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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何伟业安上一个合情合理的死因,不会引起大范围的恐慌的。
何伟业的死因好安排,但他犯下的那些命案却不能随着他的死就此掩埋,必须桩桩件件翻找出来的重见天日,何伟业该背的罪名,一个都不能少。
只是这件事,就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了。
这会儿一行人先行离开了煤矿,走出矿井,只见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程尧光看了眼腕上的机械表:“四点了。”
这个时候睡觉的话,中午说不定还能起来吃个午饭。
听到程尧光的话,左时寒突然想起来活人是要睡觉的,而除了在飞机上眯过一会儿外,祝饶已经快有两天两夜没睡觉了,他立时压着人去休息。
虽然不远处矿里还有他们委托人何伟业的尸体,但这里不管是人是鬼心都大得很,回到何伟业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后洗了个热水澡就歇下。苏月娘不想睡没收拾过的屋子,就先回了自己的鬼墟。
等左时寒从被窝里出来,被窝已经被祝饶热得暖烘烘了。
这么长时间不休息,祝饶肉体凡胎难免累得很了,但他硬是睁着眼睛没睡,直到左时寒钻进被窝,把人搂紧怀里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左时寒安心地趴在祝饶胸膛上,没一会儿也沉入梦乡。
次日,左时寒是被屋外响得哪怕隔着厚墙壁也传了进来的声音吵醒的。
祝饶没被这声音吵醒,但左时寒一往外跑,他就醒了过来。
祝饶只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勉勉强强掀开一条缝,看到左时寒朦朦胧胧的背影,含糊不清道:“要起了吗?再睡会儿吧。”
左时寒道:“我看下时间。”
左时寒爬出被窝一点,伸长胳膊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快要没电后又连上数据线。
“十二点了。”左时寒道。
祝饶还没睡够,因为困倦勉强工作的脑子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外面大概发生了什么。这个点,应该是程尧光找来封师协会和警方那边的人开始处理何伟业的事了。
但祝饶不像程尧光那样前一个晚上睡过,他这会儿依旧很困。他摸索到左时寒的手,捏了捏指尖,问他:“饿了吗?”
左时寒摇摇头,鬼仙是不会饿的。
听闻此话祝饶脑袋顿时一沉:“那继续睡吧。”
左时寒窸窸窣窣回到了他怀里,仰头问他:“你不饿吗?”
祝饶的回答是低下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饱了。”
说罢,就彻底昏睡过去。
左时寒想了想外面的事情程尧光一个人也能解决,就也没起来,挨着祝饶继续睡了。
等祝饶终于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四点的时候,和左时寒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等两人离开房间,都可以吃晚饭了。
忙活了一个下午的程尧光一脸怨念地看着师弟:“你倒是睡得好,把活全留给我一个人干了。”
祝饶轻咳一声:“明天就来帮忙。”
“算啦,”程尧光大度道,“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那个左悬应该就是你要查的人吧,你可以在这边先查查,反正很多资料都数字化了,不像以前查人还得特地跑到老远的地方借其他分会的档案馆。”
先前因为过年和闹鬼人人作鸟兽散的矿区,一日之内热闹了起来。
封师协会与政府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门忙上忙下,由于何伟业三十多年来杀的人实在太多,加上他和左悬共同犯下的命案,死者人数高达五十多人,派过来的是一只足有三十人的团队,后续说不好还要加派人手。
矿区已经暂时封锁,由于很多事情得用玄学手段在矿里先查一遍,这些人吃住暂时都在矿区,封师协会还特地派了几个厨师过来。
程尧光避开人,将左时寒和祝饶带到一个偏僻的小餐厅,看上去是之前矿区的高层吃饭用的。
左时寒意料之外地看见了苏月娘,没想到她也来了。
程尧光就是想到两位鬼仙应该不愿意和活人打交道,所以特地空出了间小餐厅来。
左时寒目光一投过去,苏月娘就明白了他想问什么话。
“我过来帮帮忙,”苏月娘道,“毕竟这事我也掺和过,有些东西阳界查不到的,无常界可能还有痕迹。”
左时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苏月娘和程尧光留在了矿区里,左时寒和祝饶则是当日就离开。他们二人先是去了封师协会在东北的分会,祝饶借用那边的档案室查询左悬这个人的时候,左时寒就在外面玩雪。
这个时节的北方,时不时就会下上一场大雪。这会儿虽然是个大晴天,但前几日下的雪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封师协会本就是一个隐于世间的组织,肯定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租个大场地挂上牌子。离绍县较近的那个分会藏在一个普通巷子的深处,而东北的分会则在市郊的废弃工厂。
昔日的厂房配备了供家属居住的大院,眼下人去楼空,空空落落的院子里只有左时寒和木生在雪地上玩雪。
周围没有其他人,不需要装作不会动弹的人偶后,木生就撒了欢地在雪地上跑,留下一个小小的脚印。他身体很轻,也不用担心一脚下去木头身子陷进去半个。左时寒一边看着他在地上画画,一边滚出了一个圆滚滚的大雪球。
他很快又如法炮制了一个。
小点的雪球往大的那个上面一搭,左时寒又取出了自己的剑,就这般在初具人形的雪人上雕刻起来。
木生很快就兴奋地发现,时寒在做的雪人是他诶!
能做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偶的左时寒,堆起雪人来自然也是十分逼真的。
可是雪人各关节连接却不如木头那般牢固,头顶大太阳一晒,一只胳膊就掉了下来。
“啊……”木生沮丧地趴在了雪地里。
不过也没关系!
木生很快就哄好了自己。
这说明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见雪人容易坍塌,左时寒就没在雪上继续下功夫,他看到结在屋檐下的冰柱,用长剑敲下来了几块。
剑身对比冰柱显得太大了,但是左时寒还有平时用来雕刻人偶的小刻刀。
左时寒很快就在冰上找到了刻木头的手感。
心中所想,很快便在刻刀下复现了。
祝饶早上六点进入到档案室,一直到下午五点才走出来。
阅览室没有开灯,但天上霞光还未散去,绚烂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小小的阅览室,祝饶一眼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左时寒,木生也在他的膝上睡得七荤八素。
阅览室的暖气不太好用,气温有点低,祝饶上前去把自己的外套给左时寒搭上,然后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一低头,祝饶愣住。
只见隔着一面窗玻璃,阅览室外的窗台上,放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