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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无意义的社交很烦,不仅会消耗大部分精力精神,还浪费时间。他所认为的,比起虚假的虚与委蛇,还是多看两本书来的真实。
——所以朋友之间擦个头发,正常吗?
短暂的一秒间,徐淮开始回忆在校园时代在同学那看见的,好友间的相处方式。
他偶尔确实能看见球场上打球的人勾肩搭背,关系好的甚至拿同一块毛巾擦汗的。
……故而,擦个头好像是正常的?
虽行为是正常的,但正常的行为作用在不同的个体上,意味和指代的意思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至少徐淮现在,没办法像对待铁哥们儿一样给谢景擦头。
可谢景看过来的眼神中失落的神色又让人没办法再次说“不”。
好像他拒绝的不是一次普通的擦拭头发,而是谢景琢磨了几天几夜,真情实感的表白。
“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就好。”
谢景从徐淮手中拿回了毛巾,放在自己头上,遮掩住大半个面部,细细擦拭,说话声音也有些闷:
“我没有真正的朋友,我想把你当第一个。”
——我没有真正朋友,我想把你当第一个。
徐淮抬起的手瞬间僵住。
刚刚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但他现在确实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现在能够转身就走离开浴室,可谢景这一句话却生生将他定在原地。
他不帮谢景擦头发是对的,那样的行为在他看来确实有些太暧昧,他暂时接受不了。
但就在谢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内的第一反应竟是:
卧槽,疑似雇主真情实感流露现场。
徐淮甚至脑补了谢景的成长经历:
谢景从小就在家族内长大,成长过程中免不了勾心斗角,压根没有真正的朋友,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连自己的八字都不知道,寄人篱下住在一个阿姨家。
他作为朋友帮谢景擦个头怎么了?
不都是毛茸茸的东西,他家里的三只狮子猫洗完澡也是他拿着毛巾挨个擦的!
每一只都擦得干干净净!
徐淮沉着脸,把谢景手上的毛巾又抽了回来。
能明显看出谢景身体的一僵,随后将头低下。
乖的不行。
徐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对以往不能够接受的事进行妥协,也没数过这是第几次对这人心软。
柔顺黑发上的水珠被一点点擦去,就连脖颈上滑落下的水渍也被一起拂去。
男人低垂着头,面部表情隐于阴影中。
细细看,倒也能看出那根本懒得藏掩,因获得满足而上翘的唇角。
总之,人的底线在一次次越界的试探下放低,最后被更加恶劣地欺负的时候,也只能徒生后悔,咬牙吃着先前养出来的恶果。
谢景头发短,简单擦拭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没过一会儿徐淮就收起了毛巾:
“好了。”
谢景似乎是忘记打开了通风扇,浴室内的水汽一直没有散去。
因擦拭头发靠得近,徐淮也就能更加清晰嗅闻到谢景身上的那微苦的草木香气。
和之前闻到的一样,很好闻。
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这一短暂的走神被谢景抓住了机会,徐淮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被谢景覆着手背,手搭在了对方腰带上。
借着方才擦头时低下的头,谢景得以凑得距离徐淮更近。
徐淮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谢景灼人的吐息落在他颈部。
那人低哑开口,语气不像是询问:
“徐淮,帮我解开。”
第47章他可比你诚实
凑到耳边的低语使得徐淮耳根一酥。
徐淮听惯了谢景叫他老板,这回突然换了叫法有种莫名地不适应感。
此刻,身体的感知比思绪要更快抵达大脑。
有些闷热的浴室内,水汽占了大部分,似乎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不过也不能全赖水汽。
或许是自身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也对大脑缺氧有所影响,又因大脑缺氧导致了思路放滞。
不然,他现在怎么可能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现在可不是在做梦。
意识到现在再不终止,往后的所有计划都会脱轨。超出心理预估事项和发展带来的不安感使得徐淮清醒了一瞬。
徐淮想后退,却发现后背不知道何时已经抵上了浴室的门,而谢景的手也虚虚搭在了他的腰侧。
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见徐淮迟迟没能动作,谢景倒也没有催促。
人对于从未做过的事总会谨慎且茫然无措。
显然,他谢景的时间够多。他也不愿在此刻,这么几秒间逼迫徐淮一定要做出什么确切的行为。
甚至对于他来说,此刻徐淮的每一个反应,都是兴味的来源。过程比那未知的结果还要更有趣一些。
若按照徐淮所认识那个“谢景”的人设来做,他应当现在就放徐淮走。
谢景搭在徐淮腰侧的手又收紧了些。
但他不想。
“徐淮,你刚刚将我的腰带系的太紧了。”
低哑的声音再度从耳侧传来,徐淮听着谢景磁性的尾音上扬。听见那人像是诱导一般再度开口:
“帮我解开,好吗?”
“……”
徐淮嘴上没有应声,手却已经抬起,拉扯着腰带,不动声色地将谢景的腰带再系上一个结。
这回打了个死结,不费一番功夫都解不开那种。
——擦头也就算了。
他都把一个一米九大男人和家里猫比一起了。
好不容易给自己安慰好了,释然了,现在又来个解腰带是什么意思?!
好朋友之间可没有互相解腰带这个说法的,这回谢景怎么都不可能骗得了他。
谢景听着衣物的摩挲声垂头,看见的就是自己又被打了个大疙瘩的衣带。
徐淮原本系的不是死结,只是为了防止脱落,在结的基础上多系了几个结而已,现在却因最后一个死结,腰带紧紧缠在了一起。
想正常解开应该不可能,估计得用剪刀剪开了。
腰带的事倒是小事,谢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徐淮微长的眼睫盖住灯下有些浅棕色的瞳,那绷紧的嘴角昭示着其主人有些羞恼的心。
盯了一会儿,谢景终是没忍住低笑出声,发声时身体的颤动引得徐淮停下了手。
明明知道是什么原因,谢景却仍是开口问道:
“怎么了?”
徐淮吸了口气,没有回答谢景的问题,语气微沉:“谢景,这不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这话像是说给谢景的,实际上也是说给自己听。
淋浴花洒上残留的水珠一滴滴落下砸在地面,那不算小的嘀嗒声也掩盖不住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