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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繁躲着研究元素晶石的这几天。
巴文德家族剩下的人久不见奥尔根,顺着痕迹找了过来。
克劳斯仔细检查奥尔根的尸体,眉头越皱越紧,眼角都快要挤压到了一起。
“很奇怪!奥……”
普修斯制止克劳斯要说的话,眼神隐晦的看着周围一圈,带着克劳斯到了一个偏僻角落。
“怎么回事?”
普修斯压低声音,轻声询问。他虽然认为聪慧过人,但这种验尸的活计,非他所长。
克劳斯也看看四周巡视的同伴,小心斟酌道,“奥尔根死于心脏中剑,一剑毙命,是那小子的手笔,其它不少同伴也是这样,全身基本只有一个致命伤,明显是长剑所致,只是……”
“只是什么?”
克劳斯脸色难看,迟疑道,“只是有两位同伴不一样,一人伤在胸口,一人伤在颈部,从痕迹看,皆是长枪所致!”
普修斯脸色大变,凝声问,“你确定?”
克劳斯认真点点头,神情复杂,“那种痕迹,是熟悉的人动的手。”
“长枪!”普修斯揉着脑袋,“你是说奥尔根背叛了家族?”
“不可能!奥尔根对家族荣誉看得极重,不可能是装的!”
“那该怎么解释这件事?除了奥尔根,谁能如此干脆利落?”
克劳斯沉默不语,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熟悉的人,又能够如此干净利落,除了奥尔根,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只是奥尔根怎么会这么做?理由呢?
一时间,两人皆是沉默。
良久,普修斯方才慢慢开口,“克劳斯,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奥尔根没有背叛家族!”
“那怎么解释奥尔根杀害同伴的事情?”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事本身就是家族的命令呢?”
“???”克劳斯大惊失色,正要开口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蠕动两下,再也开不了口。
“你也想到了,奥尔根已经被家主钦定为影卫,不可能背叛。另外,咱们这批人,被其它家族渗透,家主一向提防着我们。不过,也不怪家主,哼!这群家伙,惹是生非倒是有一套,这几年,巴文德家的声誉都快被这群垃圾败光了。”
普修斯恨恨说道,眼睛看向四周一脸恐慌之色的同伴,“看看这群家伙,你认为还能派上用场?”
“普修斯,你怀疑奥尔根是家主派来清理我们这些人的?”克劳斯冷汗直冒,声音都在发颤。想到对家族鞠躬尽瘁,竟然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普修斯摇摇头,“克劳斯,不必紧张,我们这些领队,都是家主任命的,家主应该还是信任我们的,只是这些人……”
“呼~”克劳斯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心里头也安稳不少,“那我们怎么办?”
“哎~回去吧!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该回去了。”
“回去?”
“怎么?你怕了?克劳斯!”
克劳斯怔怔看着普修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普修斯眉头紧锁,“克劳斯,心思不对呀!我们都是家族养大的,可别走错路了!无论情况怎样,我们都该回去,只有回去,才能洗清我们身上的污渍。关键时刻,你可别掉链子呀!”
说完,拍拍克劳斯,转身走了。
“各位,奥尔根出事,我们需要立马回蒙德!”
剩下的人相互看看,有人忍不住出头,“克劳斯领队的意思呢?”
“普修斯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克劳斯声音低沉。
普修斯看着跟过来的克劳斯,眼中闪过满意之色。通过这次的事,克劳斯以后大概率也会和他站在一起,这对于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是有好处的。只是,希望这次的事不会波及到他,普修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说走就走,一干人早就不想待在野外了,风餐露宿,还有个杀星一直环伺。快速收拾好东西,带上奥尔根的尸体,急冲冲的往蒙德方向去了。至于其他人,只能就地掩埋,没人会在意小人物的结局。
路上,克劳斯故意落在最后,落后普修斯半个身位,“普修斯,你说得对,我们这些人,别无去处,只能看家族的脸色行事。如今追捕失败,奥尔根身死,唯有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回报家主,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普修斯扫了眼身后的克劳斯,心中升起得意之色,听了克劳斯的话,也不由心头烦躁。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心中烦闷,这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的感觉,并不好受。
“克劳斯,别担心,你我一起汇报家主,家主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真要除去我等,奥尔根早就动手了!”
“希望如此吧!不过,我们追捕那小子失败,怎么回去交待?”
“交待?”普修斯隐晦看向奥尔根的方向,“克劳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奥尔根擅自行动,之后被杀,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撤回蒙德!”
