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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奴为我效命,不好么?”
白巽的神情有片刻动容,用沙哑的嗓音磕绊道——
“没了之后,还能……记得、您吗?”
贺兰彻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转而沉默地看着他。
半晌后二话不说隐了丝线,被扫了兴致似地移开视线,语气飘浮,“把身上弄干净,难闻。”
第41章撩拨
妄图窃取禁书的兵奴在惩戒台当众逃脱这件事很快在整个修真界传开,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有何傀修能炼制出如此高端的傀体,刹时引得五境高度警惕,集中全力去搜查此傀及背后傀修。
这世间绝不能再出现第二类百里一族。
而这场风波直到今日才暂时平息——
因为明天便是宗师大典,谢惟正式上位的日子。
其实按照前世本该早已办完,只是因为孟惘昏迷才拖延到现在。
南繁殿的内室中,一盏昏黄灯烛映着飘浮床帐上的幢幢人影,自其中隐约传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孟惘面对面跨坐在谢惟的腿上,环着他的脖颈,于昏暗中与他唇舌痴缠。
谢惟圈在他腰际的手收得很紧,使他不得不与其腰腹紧贴,对方的温度、变化都能极敏感细微地感受到。
面对对方的攻势险些招架不能的孟惘暗自想道——
他以前到底是怎么会认为谢惟清冷禁欲的。
那温度烫得他小腹搐缩,抵得他浑身发热。
呼吸交错间尽是对方的气息,心跳也是对方的心跳,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血的距离。
黏腻缠绵的唇舌分离时发出水声轻响,濡热的舌尖勾出一丝牵连,每每不过瞬息又缱绻迫切地交合在一起。
二人低低的喘息暧昧厮磨,孟惘伸手抚摸他的脸,“师兄……”
滚烫的吻再度落在他的眼皮、鼻梁和脸颊,带着贪恋地轻蹭,谢惟嗓音喑哑,“傅靖元教你看的那些,记得么?”
孟惘眨了眨眼睛。
原来谢惟知道。
他十四五岁时经常被傅靖元以各种理由按着看些不正经的书图,他以为谢惟不知道,所以没管。
原来他知道,只是默许放任傅靖元那般。
他微微歪头,“我记得。”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大清对方眼中的情绪,只听他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因为……一般不会往那方面想。”
魔族精神力极强,心控身轻而易举。
况且他对谢惟的感情一直很纯澈,喜欢是喜欢,但他就从来没有起过妄念。
他说着,指尖朝下探去。
谢惟的呼吸陡然加重,紧紧搂着他的腰,轻咬住他颈侧嫩肉,牙尖抵磨。
孟惘微微颤栗,半仰了仰头,眸中湿润直延至殷红的眼尾,手中动作未停。
真要命。
……
到了次日午时大典开始,各境大半修士都由四方朝南墟境赶去,陆陆续续进入练场坐好。
坐在最后一排的傅靖元看着右手边的两个空位,对左边的风乔儿道,“这人都快来齐了,你大师兄跟小惘怎么还不来?”
“你当大师兄跟你一样,他那衣服头发佩饰什么的那么精致繁杂,平日又没那样打扮过,肯定花时间啊。”风乔儿说道。
随后她皱了皱眉,往上伸了伸脖子,“咱为什么非要坐最后?我都看不着……”
傅靖元轻笑,“后边的椅子都是加高的,看不着还不是因为你矮,脚不沾地儿。”
风乔儿低头看着自己确实没沾到地的脚尖,再瞥了一眼一只腿平稳放在地面上还跷着二郎腿的傅靖元,心里窝火地掐了他一把,“不是你他妈非要我坐这儿我才坐的……”
“嘶……师妹,你要掐死我吗?”傅靖元倒抽一口冷气,揉着疼到发麻的胳膊,“这不是后边可以睡觉么,没人发现。”
“大师兄在台上你还敢睡觉?”
“我是说最后念礼单的时候嘛,大概要一个时辰。”
突然感到人群一阵躁动,他抬头望去,只见谢惟和孟惘在远处迟迟赶来。
远处的孟惘将谢惟送到高台旁,然后眉眼含笑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乖巧地冲他摆摆手,好像还说了句“我去台下等你。”
人群中的躁动又升了一度。
傅靖元望着转身便淡去笑意、故意绕了一大圈子也不肯直接从中间穿过来的孟惘。
“小惘有点怕生,躲着人,离了大师兄他就不会交际,也不会跟人说话。”
“大师兄不也这样?”
傅靖元噎了一下。
别说,倒真挺像十四五岁的谢惟。
“你大师兄以前这样,现在好多了。”
“我反正感觉他俩特别像,”风乔儿低头抠着指甲,随意道,“和我们都隔着一层。”
不一会,孟惘坐在了傅靖元身边的一个空位。
“怎么这么晚才来?”
“来那么早也没什么用啊,”孟惘笑了笑,“没迟不就行了。”
傅靖元感觉孟惘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第一次见这小孩儿时就觉得他又甜又软,后来到他十四五岁时那张脸就开始非常的涩气,冶艳中透着一股欲,但这欲又是那种亦仙亦邪的气质交织而成的,世间简直找不出第二人有这种感觉。
不过当时还有一股清纯和稚气压着他,所以还没到失控的程度。
但现下,那种疯甜与阴静、艳俗与清疏的张力拉扯感直接翻了一倍……
真是越长越祸害了。
傅靖元暗叹——
谢惟真是好定力。自从孟惘十五岁之后,跟天天泡在情药池子里没什么区别。
也难怪当初非要给他建个南繁殿分开睡呢。
由五位仙尊精血炼制的宗师印被天玄仙尊送上台去,谢惟垂眸双手接过,召出命剑无妄送于上方三米处,阵眼启,法阵生,整个修真界运数收入识海。
祭出宗师印,以无妄剑剑身作引通连天地,刹时便觉四周灵气澎湃犹入湖海,自练场为中心向外荡出,扑于地表起于天际,像是一场无形的盛宴与神祭。
他站在台中双手结印,面色清冷,淡黑发尾卷着飞扬而起的袖袍,宛若谪仙下凡。
“祈神”,不是祈天神降福,而是祈新神降生。
宗师之前,是凡人问道。
宗师之后,便是茫茫无尽的求仙路了。
而谢惟无疑便是那位若干年后的“新神”。
孟惘心头那根弦被触动一瞬。
是啊,谢惟是修士,他是要得道飞升的,他是受万人景仰奉于神坛的。
而他只是个百里一族的余孽,他是人人恨不得诛之的天魔,生来就担着罪的。
一个站在天光下,一个倒在烂泥里。
“大师兄真的……”身旁的傅靖元轻轻说了一句,“没人比他更适合走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