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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墨丘利。』
正满足地看着艾斯瑞雅开心的安瑞有些不爽。
『你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
『为您服务是我的天职,执政官。』
墨丘利无视了安瑞话里快溢出来的反讽。
『额,算了,汇报情况吧。』
安瑞以爪扶额,也不想和这死板到掉渣的塔灵费口舌,挥挥爪子示意继续。
『是的,执政官,红水晶内部的法阵已经解析完成。』
『可以确定,红水晶确实为亚特兰蒂斯的产物,且这些红水晶制造所用的科技等级至少为T7级或者更高。』
『根据排布的位置,整个西楚里斯特是一个‘奇迹时刻’封印阵。被损坏的水晶大概在金星的位置上。』
『‘奇迹时刻’封印阵……难怪我感觉这么熟悉。』
安瑞敲打着爪子,陷入思索中。
“奇迹时刻”阵法是亚特兰蒂斯以太阳系的八大行星为基础,以开启远征传送门那一刻所有星星的排布位置为具体,由八个固定节点(红水晶),和代表太阳的核心(守望之塔)组成的大型法阵。
在“奇迹时刻”之后,亚特兰蒂斯正式开始了他们远征星海的征程,他们相信这一时刻有着奇特的魔力,能够带来好运保佑他们在远征中走得更远,因此在很多的封印阵、能量阵中,都使用了这种构型。
很难相信一个奇迹时代的文明还这么迷信,不过很明显,这份好运似乎并没有持续到最后。
『执政官,因为守望之塔被毁,加上这些水晶的制造工艺远超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暂时无法制造出替代品,不过我可以根据我们得到的红水晶内部的法阵信息,修改能量塔的内部程序,让其起到替代的作用。』
『……』
安瑞没有回答,只是敲打着爪子,心中思绪不断。
他根本就不想修好这些水晶,反而想直接炸了。
你这蛇神不是想出去么?那我就满足一下你,只要把主物质位面这一侧的红水晶全部卸掉,失去了固定的牢笼在洋流一样的星界能量中会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一样冲出去,挣脱另一面位于深渊位面的封印阵限制,把里面只剩瞪眼力气的蛇神直接放生。
也许过个几千年之后,被放生的蛇神能碰到一个适合他东山再起的主物质位面,待祂恢复全盛再杀回来的时候早就没安瑞什么事了。
当然,也可能碰上已经超神的安瑞,再把祂封起来玩个几千年。
问题是现在守望之塔已经被毁,安瑞也没办法在没有控制端的情况下关闭这些水晶,只能一颗颗地打爆,这些红水晶还偏偏硬得要死,他必须借助虹彩国度的力量才能完成。
虹彩国度两天才能用一次,现在还剩下七个水晶,起码需要半个月才能搞定,这期间安瑞因为魔力灵能的过度消耗还处在无战力状态。
先不说牢笼里的蛇神不会就这么看着安瑞明目张胆地卸掉他生命线上的螺丝,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恨不得在拍卖会上相见恨晚的查普曼也难说会不会趁他虚弱溜过来再摸他两下。
『先稳固缺口吧,‘流浪蛇神’计划等我传奇级之后再说。』
『明白,执政官,因为功能完全不同,现有的能量塔不能拿来直接使用,需要重新制造,制造时间约为20个艾伦大陆标准恒星日。』
这么久?
