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本奏折交给官驿,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谢霖看着他担忧的样子,感慨地摇摇头,正此时,扬州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舅舅?”谢霖看着蓦然出现的平阳侯父子,差点以为花了眼。
对于平阳侯的出现,裴云瑾显得淡定多了,“舅舅。”
平阳侯一脸精神地朝他们点头,一边将儿子扯下来。
虞绍一张脸憔悴得很,腿也是软的,眯着眼刚想说什么,嘴巴突然努成了一个圈,“呕~”
谢霖吓一跳,眼疾手快扯着裴云瑾后退一步,另一只手虚掩着鼻子,“舅舅,你们这是赶了多少天路啊,都给阿绍癫吐了。”
虞绍捂着胸口,弯着腰跑到边上呕了呕,右手高高扬起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
“他没事,”平阳侯随意道,“就这身子骨,是该好好磨炼磨炼了,遇事根本扛不住,哪像你们——诶,你们最近可有在扬州见到特别的人?”
特别?谢霖直视着平阳侯,意思不言而喻。
裴云瑾问,“舅舅是在哪儿听到了太子的风声,来扬州寻找了?”
他说话时,平阳侯一个激灵,伸出食指比着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紧张道:“哎呀,秘密任务,你们别传扬。”
谢霖无所谓地哼了声。
“你们当真没瞧见太子吗?”平阳侯谨慎地看看周围,把两个大外甥拉到边上,小心翼翼地取出画卷,“你们年纪小,记不得太子样貌,我再给你们看一眼,辨认辨认。”
说着将画像展开。
谢霖瞥了眼扶额,“舅舅,这画像怎么又换版本了,就这么下去,不知能寻多少个与太子相像的人。”
裴云瑾扫了眼,未发表意见。
平阳侯见两人神态,就知无望,一时间失落沾满心头,不知何去何从。
吐完了的虞绍吸吸鼻子,走过来,“为何不在城墙上挂太子画像呢?”
平阳侯摇头,“那是为了太子的威严和国家的安定。”
一个国之储君,失踪多年,不仅会引发百姓恐慌,甚至会让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崩塌。
故,对外宣称只能是游历。
这与裴云瑾年少失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还能共情两分。
不知想到什么,他打破沉默,“舅舅此番带了多少人?”
“不多,”平阳侯道,“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带了十几人。”
裴云瑾点头,“如果舅舅不赶着回去,可愿留下来帮些小忙?”
平阳侯当然不赶着回去,他奉皇命要在扬州城找太子,今天才刚到呢,何况陛下也说了,找不到先不要回去,慢慢找。
于是平阳侯接话道:“什么忙?”
裴云瑾面露慎重,“扬州城郊有一批山匪,若不尽早除掉,只怕会影响物资的运输。”
这是要他去剿匪,平阳侯心道,这大外甥真能给他派活儿,剿匪能算小忙?
但当下的确无事可做,找不着太子做些别的功绩出来也好,平阳侯思索着应下,“好。”
“爹,你去剿匪,我想休息,找个地儿睡觉。”虞绍眯着眼,眼睛一圈青紫。
“睡什么睡,小小年纪就知道睡。”平阳侯拎着儿子上马,快马离开。
站于原地的裴云瑾稍显从容,谢霖啧啧一声,“表兄啊,你觉得舅舅能找着太子吗?”
闻言,裴云瑾微微偏头,明知故问的眼神看向谢霖,“你心里没答案吗。”
“咳咳,”谢霖摩挲着手指,尴尬道:“有。”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没过多久,谢霖的“不放心”更加放大,成为惴惴不安的心事。
因为一个时辰后,平阳侯一脸喜色归来。
表兄弟俩都以为是剿匪成功,岂料平阳侯激动道:“土匪窝早就让人端了!我看了,里头的不少物件还有使用痕迹,可见土匪窝刚被端没多久,也是怪了,里头连尸体都没有,你们说,会不会是太子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