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往前爬。
白靛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用手摸索着去找青苔间的缝隙,借力向前挪。
[宿主,你太厉害了,男人中的男人。]等到周围安全,250又开始夸奖白靛,[你简直就是我心里的英雄,我们两个合作,一定能把年度最佳搭档拿到手。]
有250的说话声,白靛瞬间感到安心,他望着远处的白光,将它作为自己的目标,向着目标爬去。
白靛手里还握着斧头,他只能把斧头先往前扔探路,然后再往前爬。
白靛就这么爬了一段时间,终于要出洞,他心中冒出喜悦,终于。
白靛抓住斧头,使劲向外一扔。
白靛侧着脑袋去听,是斧头落在雪地的声音。
[宿主,胜利就在眼前了!]250不知从哪里掏出喇叭,滴滴答答的吹起来。
原本有些疲惫的白靛重新提起劲,他勾起嘴角,“好,一鼓作气出去。”
白靛终于到达洞口,他先是把脑袋伸出去,外面是平整干净的雪地,没有藤蔓,也没有狭窄的山路。
安全。
评定完周围的环境后,白靛长舒口气,他用手撑着洞口的地面,让肩膀出来。
[宿主,你怎么不动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白靛没回它,250逐渐觉得不对劲,它哽咽开口,[宿主,你不会是死了吧。]
白靛忍不住,低声骂它,“你才死了。”
听到熟悉的宿主的声音,250稍稍放下心,但它不明白问。
[那你为什么,不动呢?]
[你再往前面挪挪啊,我们就可以出来了。]
白靛不想搭理这个人工智障,但他不回答250,250就一直在耳边吵。
白靛实在是忍不了了,他破罐子破摔,“我卡住了。”
[哦,原来是卡住了呀……啊?什,什么?卡住?你哪里卡住了?]
白靛脸变得通红,哪怕是在深色的脸颊上,也能看见他的害羞。
他咬牙切齿道:“胸肌,胸肌卡住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250乐得直打滚,[嘿嘿,宿主,哈哈哈哈哈,其实这主要是因为你的身材太好了,嘿嘿嘿。]
“闭嘴!”白靛听着250幸灾乐祸的话,只想把它揪出来打一顿。
他不想再跟人工智障浪费时间,白靛看着自己卡住的地方,洞口处也有青苔,白靛尝试着用力出来。
原本饱满的胸肌被挤压,与青苔完全接触,白靛用尽一切力气,他的胸肌柔软,被青苔温柔的包裹。
他咬住下唇,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用力往外一伸,胸肌借着湿润的青苔滑出洞外。
上半身总算是出来了,没了挤压的力,胸肌立刻恢复平常饱满挺立的模样。
白靛没想到最痛苦的事,居然是从洞里爬出来。
上半身出来后,其他地方要出来就更简单。
才怪。
[宿主……你不会又被卡住了吧?]250憋着笑,[没事,我可以等你的。]
250开开心心的哼着歌。
白靛的心情逐渐变得烦躁,他挠了挠自己扎手的寸头,终于没忍住,骂了一句,“靠。”
—
寂静的树林中,藤蔓在树木之间尽情穿梭,模样奇特的藤蔓向着树林之间汇去。
它们最终往一个男人的身上而去,接触到男人的时候,这些藤蔓化作青绿色的光飞到男人青绿色的发丝中。
“良列而上将,入侵虫并没有被解决,我实在难以相信,你连一个普通虫都没法解决。”
良列而轻挑眉,“普通虫?能够进入神山的雄虫,是得到虫母认可的虫。”
良列而几乎是咬牙说完后面一句话,他像是自虐一般,说给自己听,“它们得到虫母的同意,和虫母交.配,生下虫蛋。”
“谁给它们的资格?它们凭什么敢碰虫母!”
良列而脸上的人皮被撕开,坚硬的外壳在人皮下若隐若现。
“良列而上将,我需要提醒您,虫母自由选择雄虫,他想偏爱哪个孩子,是他的权力。”
“虫母是上天诞下的宝物,他理应得到最好的。”
系统冰冷的话戳穿了良列而卑劣的谎言。
“您的这些话暴露出您的不甘心,以及偏执的倾向,倘若您再透露独占虫母的想法,我会向神父请示,将您逮捕回去。”
良列而扯了扯嘴角,他的五指插入树干中,对,没错。
他才不是被虫母偏爱的孩子。
他是被抛弃的,残疾的雄虫。
虫母和别的雄虫生下虫蛋,所以虫族才能得以繁衍。
能够踏入这座神山的,有可能是当年与虫母□□的雄虫。
高大的树木轰然倒下,溅起冰冷的雪花。
“知道了。”
良列而恢复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把藤蔓带来的布料抓在手里,狠狠抓紧,他手心的血把布料浸湿。
“我倒是想知道,敢闯入这里的虫子到底有多厉害。”
—
[嘿咻,嘿咻。]
250在一边加油,[宿主,放松,在放松一点,别提臀,提臀容易堵住洞口。]
[对!就趁现在,宿主,用力!]
白靛听着250的指挥,他脚一蹬,瞬间从狭窄的洞里爬出来。
他整张脸埋在蓬松的雪地里,汗水在紧绷的肌肉上留下痕迹。
白靛艰难的从雪地里爬出来,他翻了个身,让脸朝着天空。
“我没想到,我一世英名,差点毁在一个小小的,洞上。”
白靛的胸肌随着他喘气的动作上下起伏,他用舌头顶着一边的腮帮子。
[都是身材太好惹的错,哼哼哼。]
白靛恨不得把还在挑火的250拉出来揍一顿。
“闭嘴。”
[嘤~]
一切都处理了之后,白靛从地上坐起来,虽然雪地的温度保持在适宜的水平,但经过藤蔓的偷袭,白靛不敢放松警惕。
他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花。
青绿色的青苔的汁水还沾在他高挺浑圆的胸肌上,白靛随手用指腹擦掉一点,就没再管。
他环视四周,安静,仿佛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白靛退后几步,他企图找到往山顶的路,他左看看,右看看,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坡,他不可能爬得上去。
白靛握住斧头,他开始想念在洞穴冬眠的蝎子,如果它在的话,自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蝎子,蝎子……
白靛的脑海中浮现那双单纯的眸子,清澈见底,干干净净。
他脑海中的这个画面只出现几秒,就被白靛刻意压下,他皱着两条浓黑的眉。
他在想什么。
蝎子在就能够解决其他的事吗?
不如靠自己。
“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