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太过张扬了,你肆意屠戮东洲修行䭾,与东洲三大圣地作对,难道是想一个人敌整个东洲吗?”
“少年大帝终究只是少年大帝,还未成长起来便死了那与一般的中庸之才又有什麽区别,胎死腹中的天才可算不得天才。”
他淡淡道,目光淡然而平静,似已掌控了一切一般。
秦长生看着他,一轮月华落入手中,化作了一柄长剑,这一瞬间整个世界的光似都汇聚在了他的手中。
他看着这一幕只微微摇了摇头。
“何必呢?”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哪怕是你的真身在这里也一样。”
他并不将秦长生的这一具道身放在眼里,只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到了徐圣身上。
“一个弟子,能不能将你的真身引出来呢?”
“你能在他的身上放上三滴血,三道道身,想必他对於你应当很重要吧,真是卑微而又可笑的感情。”
说着整个天幕一暗,他的一只手直接抓向了徐圣三人。
滔天大手,覆满了黑暗气息,让三人只感觉一阵窒息,全身的灵力瞬间停滞,根本生不起一丝的抵抗的欲望。
他要抓徐圣三人做人质,逼出秦长生真身。
就这麽简单。
“师父,不用管我们,请百年丶千年之後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徐圣向着秦长生大喊,他看向那滔天巨手,眼中有赴死之志,一旁的徐母看着她脸上也泛起了笑容,安静的陪在他身侧。
“可惜,我只记得了中州,只记得了那一座九层高楼,连我真正的名字也未曾想起,还有一点不甘心呢。”
紫月说道,有些无奈,却并无惧怕。
安然的面对着那双大手。
“嗡!”
虚空颤鸣,一轮月华出现在三人身前,似破晓之光,破开了无边长夜,秦长生持剑站在了那一双大手之下。
“圣人,很强吗?”
伴随着一个声音,那月华破开大手,斩出了一片月华潮汐。
天穹之上那圣人震惊。
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长生。
“去!”
秦长生一指天地,空间破开,一道空间之门带着三人飞向了无尽远处,只馀下秦长生的这一具道身。
这一具道身已虚幻到了极致,不过依旧透着让人心惊的力量。
“怎麽可能?”
那圣人喃喃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这是天地间既定的规则,世人所悉知的常识,而今竟有一个斩道境的人挡下了他的一击。
还是道身。
“圣人,可敢接我一剑?”
秦长生看向他,说道。
他凝神,无边黑暗滚滚而来,他的瞳孔都似化作了深渊。
“你只是斩道境而已,何惧之有。”
秦长生笑了。
他持剑斩下,整个道身也融入了剑中,这是这一具道身倾尽一切的一剑。
“沧海月明!”
淡淡的声音响起,沧海丶皓月,万千波涛,各种异象浮现,一道倾世剑光从茫茫虚无斩下,那圣人迎了上去。
“轰——”
天地颤动。
一道可怕的剑光横断万里苍穹,整个世界都被月光照亮,下一刻又陷入了极致的黑暗,有鲜血滴落大地,大道颤鸣。
圣人受伤了。
更远处,一道身着古色衣袍的男子凝视着这一幕,神色微凝。
“玄衣竟然受伤了。”
那圣人就叫做玄衣,不属於东洲三大圣地,自创玄门,门下弟子不多,但都是妖孽之辈,即便三大圣地都不敢轻易招惹。
可这般存在竟然被一道道身伤了。
“斩道境,堪比圣人……”
他凝神道,在玄衣看向他时闪身消失。
这一战之後东洲大地沉寂了许久,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提及帝女丶徐圣之事。
一位堪比圣人的存在,东洲大地又有几人敢去触霉头。
庆山!
一只飞鸟划破云霄,落於叶长青之手,叶长青得到了来自於东洲大地的消息,再看向秦长生,忍不住的一阵叹然。
“小友,你真是斩道境吗?”
虽如此这般说,可他对於秦长生的修为并没有质疑,秦长生的真身就在眼前,作为圣人的他又如何看不清呢。
只是他不理解斩道境为何会强到如此境地。
不止他,世上没有人能理解。
秦长生没有回应他,拨动棋子,然後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东洲有多少圣人?”
一句话,让叶长青的神色一凝,看向他,彷佛是想要把他看透一般。
“小友,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东洲为局,众生皆棋,你到底在下一盘什麽样的棋呢,如我这般的圣人又在这其中扮演什麽样的角色?”
“你还只是一个斩道境而已。”
他说道,他是圣人,他上山来的初衷本来是为了提点秦长生,看一看这个所谓的妖孽天骄,看能不能收为弟子。
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甚至还有一点身不由己的感觉,似乎自己无形之中已经入了面前人的局中。
秦长生淡笑。
他能有什麽想法呢,无非是想要藉助东洲诸圣踏入圣境。
於他而言没有准圣一境的说法,只有斩道和圣台,从斩道到圣台,这是一个大跨越,秦长生自己都不知道需要多少的属性点。
只能寄托於东洲的圣人足够多。
当然秦长生自然不能这样说的。
“你不觉得这人世间太过无趣了吗?”
秦长生说道,他看向庆山之外,山脚之下正有三道身影缓缓而来,正是已经消失了多日的徐圣三人。
“你活过了这麽多年,面对这恍如一滩死水的东洲不觉得太过单调吗,我不过是想要这东洲大地热闹起来而已。”
淡淡的话,让叶长青神色微凝,定定的看着他。
只是觉得无趣了些?
所以便要搅动这东洲大地的局势,引东洲各大势力入局,这般理由说服不了他,可他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秦长生的身上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更看不透。
他都有些後悔当初上山来见秦长生了。
如今坐於此,他也算是和秦长生站在一条船上,将要面对的将是整个东洲大地,即便是他也同样感受到了压力。
“罢了,便随你闹一闹吧。”
他说道,闹一闹,闹什麽,他也不知道。
反正知道已经下不了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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