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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在第一次来到扎路港时心中就有了这种想法,奈何受限于当时实力有限,没有办法付诸实践。
现在,他已经有了实现目标的能力,这场表面上配合查普曼的攻城行动就是他计划的开端。
他先是通过一系列耀眼的举动让整个扎路港对自己的破坏力有一个明确的认识,让他们不敢将视线移开,把最精锐的部队全部留在城墙上让扎路港内部的防御空虚,然后再想办法溜进防御法阵全开的扎路港内部,和这些亲王继承人好好谈谈,来开展自己的计划。
现在绝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从林边缘那个攻城战结束前都会安稳趴在地上的“安瑞”身上,哪能想到,真正的安瑞正在他们的权力核心区金色宫殿为这座城市的未来做出那么一点小小的“规划”呢?
这些步骤多多少少画蛇添足的意思,至少了解他计划的艾斯瑞雅是这么想的,不过安瑞还是坚持己见。
毕竟盯着这座飘散着金币香味的城市的势力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个黄雀出现在安瑞的身后,再加上他自己执政官、蓝钻龙和高科技浮空城掌控者这拿出任意其一都可能引起一场浩劫的身份,在完成自己目标的前提下尽可能掩饰自己是必不可少的。
哪怕未来取得这座城市的实际控制权后,他也只会是一个隐藏在亚格卓拉身后的“无害小龙龙”。
因此,整个扎路港攻城计划其实都是一场搅浑水的操作,打破查普曼一家独大的局面,给诺则以上位的机会,就算是诺则没能成功也要让查普曼的实力大为减弱,失去绝对的统治的地位,再利用亲王与亲王之间、亲王与乞丐亲王之间的矛盾迫使扎路港的权力中心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洗牌,在这个过程中让自己种下的种子能够生根发芽,并最终成为自己操作这座城市的旗子。
他在确认艾拉斯卓离开之后,就借助投石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城里,白天隐藏在暗处,夜间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攻城吸引走之后,巧妙地实施计划。
为了将可能的隐患降到最低,安瑞选择每天晚上只找一到两个目标,确认没人发现他的小动作之后,再去找下一个。
这些名单上的人都是安瑞观察过的,他们是亲王之位的第三或者第四顺位继承人,有野心却没有实现野心的机会。
在正常情况下这些继承人只能仰望自己的兄弟走上权力的宝座,在平时也是很不受人注意的目标,却依然有着成为亲王的机会,是安瑞下爪的最佳对象。
就在这些排不上的继承人一边哀叹自己的命运一边心中不甘时,安瑞则在远处炮火的掩护下悄然出现,给他们提出了一个实现愿望又难以拒绝的机会——成为他的心灵奴仆。
安瑞的心灵奴役现在可以稳定在同一时间段控制五个人,并将自己和被控者智力值差异的一半给予被控者,以安瑞那高达37(-2)的智力足以让这些智力普遍10出点头的小贵族们一下子变成智力爆表的天才,足够他们制造各种各样的“机缘”与“意外”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当然,还有来自安瑞的鼎力相助。
不算已经被他永久控制,不再占用名额的兽人克洛根,五位亲王继承人正好对应五个名额。
同一时间控制这么多人并共享给他们自己的智力,安瑞也要承担这不小的负荷足足五年,智力值也从37(-2)点下降到了32(-2)点(给予受控对象的智力不会因此降低)。
之所以要用这种游说的方法就是让这些受控者心中不要有太强的抵抗意念,这样能让他心灵控制的难度更低一些。
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也许是他的亮眼表现与麾下攻城部队取得的成绩证明了安瑞的实力,也可能是这些人心中的欲望被压抑得太久,所有被安瑞选中的目标没花多少力气就自愿签署了协议。
其中有一个贵族还没等安瑞开出条件就飞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吓了一跳,这贵族不仅连讨价还价都没进行直接同意了安瑞所有的要求,甚至不惜以更多的利益换取力量,只求能够把他那亲王老爹的屁股从王位上踹下来。
这背后的原因更是让安瑞三度烧伤。
贵族那七十多快八十的亲王爹竟然睡了即将和他步入婚姻殿堂芳龄二十的青梅,还美其名曰帮他把把关,是一项必须遵循的家族传统,而他当时能做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
现在么,他已经物色好了几位猛男,以便在未来的某些时刻让自己的牲口爹明白什么叫做强人锁男和男上加男。
大受震撼的安瑞毫无阻力地就控制了这位复仇者。
这样的事也不是个例,在其他几位继承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也都有,贵族的圈子乱的简直突破了安瑞的想象下限,什么本来是第一继承人被私生子陷害失去地位的,什么喝了顿酒醒来莫名其妙躺在一群光身兄贵中间还恰好被发现的……应有尽有。
最离谱的一位更是差点让安瑞把CPU烧了:他发现自己的儿子是野种,所以绿了自己的儿子准备将他和儿媳的私生子培养成继承人来挽回“血脉正统”。
什么我儿子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啊?