安瑞皱了一下眉甲,抬头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
再过十天就又是血月之夜,正如十五年前和血新娘邂逅的那一晚一样。
血月之夜,或称亡者之夜,是楚里斯特丛林中一种灾难性的魔法现象。
由于某些尚不明晰的原因,每过两到三年,位面之间的屏障会被周期性削弱,整个楚里斯特丛林中的亡灵能量大幅增强,空中弥漫的亡灵之力改变光线的颜色,使皎白的月接近血色,再加上每次付出无数血的代价,因此才有了血月之夜这个说法。
血月之夜发生的当天,在太阳落幕后,楚里斯特从林,尤其是西楚里斯特从林,聚集的负能量与亡灵能量会将整个从林变成亡者的乐园,无数的亡灵会从地下钻出,这些被亡灵之力加持的不死者力量远超平时,会撕碎一切他们碰到的活物。
因为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每次血月之夜的强度也不同,如果力量强盛,那么这些复生的亡灵会本能地聚成一队如潮水般无穷无尽的尸潮,向着楚里斯特丛林中的人口聚居地发起冲击,每次都会给熔岩峰和扎路港造成不小的伤亡。
在安瑞沉睡期间,有一次亚格卓拉甚至不得不调用了云顶龙域近防武器的力量才没让这些不死生物冲破防线。
每次血月之夜过后,整个楚里斯特从林都会受到造成一次重创,不仅是各种珍贵的特产会遭受这些死鬼的一波浩劫,林子里面还会留下很多到处游荡的尸体,清理干净又是很大的麻烦,熔岩峰与扎路港之间的贸易路线甚至会因此中断数月。
想到这里安瑞不禁感觉一阵后怕。
当年他们追随血新娘的脚步在血月之夜进入守望之塔真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行为,还好那年的血月之夜算是比较弱的一次,连尸潮都没形成,最危险的时间也在以太边境度过,不然以他们当年的实力都不够给这些骷髅架子当零食嚼的。
这次进攻扎路港的行动准备得如此紧急,乃至于有些仓促也是因为这次血月之夜,血月之夜后的数月时间留下的亡灵都不会让他们轻松通过。
要是真拖到血月之夜的影响结束后再进军,搞不好等到他们把亡灵清理完赶到扎路港城下时只剩下诺则亲王枯萎的坟头草和一队早已饥渴难耐的传奇猎龙队。
不知道水晶被毁会不会对血月之夜造成什么不可预知的影响。
安瑞有些忧虑地吐出一口小火苗。
考虑到每次血月时部分主物质位面不偏不倚地被拉进守望之塔所在的以太边界,以及数次跟蛇人大战时跑来助拳的那些不死生物,安瑞相信血月之夜多多少少和这位蛇神有还是那么亿点点的关联。
他已经把作战结束返回熔岩峰的时间定在了血月之夜前三日,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前线营地在封存之后也撤出了所有驻守的怪物们,熔岩峰大本营也做好了准备,就等攻城部队返回防御了。
就连这次进攻扎路港选择的西南墙角也是安瑞做了充足考虑的,在给查普曼造成足够威胁的同时也最大化地保留了扎路港的城防。
他可不想费了老劲搞到的繁荣贸易城市变成丧尸嘉年华。
“怎么啦?心疼了?”
欣赏完“风景”的艾斯瑞雅来到了安瑞的身边,看他那眉甲都快拧成结的表情出声调侃。
“有那么一点。”
把心中的忧虑放在一边,安瑞看着眼前开心的小母龙。
“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怎么能找到这些水晶的?”
“哼哼,我是谁啊,强大又美丽的艾斯瑞雅!”
小母龙昂着脑袋,满是得意的神色。
“这些水晶是按一个星系的星体排列的,我妈妈教过我,知道了大致的方位,再加上本龙对元素的敏锐感知,想找到真是太容易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是挺厉害的”
“那是~”
艾斯瑞雅沉浸在得意之中,没注意到安瑞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我宁愿你实力弱一点,笨一点,换你身上的秘密少一点。
安瑞看着眼前兴奋的小母龙,心中默想。
这个“奇迹时刻”的始作俑者亚特兰蒂斯早在千年之前就消失无踪,太阳系更是因为远征失败被诅咒封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在千年内唯一一个从那牢笼里跑出来的龙。
那么艾斯瑞雅,你和你一直不愿言说的母亲,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几乎不可能为龙所知的阵法的呢?
