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银次郎还知道了森可成战死的消息,只能无奈的摇头,心想我一再提醒你要坚守城池,等待救援,结果还是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击破围攻高槻城的一向一揆众之后,银次郎就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那就是清算摄津国人众。
乘着一向一揆的机会,摄津国有不少国人众成乱加入了造反的行列,如今银次郎腾出手来,必然是要对这些国人下手的。
不然怎么加强自己在摄津的集权呢?
不过,银次郎还是喜欢先礼后兵,所以首先是向国人众们发出了“城下集住”令,要求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入江家连枝众的四庶家: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和普代家臣的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十一家国人众立刻搬家到高槻城。
但是,这些国人眼看织田家陷入四面树敌的境地,估摸着织田家在京畿的统治不会长久,根本不理睬银次郎的命令。
“求之不得啊!”银次郎在大广间内召开会议,很慷慨的给家臣们画饼,“这些国人无视我的法度,同时还藐视馆主殿下的权威,必须加以惩戒。等待他们的是焚城灭族,领地没收。而诸位要建立武勋,乘此时机,好好的为家门增光。”
“嚯嚯!”家臣们也很兴奋,一起齐声应道。
“荒木村重!”银次郎说道
“属下在!”荒木村重从家臣中出列,来到银次郎面前正襟危坐。
“我赋予你最大的权力去讨伐一向一揆,只要是参与了一向一揆的,不管是国人领主、地头武士又或者寺院,不管男女老少,僧俗职人,都可以诛杀!”银次郎轻描淡写之间就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命令。
“嗨!”荒木村重领命而下。
“中川清秀,你也是一样。”银次郎又对中川清秀下了同样的命令。
“嗨!”中川清秀也领命
“主公,属下有不同意见!”谱代家臣堀田正定出列,说道:“一位的杀戮,并不能真正的平定一个国家。”
银次郎说道:“那么正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堀田正定清了清嗓子,说道:“属下觉得,应该先取人心。”
“人心?”银次郎问道,“说具体的。”
堀田正定说道:“国人们本来就是不是密不可分的一块铁板,如今只要稍加调略,就可以分化瓦解他们。比如,主公可以下令,臣服本家的国人领主们,可以瓜分背叛本家的国人领主的土地和财富。”
“那么,国人领主们会答应吗?”银次郎笑问
“为何不答应呢?”堀田正定说道:“比如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入江家连枝众的四庶家: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和普代家臣的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十一家国人众之中,以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的知行最多。”
堀田正定认为,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其实对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家都是有领土野心的。对于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家来说,如果能瓜分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那么,不但能消除一个安全威胁,又能壮大自己。
如果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家不愿意跟随银次郎讨伐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那么银次郎就可以领着熊岛、高城、三池三城的入江家去讨伐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小家族,事先入江家的野心。
堀田正定胸有成竹地说道:“但是,就算入江家真的吞并了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小家族,那么他们的统治也不会稳固,他们需要随时防备这些家族的反抗。而且入江家还分为熊岛、高城、三池,依旧有可以调略的机会。”
银次郎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办法确实不错,但是我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那是自然。”堀田正定说道:“属下一位,瓜分实力最强的入江家符合本家的利益,也符合白鸟、久保田、大久保、村井、川久、武元、早苗、须江等小家族的利益,所以,主公,让我作为使者去说服他们吧!”
“准许了!”银次郎点了点头。
堀田正定的第一站就去到了白鸟家,白鸟家的当主名叫白鸟半平次正太,白鸟正太有一子一女,儿子名叫白鸟正澄,是未来的白鸟家当主;女儿名叫千寻,嫁给了熊岛入江家的当主入江景程的儿子入江景具女儿。
其实白鸟家并没有直接参与反对织田信长的一向一揆,对于银次郎的“城下集住”令也不是十分抵触,但是直接参与了一向一揆的入江景程的实力比白鸟家大,对白鸟正太施加了压力,所以白鸟正太也只能唯入江景程马首是瞻,不敢向银次郎示好。
堀田正定见到了白鸟正太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始游说,就在白鸟正太的家臣唱名之后,堀田正定也是卖着缓慢的小步,不急不慢地走到了白鸟正太面前。
然后堀田正定笃定的坐下,对白鸟正定道歉说:“白鸟大人,我上了年纪,腿脚有毛病,连快跑都不能,请恕我失礼。”
白鸟正太今年55岁了,他看了看头发半白的堀田正定,深有同感的说道:“我也上了年纪,多年的征战,伤痕累累,一到冬天和雨雪天,浑身疼痛。”
堀田正定一脸关切地问道:“那白鸟大人,您每天的饮食该不会减少吧?”
白鸟正太摇了摇头,说道:“每日吃点稀粥罢了”。
堀田正定点了点头,说:“我现在特别不想吃东西,自己却勉强走走,每天走上小半个时辰,就慢慢地稍微增加点食欲,身上也比较舒适了。”
白鸟正太无奈地摇头,说道:“那我的身体远不如堀田大人你啊!”
堀田正定说道:“白鸟大人,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一把年纪,还一身伤病,却还要充当使者吗?”
白鸟正太说道:“确实有些好奇。”
堀田正定说道:“我有两个儿子,长子堀田正安,未来会继承堀田家。但是我还有个次男,名叫堀田正明,年龄小,还没什么才能。我这次貌似前来充当使者,就是希望我家主公能在我死后善待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白鸟正太问道:“你的次男多大了?”
“十五岁了。”堀田正定微微一笑,说道:“虽然还小,希望趁我还没入土就托付给我家主公。”
“没想到啊,堀田大人还这么喜爱幼子啊!”白鸟正太感慨道。
堀田正定说道:“都是我堀田家的血脉,怎么能不喜爱?再说,这样的乱世,想要光耀门楣,一个儿子是不够的。”
“是啊!”白鸟正太点了点头,“我曾经有一位兄长和一位弟弟,都战死沙场了。”
堀田正定说道:“不过,我私下以为白鸟大人您爱护女儿,胜过爱护儿子许多。”
“何出此言?”白鸟正太一愣,反问道。
堀田正定回答说:“父母疼爱子女,就得为他们考虑长远些。您把女儿嫁给入江家之后,还希望她为入江家生育子孙,这样白鸟家才能一直得到入江家的保护。”。
“确有此事。”白鸟正太点了点头,“但是这个和我不疼爱儿子有什么关系?”
堀田正定说道:“你为嫁到入江家的女儿做了长远的打算,却没有为儿子做长久打算。如今入江家背叛织田家,最后一定会遭到灭门的。白鸟家是摄津诸位国人之中知行比较多的。可您却不理会大桥殿下的命令。您的儿子占有知行而没有功勋,还跟随了违逆天下大势之人。一旦白鸟大人你西去极乐之后,令郎如何在这个乱世站住脚呢?我觉得您为正衍大人的打算得太短视了。”
“你是说,织田信长大人最后会取得天下吗?”白鸟正太说道
“确实如此,这是天下人都能看到的天下大势啊!”堀田正定说道:“只要你跟随我家主公讨伐叛逆,广大门楣,扩大知行,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