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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马斐，邱向平一点也不陌生。
平日里，他们两伙人可没少发生摩擦，只是现阶段双方还没完全大打出手。
可一旦徐大开与马斐这二人之中，任何一个人率先突破到“先天境”，提高了在帮派中的地位，那这场闹剧就会迅速收尾。
邱向平思忖了一番，知道杀死马斐对他是利大于弊的，立即表态。
“我愿意随徐爷走这一趟！”
“好兄弟！”徐大开满脸激动，上前一把抱住邱向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徐大开的把子兄弟，咱们富贵同享！”
邱向平心中暗喜，但也不会放过这个给徐大开上眼药的机会。
他瞥了一旁的楚毅，立即催促了起来。
“易兄弟这么久没给答案，难道不愿意与我等同去？”
听到这话，便是徐大开的脸色也起了变化。
楚毅被这邱向平一再挤兑，也是生出了几分不耐。
他朝其瞪了一眼，眼底的凶光仿佛化作实质，只在一瞬间就让邱向平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邱向平这下终于老实了，不敢继续煽风点火。
因为他意识到，这个沉默寡言的易冷，可能是一个比他还要凶残百倍的存在。
楚毅心中有了计划，开口道：“如果徐爷不急的话，明日夜里我与徐爷同去。既是杀人，今日还需打磨一下刀刃，以确保万无一失。”
徐大开的本意是今晚动手。
毕竟，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每让马斐多活一天，自己就得多承担一天的风险。
但楚毅毕竟是答应了。
多一个人，把握就更大一成。
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当然是最大限度保证必杀。
徐大开一咬牙，拍板道：“好，就按照易兄弟你说的，明夜动手。”
“多谢徐爷体谅。”
……
离开徐大开的住处，徐六狗奉命送楚毅离开。
从他这欲言又止的表情来看。
只怕这小子也将先前屋中的对话听得一干二净。
楚毅看着他，淡笑道：“你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难道还等着易某求你么？”
徐六狗被道破心思，讪讪一笑，继而道：“易爷慧眼识珠。其实小的就是不明白一点，您为何对邱老大那般退让。依小的看，以易爷的能耐，若要争权，十个邱老大也不是您的对手。”
“你倒是会拍马，”楚毅摇了摇头：“但这争权，易某又图什么？易某活到今日，靠的唯有本分二字。”
他说完，又在徐六狗的肩上拍了拍，肯定道。
“你虽实力不如大狗和二狗，但胜在年轻。若现在比不得旁人，那就争取活得久些。”
徐六狗品味着楚毅这番话，豁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易爷都不急，那我又急什么。罢了，今夜开始养生，往后少去一艘河船，只上两艘。”
河船，即为河上的猖馆，不用其他的布置，只要有女人和帷幕就好。
对徐六狗这样不穷不富的，正当好。
……
等回到家中。
楚毅立即摸出了一柄杀鱼的刀，随后对着磨刀石开始打磨。
他不准备按照与徐大开约定的那样，等到明夜再动手。
只要今天将马斐解决掉，明夜自然就不用去了。
楚毅愿意报恩不假，但他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等郡兵围城的情况下，像徐大开与邱向平那样的后天圆满，只要与马斐打起来，造成的动静肯定瞒不住。
能不能将人杀死暂且另说，反而更有可能被赶来的郡兵当场抓获。
遇上那样的情况。
救与不救，同样纠结。
所以，还是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不一会儿，刀面上再度映射起一缕银光。
楚毅回到屋里，取出一套自己提早准备的打鱼人旧袍，头上戴着一顶鱼帽，把菜刀藏在怀里。
他从胡同尾离开，随后径直朝着马斐的住所赶。
这就准备直接去杀马斐。
至于其他的布置，在楚毅看来全是画蛇添足的。
仇杀一事，就得讲究化整为零，化繁为简。
以他先天圆满的实力去杀一个后天圆满，难度不会比捏死一只蚊子要麻烦多少。
正常情况下，马斐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反而是他如果画蛇添足，又是挑日子，挑时辰，挑衣裳，那样才有可能把原本正常的情况变得不正常。
没走多久，楚毅就进入了马斐的院子外。
院子里传来了女子的娇笑，门口还守着两位青漕帮的帮众。
他们看到楚毅，正欲开口询问。
唰！唰！
干脆利落的，鱼刀抽进抽出，两人甚至没能发出动静，很快东倒西晃着躺下。
虽说今日他是来杀马斐的，但这两人既然能被马斐派来看院子，这就说明他们至少是像“徐X狗”一样的心腹人物。
收尾不干净，将来麻烦的只会是自己。
楚毅一步迈入院子里，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处围帘，明明天还没暗，他就看到有两道人影一上一下，没羞没臊。
“马爷，您慢点~”
“美人儿，你马爷今天高兴，咱们的好日子要到了，哈哈！”
“爷，什么好消息。”
“县衙的燕捕头给我透底了，帮主明日就能回来。届时，帮里要供出一批去过王府的人来当替死鬼。徐大开那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去过王府。人赃俱获的，看我这次不弄死他！”
马斐恶狠狠的声音传出。
这时，原本遮掩住他与女子的帘子被掀起。
黄昏的最后一点余晖洒在二人的眼底，仿佛又昭示着一日的结束。
一个打鱼人手持杀鱼刀，出现在马斐与女子的眼前。
马斐看着逐渐消失的夕阳余晖，心中生出了惶恐之意，但身体已经吓到动不了了：“你是何人？”
“来杀你的。”
那人言简意赅，快速上前，一把抓住马斐，像是拔萝卜一样将他举起来。
杀鱼刀的刀面上倒映出一张惶恐而挣扎的脸。
刺啦！
大片的鲜血飞溅，正好落到帘子之上。
楚毅拭去血迹，小步退出，轻声道：“今夜好梦。”
说罢，他走出院子，原路返回。
马家的大门一直敞开，接连来了几波郡兵都没察觉到异样。
反而是最后有马斐的下属来拜访。
他们这才发现，马爷与一个女子相拥而亡，死前仿佛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