……
当安瑞再一次回到扎路港的上空时已经是攻城战进行的第四天黄昏了。
这几天的进攻他交给了亚格卓拉,绿铜龙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高空中,宝石龙扇动着龙翼,在高空云层中穿梭,隐藏自己身形的同时,观察着下方的情况。
得益于巨龙的优良视野,哪怕身处高空,他也能清楚地看到树叶上蠕动的毛毛虫。
战场的情况与她离开的那天已经大不相同,扎路港的新城墙在这几天的攻击中已经全线崩塌,城墙废墟上长满了两三米高的树木,老城墙上被安瑞一枪扎出来的大洞也已经被碎石、沙子和其他杂物临时填补
巍然屹立的老城墙更加破败,留下大量的缺口与火烧火燎的痕迹,整个防线被投石机和炎龙火炮祸害得不轻。
除了那个被安瑞开盒、炸得像个盛开的痔疮一样的魔法塔外,另一座魔法塔也已经接近半报废状态,整个塔身黑一块白一块,跟个肛瘘一样的大洞在塔身正中间,一块大石头还卡在上面。
还算不错。
看了眼还算基本完整的城墙,安瑞微微颔首。
血月之夜马上到来,要是因为城墙被毁严重而导致扎路港失守那他真的要气得刨地了。
在靠近丛林的这一边还有很多奇怪的痕迹,足有几十米长,像是被什么东西劈过一样,纵横交错地横在地面上。
林地的边界线已经延伸到了贫民区的边缘,茂密的植被有效阻挡了来自扎路港一方的视线,使得怪物们能够更安全地活动。
这些树木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达到几年的生长程度离不开巨龙德鲁伊亚格卓拉,此时他正躲在林地边缘,要不是他身边始终跟着一个白得像雪一样的小白龙,安瑞还真的没法在高空单靠实力快速把这几乎和树林融为一体的绿铜龙给找出来。
此时太阳刚刚开始靠近地平线,大规模的攻击还没开始,安瑞充分利用入夜后狗头人与豺狼人的微光和黑暗视觉,制定了白天骚扰,晚上强力骚扰的攻击方案,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就是party开始的时候了。
不过很明显有人等不及了。
一群焰拳佣兵从贫民窟的茅屋中出现,聚集在一起之后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确定周边没什么动静之后悄悄地向从林方向摸了过来。
安瑞在高空看着一切,不过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他看到潜藏在暗处的亚格卓拉摇了摇尾巴。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现在绿铜龙应该还搓着爪子伸着舌头,脸上一副狼外婆的表情,宝石龙不禁在心中给那些佣兵点了一根蜡。
贫民区离丛林边界线不过咫尺之遥,很快这些佣兵就没入丛林之中,小心静默地寻找着他们的目标,直到……
“啊!”
哪怕隔着这么远,安瑞都能听见下方传来的哀嚎。
“叫得和亚格卓拉发现他的一堆金币被岩浆泡了一样惨。”
为了搞清楚下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安瑞把一直附在他胸口上的龙鳞灵晶仆扔了下去。
灵晶仆作为安瑞的意识延伸,除了可以在心灵异能上给予其帮助还能帮他有效地侦查。
经过一段时间的下落之后,灵晶仆释放出一阵心灵能量缓冲,轻轻地落在了树梢上,在安瑞的控制下,灵晶仆像是蜘蛛员工长出了六条星质长腿,迅速地爬到了一个优良的观察位上。
“混蛋,竟然用这种阴招!”
借助灵晶仆传来的感官,安瑞看到那个惨叫的佣兵正在队友的帮助下从一个被草叶和树藤伪装的铁夹子里挣脱出来,被夹的佣兵腿不自然地扭曲,就算能从破伤风里活下来也大概率留下点残疾。
“快撤,偷袭失败了!”
领队的焰拳佣兵头脑很清醒,立刻让两个人夹起伤者向后撤。
可惜就在他们救助同伴的同时慢一些树枝树藤悄然挪动,把更多的陷阱移到了他们返回的路径上。
这注定让这短短几百米的回家路变成不归路。
咔!咔!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