像这位只是咖啡杯被下个毒的安瑞都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了,只能感叹一句:
贵圈真乱。
“你……你确定,你能帮我夺得亲王之位?”
思考了半天的贵族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确定。”
安瑞的一句话直接让贵族待在原地。
“我是给你机会,不是给你当保姆,如果在我这等助力之下你连一个继承人的位置还搞不定,那我劝你还是拿那个杯子多喝点热咖啡吧。”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看起来你那个哥哥比你更有价值。”
说完安瑞转身对着窗户准备飞走。
“我同意!我愿意接受!”
贵族脱口而出,随后似乎又是有些担忧。
“只是,我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未来的一部分财富,以及自由意志,你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我的每一个命令。”
安瑞停下了动作,背对着贵族说道。
“放心,一切的要求仅限于你生前,我不是魔鬼,我对你的灵魂没兴趣,和你们这些异常在意死后去向的家伙不一样,我更注重当下。”
“我不会无限地苛责榨干你,你仍然可以积攒属于你自己的财富,然后再把这笔钱献给某位神祇的教会,给自己的灵魂在神国里买个位置。当然,你要是没活到自己成为亲王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很忙,所以现在……”
安瑞转过身,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贵族,摄人心神的目光把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贵族吓得浑身发抖。
“……给我你最终的答案。”
“我同意……我该怎么做。”
片刻后,贵族咬着牙答应了。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反抗。”
“ytaemenrie,*ghby*ekessluxye(上古龙语:我是安瑞,服从于我)。”
带着威压与不可抵抗威严的纯正上古龙语从小伪龙形态的安瑞口中响起,贵族在颤抖中跪在了地面上。
“为了巨龙的荣耀。”
贵族布满血丝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向着安瑞虔诚地说道。
“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我会的。”
贵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了一股奇特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加持下,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变得豁然开朗,这种智慧的力量让他对之前很多忽略的问题有了全新的看法。
圈子里错综复杂的肮脏关系,那个表面和善,背地下毒的哥哥展露出的那些像筛子孔一样多的破绽,现在在他的心中都无所遁形,而这一切在获得智慧之前是他绝不可能想象的!
有了这股力量,他绝对可以拿到他想要的一切!
压抑住获得力量后的狂喜,贵族面色阴沉地拿起了那个咖啡杯。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请我亲爱的哥哥喝几杯咖啡,当然,是热的!”
贵族离开后,安瑞并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动作,他拿过一壶放在桌子上的冷萃咖啡喝了一口,慢慢适应满员控制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像剧烈运动后低头——晕晕的还有点涨,不过随着他逐渐适应,这种不适也逐渐消退。
“那么接下来,就是查普曼和诺则了。”
安瑞亮出锋利的龙爪在咖啡壶上比画了一下,坚硬的银壶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印。
对于查普曼,安瑞已经觊觎了很久了,在艾拉斯卓离开之后,他就一直藏在金色宫殿区没有离开。
虽然在猎龙会的保护下,能够干掉查普曼的机会很小,不过安瑞还是想试试,直接摸过去近距离开大,看看虹彩国度+劫雷术的组合能不能直接送这位小亲王一套魂飞魄散一条龙服务。
接下来再把那个口是心非一肚子心眼子的诺则塞到冥河里去,这座城市就是他的后花园了。
激励了自己一番的安瑞感觉斗志满满,一口把剩下的冷萃咖啡一饮而尽,正当他准备摸向查普曼藏身的乌龟壳时,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让他大感不妙。
安瑞向外一看,爪子上不自觉地用力,名贵的咖啡壶在他的蹂躏下变成了一团废银。
……
稍早之前,城外前线。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夏季的楚里斯特天亮时间很早,只要四点就能见到晨间的第一缕阳光。
这场实则为安瑞打掩护的攻击还在进行,不过攻击的强度越来越小,怪物们有些不安地看着四周。
本能让他们有些焦躁,不过看到在场的三头龙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他们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天塌下来有这些大个们挡着。
城头上的城防军们也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对,空气中压抑的氛围越来越凝重,就像一场即将降临的倾盆暴雨一样,让人喘不上气。
“都打起精神来!别让这群长毛的家伙找到机会!”
