惟陪葬。包括魔界,包括他自己。
孟惘平日还会有谢惟能管得住他,可一旦真的无所顾忌起来……
什么都威胁不了他。
百里夏兰单手紧握成拳,良久,缓缓抽回了丝线。
红衣袍角伴她转身的动作卷起,一张白纸自袖中落出飘到地上——
“百里念,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我再不多管。”
见她走后,孟惘在床边半蹲下身,从储物戒拿出一瓶药来,打开后有种淡淡的草药香,指尖沾上一点里面的白粉。
“这几日你就先住在这里。”
“荆连呢?”
涂药的动作一顿,他抬眸,“什么?”
“荆连,现在住在哪儿?”
“……清音殿的……”孟惘犹豫不解道,“偏殿。”
谢惟眸光微压,视线落在他脸上。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还被囚在芥子空间中全由那人调控的错觉,倏地心口一紧。
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他敛下眼睫继续为他上药,“上一世我在魔界那七年,他一直都住在那里,有什么问题。”
谢惟没说话。
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不畅起来,孟惘给他上完药后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有些事,先去忙了。”
说罢他没再去看谢惟的神情,转身走到门口捡起百里夏兰留下的纸张——
果不其然是当初让她调查的下界所有傀修的位置。
他压着心中的复杂出了秋娄殿的殿门,不忘在外升起一道结界。
谢惟根本不会在意。
他若真正在意前世又怎会将他送回魔界,七年不来见他,当初他想那人想的要死,那人却只想取他性命。
他就是和荆连相处了七年又怎样,全是谢惟一手推动,他又没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心虚害怕。
孟惘赌气似的想道。
……
额发被风吹得凌乱,他指尖轻携着那张薄纸,心中竟感到出奇的放松。
他没有带任何人,没有任何手下,这件事亲力亲为会让他感到身心舒畅。
孟惘承认有些傀修确实是有些本事,炼出的兵奴也确实抗打,不怪修真界之前那么提防排斥,但对于百里古族,连个伪劣品都不如。
去几处杀了几个兵奴和傀修后他便灵活地掌握了诀窍,只要用藤蔓绞碎他们的关节或者缠住他们的四肢猛地拽断……
孟惘不会把他们当人看,权当个可拆卸的工具。
毕竟——
“毕竟,兵奴只不过是你们傀修养的狗罢了……”
他眼瞳赤红,兴奋地弯起唇角,背后阁楼被火光爆破,巨响掩下的声音轻到发颤——
“你说是不是啊……贺兰彻。”
藤蔓流水般将白巽绕了个水泄不通,贺兰彻被绞着脖颈跌坐在地,孟惘一脚踩在他肩上,与他脖颈相系同一根藤条的右手狠狠一扯,贺兰彻被迫仰头与他离得更近。
他眉眼弯弯,抿唇笑得稚气甜腻,半俯身低睨着对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杀你么?”
第76章心痂
贺兰彻被绞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泛红,灵力被他的魔气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被困于藤网中的白巽的身影。
孟惘甜兮兮地眯起眼睛,“看他干什么,怕他死?是谁总是把兵奴比喻成狗啊?”
贺兰彻骤然睁大眼睛看向他,气息不稳道,“你……是那人身边……”
孟惘眨眨眼,弯着唇角,身后的白巽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被藤蔓绑在空中的身形止不住发颤。
藤蔓勒断了他的肋骨。
贺兰彻的眼眶蓦地红了,方想要挣扎,孟惘冷着脸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缠在他脖颈上的藤条寸寸缩紧。
然而恰在此时,后方突然爆破出一阵极强的灵流,还未待孟惘回头望去,一柄匕首便自身后刺穿了他的胸腔。
魔气在白巽想要转动匕首的前一刻向后击去,匕首被迫拔出,孟惘看了一眼胸前快速愈合的伤口,衣料恢复如初,同时没有任何间歇地,转身一掌轰出,正对上白巽横扫而来的右腿。
那双琥珀色瞳眸已不见任何温度,完全就是个冰冷的死物。
他在贺兰彻将死之时亲手断了最后的情丝。
那根贺兰彻轻轻一拽就能疼得他生死不能的、因舍不得忘记那人而保留的情丝。
达到兵奴标准的情根剃除情况达六成便已足够残忍,而他现在已是完全铲除了。
孟惘隔流波滚滚与那人的浅瞳对望,感觉到他做了什么的贺兰彻绝望地将头抵在污脏的土地上,眼泪泫然而出。
此时的白巽抵得上两位仙尊联合围攻的压迫,孟惘暂时收了放在贺兰彻那边的注意力,只是藤蔓默认绞着他的脖颈,没有更紧也没有放松。
他没有用任何法器,藤蔓作防御也作攻击,条条蹿出锁住白巽的四肢,却总是在撕碎他之前被其周身的灵气爆开。
孟惘有些烦了。
他直接弃了防御,抱着反正自己最后也死不了的心态不顾刀尖刺入心口的疼痛,借势一把扣住了白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