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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出第二掌打向黄无忧,曲归同时一剑刺出。
得益于剑锋之长,曲归手臂略展,剑尖便刺到了裘千仞背心。
待裘千仞觉出后背疼痛,虽急忙挪移身位,却只堪堪避开要害,被曲归长剑刺了个对穿。
裘千仞掌力未及天悟胸口之时曲归长剑即已刺到。裘千仞心慌意乱,急于避险,手上劲力不觉间已然溃散,若非如此,裘千仞铁掌之下,天悟焉有活命之理?
裘千仞功力深湛,既未伤要害,纵然被剑锋穿胸而过,只消治疗及时,兀自不至身死。当下点了自己伤口周边穴道,滞缓血流,展开轻功,飞掠而走。
曲归心知只需稍作缠斗,裘千仞必死无疑,但到那时,天悟和尚亦要没命,是以任其离去,不作追赶。
不多时,李莫愁、谭处端、郑志等人先后归来,见黄无忧、天悟重伤,裘千仞不见踪影,心知危险已无,各自松了口气。
曲归此时已满头大汗,由段兴接替他为天悟渡气。
谭处端、李成则助黄无忧运功疗伤。
李莫愁好奇之下询问战斗经过,曲归说了,众人听罢,均与曲归一般,赞叹黄无忧吐得一口好血。
若非黄无忧迫得裘千仞闭眼,只消他余光瞥到曲归身影或是剑光,今日之战结果如何便难说的紧了。
不多时,段兴亦满头大汗,瘫坐于地,总算天悟脸色已现红润,想来伤势无恙。
黄无忧吐一口气,李成、谭处端功力不弱,得他二人相助,黄无忧伤情暂且无碍。
只听黄无忧道:“天悟大师伤重,需寻善处静养,此间……”
黄无忧话说一半,忽地顿住,向曲归望去。
曲归脸现惊愕,道:“段兄,右方敌众未曾除尽么?”
原来右首山坡上又有大队人众穿林急奔之声传来,黄无忧、曲归内功深湛,先于其余几人听闻。
段兴忙道:“定已尽除,无一漏网。”
曲归皱眉点头。
以段兴几人武功,绝不致收拾不了区区的黄河帮寻常帮众,但右方确有一队人马疾奔而来。
说话间谭处端、段兴等人亦已听闻声响,段兴道:“朱诚,与我去瞧瞧。”
郑志道:“段公子为天悟大师疗伤,耗费良多功力,便由在下和朱兄同去吧。”
李莫愁忙道:“还有我。”
当下三人展开身法,掠入林中。
约莫一顿饭功夫,三人回来,郑志道:“是附近山贼,出来做生意的,这条小径地势极佳,是他们的老地方了。”
“朱兄杀了几个蟊贼,露了功夫,便将他们吓退了。”
黄无忧忽道:“有地方去了。”
李莫愁道:“去哪儿?”
黄无忧微笑道:“到了便知。”
众人除李莫愁外皆知他意,
郑志道:“朱公子,咱们先去探探路。”
朱诚点一点头,二人联袂而去,李莫愁紧随其后:“我也去!”
她初入江湖,最喜欢新鲜玩意,愈是不知道的,愈想要知道。
曲归将天悟负在背上,李成扶着黄无忧,与谭处端、段兴二人缓步而行。
郑志三人既要寻山寨所在,又要歼灭山贼,非一时半刻所能成。几人丝毫不急,边走边聊些江湖趣事。
朱诚、郑志、李莫愁展开轻功,不多时追上先前为朱诚吓走的一众蟊贼,郑志擒了一人,问得山寨所在,向李莫愁道:“请姑娘回去为曲兄弟、段公子他们引路,在下与朱公子先行一步,为各位整理居所。”
李莫愁已明白他们是要夺山贼窝住,好奇心顿去,不再执意同行,当即答应下来。
李莫愁寻到曲归等人,说了山寨方位,待得到达,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山寨中已无半个山贼影子,只剩几个被贼众掳来的厨子。
众人当晚便在寨中歇宿,次日一早,天悟亦已醒转,曲归拿出九花玉露丸,他与黄无忧一人吃了一粒,再得各人轮番以内功相助,内伤大有好转。
众人在寨中一住便是整整一月。这一月间,郑志下山寻到镖局队伍,告知王镖头黄八方身死,由自己接管镖局。
他半生皆为八方镖局奔走,实不忍镖局就此解散。
黄八方掌管八方镖局,暗地里多有阴损勾当,却从不为人所知,郑志平日行事仗义,在镖局中素有威望,人人心服,接管之时毫无阻碍。
若有人问及黄八方为谁人所杀,如何报仇,郑志只道对头是铁掌帮,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
铁掌帮之名于江南武林委实非同小可,众镖头知己弱敌强,只得将仇恨暗暗记下,打定主意日后如遇铁掌帮行事,定要在背地里使些绊子,明面上再无人提报仇之事。
随后郑志又将那三十六个宝珠送至临安城宰相府上,做镖局的,自要将接下的镖物送到。
一月光阴眨眼而过,黄无忧每日得诸高手以内力相助疗伤,曲归又为他配了汤药,双管齐下,伤势已然无恙。
天悟虽仍未彻底痊愈,但行走跳跃俱无大碍。
这一日,众人下了山寨,齐往临安城来。
那三十六颗明珠实是稀世珍宝,焉能让狗官得了便宜?
众人入得城中,四下游逛,欲要先行记清城中街道布置,夜晚得手离去之时便不晕头转向。
行走间,忽见前方人群扰攘,一道道惊呼声传来,呼声中夹杂着几声呼喝。
随即一个人影自人群中冲出,亡命狂奔,曲归一见之下面露惊色,这人竟是当初受周伯通指派,划船送自己上岸的哑奴!
哑奴奔出之后,立有数名大汉挤开人群,在后追赶,人人腰挎单刀,高大威猛,身着捕快服饰。
曲归愈发惊奇,走上前去,伸手一拉,抓住了哑奴手腕脉门,哑奴只觉全身酸麻无力,心中大骇,待见得曲归之面,又是一惊。
几名捕快见曲归出手不凡,知他必是身怀绝艺的武林人士,快步走近,抱拳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曲归松开哑奴,抱拳问道:“请问诸位大哥,这人犯了什么事?”
一捕快见他神色有异,大起疑心,道:“少侠与他相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