克劳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了然之色,默契不再询问。
这是要将黑锅扣在奥尔根头上呀!
不过,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
布繁在森林之中轻轻跳跃,仔细探寻周围的痕迹。
这几日,他小心活动,除了收集食物,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山洞中。
那颗水元素晶石已经完全没有一丝特异,像极了一颗风化的碎石,随手一捏,便化成飞灰,随风飘散,再也没了痕迹。
元素晶石内的元素力果然和经过神之眼处理的完全不一样。
经过神之眼处理的元素力,被吸入身体后颇为温和,能够被布繁控制行动,最终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元素晶石内的元素力则不同,其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到处乱撞,还不听指挥。当时,布繁吸纳元素力入体之后,大量的水元素在元素回路上乱窜,他不得不抽调大量元素力来镇压这个顽劣。
最终,布繁花费了好些时日,方才降服对方,将其纳入回路之中。即使花费如此大的力气,他仍能够感觉得到这股元素力和其它元素力的区别,调动起来更慢,有种很奇特的不适感,就像是原本不属于身体的东西被强行塞进体内。
这种感觉,他只在手术的时候体会过,那种医疗器械在身体内部的不适感,让他备受折磨。
“看来!真的不能一直使用这玩意!”
布繁能够想象完全靠元素晶石堆积起来的神眷者是什么样子。元素力不听调动、无法准确控制元素力、元素流动缓慢,种种弊端叠加起来,宛如三岁稚童举起重锤,看起来颇为壮观,但毫无威慑力。
又是一日奔劳,布繁找了个临时住所。
“那群家伙去哪了?”
经过几天的搜索,布繁发现不少人类活动的痕迹,也曾找到不少带有巴文德家族印记的物品,只是不曾见过一个巴文德家族的人,反倒是遇到不少盗宝团活动,不过,布繁并没有现身,只是默默避开。
那群盗宝团不知道在干什么,不少人都带着伤痕,看痕迹,应该是兽类的爪子留下的抓伤,考虑到地点,是狼群下手无疑了。
想起班尼特离开之前说的话,盗宝团在奔狼领寻找什么宝物,大肆捕杀狼群,布繁皱起眉头。
这可不妙呀!
他来到奔狼领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狼群基本不会为难单个冒险者,要是这些家伙惹恼了狼群,他的处境也变得危险起来,狼群可不会分辨不出人类的不同。
“那些家伙会不会被狼群袭击,然后撤退了?”
不会!不会!
布繁脑中泛起一个可能,又被自己否决了,他没有从对方临时营地看见狼群的痕迹,这至少能够证明对方没有和狼群大打出手。
“放弃了?”
想到对方剩下的那个领队的作风,布繁有了猜想。
“算了,先不管这些,离奔狼领远一点!”
次日,经过短暂的休息,布繁避开盗宝团,小心向着外围摸去。
在布繁还在奔狼领周围打转的时候,克劳斯和普修斯已经通过了蒙德城的大门。
“嘿!这些家伙不是巴文德家的那些家伙吗?人数好像少了不少!”
看守城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闲职,不少人都喜欢讨论别人的八卦,以此打发时间。
“是少了不少,看神色,应该没抓到人吧!”一位守卫幸灾乐祸道。
“活该!一群只会在城中耍威风的家伙,遇到狠人就焉了!蒙德贵族的声誉,都被这些家伙败坏了。”
“嘿!话可别乱说,你看古恩希尔德和莱艮芬德家族,可是蒙德的骄傲!”
“那是,古恩希尔德每代都有人加入骑士团,如今的琴队长更是佼佼者,年纪轻轻,已经被任命副团长了,听说等琴队长回来,正式任命就下来了!莱艮芬德家也是一样,听说新一代的莱艮芬德也是一位神眷者,现在正在骑士团任职。”
“什么新一代的莱艮芬德,那是迪卢克少爷!”
“是!是!这不是一时忘了吗?还有劳伦斯家,听说有位叫优菈的也加入骑士团?”
“啧!可惜是个劳伦斯!”
“谁说不是呢?不过……”守卫四下看看,小声说道,“听说巴文德家追捕的那位和琴队长还有劳伦斯都走的挺近的!”
“你的消息落后了,那位璃月人拿着琴队长的推荐信,去了蒙德图书馆。我有个好友正好在图书馆任职,当时可是亲眼所见!”
“啊,那巴文德家还敢动手追捕那位璃月人?”
“谁知道呢,贵族间的事少打听!”
“嘿!这不是无聊嘛,说说呗!”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