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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震耳欲聋的声音震慑得四周的兽人瘫倒在地,没人敢说一句话。
看到这群兽人不说话,安瑞对着旁边装好车的一箱物资一爪挥去,连带着拉车的一只迅猛龙一起拍成了碎片。
哗啦!
破碎的木箱中装着大量的宝石,被安瑞这一击打得满地都是。
“回答我,你们这些杂碎想带着我的财宝去哪里!”
暴怒的红龙口中烈焰翻涌,炽烈的龙息冲向离他最近的两个兽人,两个兽人还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烧成两坨焦炭。
“主人,饶了我们吧!”
“我们是您最忠诚的眷属,都是那个祭司干的好事,我们都是被迫的!”
“我们是被迫的,请饶恕我们!”
先是一个,再是一群,原本营地中欢笑的声音变成了哀嚎,几乎所有的人跪在地上恳求安瑞的宽恕,求饶声混合着屎尿的气味弥散在整个兽人营地。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息我的怒火?穆赫雷呢?那个该死的混蛋在哪!”
穆赫雷是炎龙部落的酋长,根据之前裹尸布兽人的透露,虽说他们在口头上还是信仰格乌什,但在私下里这个酋长建立的个人崇拜正在侵蚀着所有兽人的思想。
这样的情况对安瑞来说算是一个利好,只要他能够想办法瓦解这个家伙的个人崇拜,整个兽人部落都会陷入短暂的信仰真空,这个时候只要乘虚而入,他就能轻易地得到这个部落的忠诚。
“主人,穆赫雷酋长几天前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让我们先走,他随后就会赶到。”
“狡猾的老鼠,偷我财宝的贼!”
独爪红龙又是一声咆哮。
咆哮中,安瑞利用灵能模拟的气势凶猛将这些兽人的身体死死压在地上。
离他最近的两个兽人因为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威压,肝胆俱碎口吐胆汁,被当场吓死!
“还有这传送法阵!”
安瑞看着地面上那个魔法阵。
他对魔法阵图学略有涉猎,能看出这是一个一次性的传送类型魔法阵,也不知道这些兽人是从哪里搞到的材料。
换作往常安瑞对这种异常情况肯定会深究到底,可一阵来自身体深处的困意打断了他的思路,最后只是用火焰龙息将地上的法阵材料烧成了灰烬。
“你们的是我的,这辈子和下辈子都是我的,我的财宝一个铜币都别想从我的爪缝中溜走!”
“现在,那只可恶的绿皮蜥蜴已经被我吃掉了,今晚,我会把山上那只白虫和那群鸟人通通撕碎,我就是楚里斯特的王!”
“楚里斯特之王万岁!”
“从林属于独爪之翼!”
兽人们又开始了他们擅长的漫天吹捧。
“别觉得你们就可以轻易地跑掉!”
这些奉承可能对于红龙和绿铜龙还有点效果,可对安瑞这种见过世面的龙就没什么大用了。
“别以为这些话就能免去你们偷窃巨龙财富的罪过!我还让你们能喘气是因为你们对我还有点用!今晚日落前,给我赶到熔岩峰的北侧山腰,拿上你们的弓箭和长矛,等那些翼龙人离开他们的巢穴之后,把他们的老家给我占下来,然后等待我的命令!”
“都给我听清楚,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们只有一半的人能活下来,只有那些作战勇猛,听从我指挥的家伙才能够有机会继续服侍我!”
“至于剩下的那一半……作为你们偷窃财宝的奖赏,我会给予你们被我吃掉的荣耀,一天一个,听明白了吗!”
被吓得几乎失智的兽人们只能和鸡叨米一样不住地磕头。
趁着这些兽人没注意,安瑞迅速将货车上那些箱子以及地面上的零散宝石统统装进次元容器。
随后在恐惧的目光中龙翼一振冲天而起,留下一众营地中在他离去数十分钟后依旧瑟瑟发抖不敢起身的兽人。
“果然,跟那些人类说得一样。”
从林远处的一个高树上,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兽人吐掉了咬在嘴里的草棍,纵身跳下了足足有十多米高的大树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在他身旁,有一个和营地中一模一样的传送法阵。
“好不容易熬走了那个红皮蜥蜴,我们怎么可能再会受制于另一个爬虫!今夜,就是你们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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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道闪电劈在了熔岩峰的火山口边缘,强大的能量将一些松动的石块劈落。
天空依旧阴云密布,但已经不再下雨了,只有大量的闪电穿过火山口顶部的蒸汽劈在地面上,一道道雷龙在云地间张牙舞爪。
一座古老的修道院坐落于熔岩峰最中间的火山山腰,这座修道院的原貌几乎已经难以分辨,到处都是摇摇欲坠的石阶以及他们连接着的褪色的石质建筑。
对于一个被楚里斯特恶劣天候和一座活火山数个世纪的侵蚀的修道院,这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在修道院最高处的一个巢穴中,一位一身灰羽的鹰人族老者看着地面上那厚厚的一层冰雹一言不发。
这些鸡蛋大的冰雹和那些邪恶的翼龙人一样是他出生在这里之后几乎每个月都要干上几次的老对手。
叹息一声,鹰人族老者阿加里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呼哨。
片刻后,一个年轻鹰人落在了他的面前,年轻鹰人身上充满生命活力的彩羽和老者身上已经失去色泽的灰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霍普,食物都分发给战士们了吗?”
