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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布繁全程跟着申鹤赶路,期间也聊些话题,但基本是布繁在问,申鹤回答。
白日赶路,夜晚休息。
伙食方面,药草搭配布繁猎到的小动物,意外的还挺不错。
当然,这要得益于布繁那不成熟的烧烤经历。
将申鹤采集来的药材作为调料,塞进食材之中,仿照天朝叫花鸡的做法,用泥土将食材包裹,将其埋在地下,又在地面上升起火堆。
待火堆的热气慢慢侵入地下,将食材闷熟之后取出,敲开外层泥壳,肉类香味混杂着药草特有的清香,再配合山中野果。
布繁非常满意!
看申鹤的表现,她也算挺满意的。
至于夜晚休息就更简单了,随意找个山洞,布繁靠在洞壁之上休息,申鹤在一边打坐。
“申鹤小姐,你看这样怎么样?”
布繁将手中的水元素一抛,完全由水元素形成的球形物体稳定转动起来。
这得益于星辰的运行原理!
将自身作为恒星,离体的水元素作为行星,利用他们属于同源的联系,形成类似公转和自转的形态。
经过系统的修整,如今也算小有收获。
“不错的想法,利用自身与元素力的联系,让其自然转动,两者之间相互联系,又相对独立,可以省下不少注意力,也方便控制。”
申鹤若有所思,不等她有什么动作,身边便是朵朵雪花落下。
这些雪花完全由元素力构成,形状巨大,宛如脸盆一般。
一旦旋转起来,锋利的边缘可以直接将巨石切开。
布繁亲眼看见这薄薄的雪花将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切成两半,切口平滑,就像手术刀切过豆腐一般平滑。
他们正在讨论元素力运用!
这几天的赶路,布繁可一点也没有浪费。
申鹤是一位资深的神眷者,对冰元素的运用超乎布繁的想象,自从两人熟络之后,布繁一直和她探讨相关的技巧。
申鹤算不上一个好老师,但胜在知识体系完整,更有仙术作为参考,颇有降维打击的意味。
就像一位文学巨匠一样,即使没有写过网文,但只要对方愿意,定然能够很快上手。
申鹤就是这种状态,她本身有着深厚的功底,只需布繁给出一点提示,很快就做的有模有样。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还认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直到两人来到奥藏山山腰,这趟旅程才算结束。
山腰有大片平地,两面环山,几棵粗壮的树木零落其上,有风吹过,泛黄的树叶随着风冲入天空,又打着旋落在一汪清泉之上。
清泉边,大树下,几把石椅围着一张石桌。
桌边有一只大鸟傲然站立,形似鹤,约一人来高,白色羽毛中微微掺杂几缕黑色。
见两人靠近,大鸟开口说话,语气有些奇妙,“你们关系不错?”
“师傅!”
申鹤走到仙鹤身边,轻叫一声,又接着解释,“布繁对不少元素力的设想非常奇特,我这几日收获颇丰。”
“布繁?”
仙鹤看了看申鹤,又看向布繁,上下打量,好似要将他整个看透一般。
布繁心头一惊,很清楚眼前的这位仙鹤是谁,只是对方的目光似乎含有特殊的力量,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就连开口说话也无法做到。
“算了,本仙乃留云借风真君,申鹤的师傅。”
就在留云借风真君开口之际,布繁顿感全身一松,恢复了自由。
“布繁见过留云借风真君!”
布繁得了自由,搜刮了全部记忆,勉强做出一个印象中最庄重的礼节。
可惜他平日里一向不在乎礼节方面的东西,临时抱佛脚的情况下,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行了,本仙原本不想见你,只是别有目的,但现在看来你干的不错,说说看,你找本仙有何事?”
留云借风真君双翅微微舒张,显得心情不错,鸟喙微张,发出悦耳的女声。
布繁赶紧收收心神,道明来意。
“我的灵魂出了些问题,经过高人指点,知晓荻花州有位降魔大圣可以解决我的问题。但仙踪难寻,加之我也需要在璃月港停留一段时间,通过不卜庐的白术先生介绍,来此寻仙,希望仙人能解决我的问题。”
布繁简单的介绍自己的来意,之后又专门补充了一些信息。
“唔~灵魂!真是个麻烦。”
留云借风真君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虽然有点麻烦,但有本仙在,都是小事。申鹤,你去洞府中把那个映魂镜取来。”
“是!师傅。”
“嗯,知道在哪吧?”
“知道!”
“那好,去吧!”