焰拳指挥官伸手抚手臂上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眼睛死死地盯着攻势放缓的怪物们。
到现在为止,双方还都以为是对方有什么大招要放。
“不对劲,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邪王鹤挥了挥翅膀,看着周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按照安瑞的安排,只要四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但亚格卓拉和邪王鹤艾比利斯却有种越来越不好的感觉。
“hey,胆小鬼,可能是城墙上那些巨弩跟你的星座有些冲突吧?”
亚格卓拉心中也很方,不过他不想显露出来,起码别在这个动不动三天两头就恶心他的家伙面前。
邪王鹤没被亚格卓拉带偏,依旧死死地瞪着丛林的深处。
眼看邪王鹤不接话,亚格卓拉也没了玩笑的心思,爪子有些烦躁地刨着地面,他看了眼依旧安稳地趴在丛林边界的安瑞,心中的不安也消解了大半。
没有什么安瑞解决不了的,如果真有,那他躺着等死就好。
冷静下来的亚格卓拉舒了一口气,开始学着安瑞分析起当下的现状。
“似乎不是那些守军搞的花样……那么考虑到增强的亡灵能量,安静的丛林……难道是……血月之夜?”
还没等说完,绿铜龙就摇着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应该,不可能吧,我在丛林里活了二十多年了……到目前为止,血月之夜比那些母龙一年一次的大姨妈都准,应该还有三天的啊?”
不是他想自欺欺龙,要是血月之夜真的在今晚爆发,他真的不敢想象在被守军和亡灵两面包夹到底会发生什么。
“看起来这次似乎楚里斯特有点姨妈不调啊……”
邪王鹤看着丛林中开始翻滚的负能量,眉头紧皱。
作为一个经历过众多血战甚至神祇之战的老魔鬼来说,艾比利斯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战争的大场面没见过,可在这一刻,他察觉到了一丝窒息感。
“少吓唬龙了!可能是最近要地震了吧。”
亚格卓拉仍然不想承认,继续欺骗式地安慰自己。
“每次地震的次声波和磁场变化都让我们很不爽,嗯,应该是这样,毕竟现在也没什么亡灵出现么……”
噗!
似乎是听到了绿铜龙的话,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浑身只挂着几片树皮样皮肤的僵尸从地里钻了出来,还没等僵尸做出什么反应,就被亚格卓拉一巴掌又拍回了地里。
“hey,楚里斯特丛林么,有两个不死生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噗!噗!噗!
又是一群僵尸和泡了水的豆芽一样接连从地下钻出,邪王鹤翅膀一扇,一道风刃闪过,这些僵尸统统变成了没头脑,躺在爬出来的坑里不动了。
“呃,今晚上也许不太走运,哪来这么多僵尸,嗯,只是运气不好,应该和血月之夜啥的没关系吧?”
亚格卓拉已经快哭出来了。
更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就在他又处理了几批楚里斯特的“正常不死生物”后仰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愕然发现丛林中升起了一阵绿雾,雾气被风吹动飘向空中,和月光混合后,天空上一抹血红色的月亮将整片楚里斯特染红。
“唔,月亮变红也是楚里斯特很正常的景观呢,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
绿铜龙说完这番亡灵都不信的鬼话之后抱着自己的脑袋嚎了起来。
“啊,怎么可能没事啊!为什么血月之夜会在今天晚上啊,嗷嗷嗷嗷嗷嗷!”
呕吼,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