手拿权杖的阿加里询问着年轻鹰人霍普,手上以黄金、宝石和彩羽装饰的权杖闪闪发光。
“全部都分发下去了……这也是我们最后的食物了。”
“你也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父亲。”
话音刚落,霍普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尴尬的咕噜声。
“你还是这么犟,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灰羽鹰人笑着摇了摇头,将一袋浆果拿到了面前。
“吃吧孩子,我这还有一些。”
“不父亲!这些是给您的口粮,你为什么……”
看着面前的已经有些霉斑的浆果,霍普大惊失色,这意味着他的父亲已经至少三天粒米未进。
身为鹰人族的首领,他的父亲阿加里一直都选择把那些质量较好的肉食让给年轻一辈,自己吃着青涩的浆果,抗衡着致命的疾病。
可现在……
霍普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的生命已经如同没入地平线的落日,鹰羽神已经对我发出了召唤,我时日无多,即使没有战斗也不过是个把天的苟延残喘罢了。”
灰羽鹰人的语气很淡然,仿佛谈论的只是天气。
“食物给我这样的将死之人不过是浪费,还是把希望留给你们吧,不要忘记你的名字霍普(hope希望)的含义,带领族人们活下去,今晚,我很可能就要为鹰羽神献上最后一支舞了。”
“不,父亲,不!你可以活下去的……”
没等眼中噙满泪水的霍普说完,白羽鹰人就将他搂入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抽泣的霍普。
虽然霍普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在心中也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坚强,可在他父亲口中得到这个确切的答复后,还是没能忍住。
“阿加里,霍普,你们在这啊,咦,霍普,你怎么在哭鼻子?”
两个鹰人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一个浑身雪白的鹰人提了一只野猪飞了过来。
这鹰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很白,像雪一样的白,几乎没有任何颜色,他的脸上带着好奇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没、没什么。”
看到这位陪伴了自己一起长大的同伴霍普用羽翼擦掉了泪痕。
“唔,别伤心了,瞧瞧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纯白鹰人飞到他们面前,将手上那一只浑身冰霜的野猪放在了地上,这只足有一吨多的凶暴野猪落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重响,可这纯白鹰人就像是提了一团棉花一样,丝毫不显费力。
“那些翼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老是搞破坏,我狩猎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只野猪,希望这个能够帮到你们。”
“谢谢你,小白,你真的帮了大忙了,这应该能让战士们吃一顿饱饭了。”
霍普吸了一下鼻子,强忍着扑上去大吃的冲动,打算先将野猪烤熟,再平均分给战士们。
“妈妈说过,朋友应该互相帮助,你们照顾了小白这么多年,这一次也该小白来帮你们了!”
“我相信你妈妈如果回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是当然!”
纯白鹰人小白听到同伴的夸赞显得非常开心。
霍普将心中的悲伤暂且放下,又叫来了一些鹰人生火处理冻硬的野猪。
真香啊。
看了一眼冒着香味的野猪,又看看火堆旁一个拿刀一个拿调料合作默契的霍普和小白,阿加里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不就是他毕生所追寻的吗?
而现在,是他用生命守护这一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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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是这身原版的形态舒服,那个红龙也是厉害,在这种残疾状态下也能忍这么多年。”
绿铜龙的营地中,一身红龙皮肤的安瑞盘旋着降落,原本的独爪红龙慢慢变成了蓝金色的宝石龙。
五色龙因为打斗残疾后并不是只能默默承受,他们可以通过向五色龙后或者其他信仰的神祇献上自己的财宝来祈求治疗的神恩,只是这个价格往往让龙很难接受。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了,必须赶紧把这最后一档子事搞定。
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安瑞将又一波涌上来的困意强行压下。
因为沉睡的强烈冲动,现在安瑞已经不敢睡觉了,生怕一个盹打完醒来发现是五年后。
不过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需要搞定,在那之后,他会赢得沉睡所需的宝贵时间。
宝石龙落地后没多久,艾斯瑞亚和亚格卓拉也从丛林中现身。
嘎吱嘎吱!
绿铜龙还在胡吃海塞,嘴巴塞得满满的龙翼下面还抱了一大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饿了几个月。
“你这又是怎么了?别人看到之后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看着还在四处觅食的亚格卓拉,安瑞用龙翼揉了揉发疼的龙角根。
“没办法,我已经五分钟没吃东西了……额,就是快沉睡了,多储备一点能量。”
绿铜龙好一会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原本想皮一下的他看到安瑞那不善的目光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
“自从我获得了西莱纳的传承之后沉睡的感觉就来了,就等着搞定那两个鸟人族之后我要好好睡一觉!”
“等这结束以后我请你吃大餐,现在垫吧垫吧得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