申鹤点点头,默默往一边的石壁走去,眼见就要撞上石壁也毫不迟疑,径直撞了上去。
石壁好像湖面一般,微微泛起波澜,将申鹤整个吞没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好了!小子,看你年纪不大,心思到是不少,本仙可警告你,可别打申鹤的主意。”
见申鹤消失在石壁之中,留云借风真君厉声对布繁道。
语气中满满的警惕,就像母鸟防备着偷蛋的黄鼠狼一样。
“不敢!”
布繁赶紧低头,脸色如常,心中却有些好笑。
这留云借风真君说这话的时候,仍旧保持鹤形态。只是翅膀本能的半展开来,脖颈高高挺立,倒是和那些护犊的鸟类一个样子,分毫不差!
“知道就好!”
留云借风真君满意点点头,话锋一转,“你既然带有帝君的气息,想必和帝君见过了,不知他如今是何样子?”
“这……”
这话反而让布繁有些为难。
他是知道钟离的身份没错,但钟离既然没有告知众位仙人,他也不好越俎代庖,不经过钟离就告诉他人帝君的身份。
只是不说似乎又会惹得这位仙人不快。
想了想,布繁还是决定抱紧钟离的大腿,“我原本并不知道岩神冕下的身份,只是经过申鹤提醒,方才知晓对方身份。但既然岩神冕下不曾明示,我也不好对外公布,还望真君见谅!”
“冕下?你这称呼倒也奇怪!”
留云借风真君煽动翅膀,“算了,这些都是小问题,你说的也对,既然帝君并未告知我等他的身份,想来定然有所谋划,本仙不问便是。不过,你仔细和本仙说说,你的灵魂具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帝君又是怎么说的?”
“是!”
不得已,布繁又仔仔细细将自身的情况说了一遍,包含钟离的建议以及他寻仙的理由。
直到申鹤拿着一面镜子再次出现,布繁才将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还算诚实!”
留云借风真君随口夸赞一句,转头对申鹤道,“申鹤,把镜子放在桌子上。小子,你也过来。”
最后这句,她是对着布繁说的。
布繁来到石桌前,看向眼前的镜子。
和天朝古代的铜镜非常相似,只是镜面四周多了许多好看的花纹,在布繁感知中,这些花纹明显含有特殊力量。
“过来照照!”
布繁依言靠近,看向镜中的自己。
面如冠玉,双眼明亮,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原本黑色的头发开始透着微末蓝色,更显神秘。
摸摸下巴,又拍拍脸颊,布繁疑惑道,“好像没什么不同?”
“慌什么?本仙还没施展仙法呢!”
说着,留云借风真君翅尖轻点镜面,整个镜面如同水面一样荡漾开来,布繁清秀的摸样也渐渐变了形状。
“啊!”
布繁惊慌叫了一声,猛的后退几步,口中剧烈喘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镜子。
镜中的倒影还是自己,只是样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头发灰白,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好似死了数日。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见过死人,也亲手终结过他人性命,单单这幅样子也吓不到他。
“怕什么,这就是你的灵魂模样了。”
“可…可…怎么是这幅样子?”
镜中自己像是一张遗照被撕裂开来,之后又胡乱拼凑在了一起,只是拼接的人明显很不上心,碎片之间留有很大的缝隙,缝隙之间隐隐约约有些黑芒在溃散。
这让布繁想到那些碎尸案的受害者,法医将他们的尸块拼接在一起放在冰柜中,每当冰柜打开,冷气溃散。
布繁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镜中自己。
看得久了,他总有一种错觉,镜中的自己也在看着自己,无神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果然麻烦,难怪帝君让你去找魈那家伙。”
“师傅!你也觉得麻烦吗?”一边的申鹤见了镜中样子,也是微微皱眉。
“咳~咳!只是一点麻烦而已!”
“那师傅不如帮帮布繁吧!看这样子,情况挺严重的。”
“这……”
留云借风真君僵住了,脖子微微转开,不敢和申鹤对视。
“这样吧!既然帝君让这小子去找魈,本仙也不好忤逆帝君的意思。本仙留下一道符印,你拿着符印去荻花州,魈见了符印,会帮忙的,不过……”
“不过什么?”
布繁赶紧询问。
他已经感觉到了,只怕这位傲娇的仙人根本没有办法治好自己的伤势,于是顺水推舟让自己去找魈,但布繁一点也不失望。
原本就不报期望又何来失望!
只要有了留云借风真君的同意,那么魈那边就是水到渠成。
“借你映魂镜,算是本仙给你的赏赐,只是这符印可不一样,按照规矩,你需要经过本仙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