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态打个比方说,就像手里抓了四个二,一对王炸。
这一把怎么打才能把另外两家关春天?
得靠经验啊!
这个经验,就是他所谓的要学一个月的这一招。
按之前的贺楚,在侍魂里理解了基础的剑意。
就像抓到了满手好牌。
但是没有打牌的经验。
所以刚刚挨了那两下,就像开牌单走一个三,被对手抓到,一通输出!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看了老头的这半招,贺楚顿时觉得牌面理顺了!
剑招如同一条龙顺子,从三到圈!
宝华哥也是配合,此刻摆出大阵势!
四五十人全被他调动起来,围着贺楚一通乱打!
太没面子了!
今天这么多人过来了,要是最后还让贺楚能站着出去……
以后这群人谁也没面子在社会上混!
密不透风的歇人大阵运转起来!
板砖,木棍,好折凳腾腾招呼起来!
贺楚人在阵中来回游走,身形飘忽。
唯一感觉一下面对这么多人,自己还不够快。
宝华哥也急了!
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就算自己人是蚂蚁,对方是骆驼也得被啃干净啊!
可竟然还没把贺楚歇躺下!
周围人的配合,逐渐更密集起来!
贺楚应用刚刚所学那一招,只不过一成的应变,但也渐趋纯熟!
阵中,他的身形越来越快。
刀光剑影里,不断有砰砰之声响起!
一个个的社会青年倒飞出去,或者捂着身上什么地方,疼得就地翻滚。
又过了须臾。
严密的阵法,因为人不断地倒地,此刻露出空门大开。
宝华哥怒喝一声,将路边烧烤摊的烧烤架给举了起来!
他要亲自披挂,冲锋陷阵!
“哎呀!使不得!”
烧烤摊主眼眶都红了。
他们这边在打架,别的客人还在边吃边看呢。
尤其……
还有两个大腰子,三个烤翅,十几串韭菜什么的……都还在红彤彤的炭火上烤着……
“我看你这次死不死!”宝华哥直接将一个烧烤架当头朝贺楚抡了过去!
各色食材倾泻而下!
火红的木炭,也立时飞了出来!!
要不说他是老大。
说起关键时候的玩命,还数他最凶。
贺楚察觉到身后热浪袭来,自然闪身避过!
他瞧清楚大腰子之类的……
慢动作从眼前飞过……
竟然还有木炭!
好狠毒!
他手腕一转,回剑将其中一块木炭打得倒飞回去!
那块木炭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宝华哥的脖领子上!
“哎哟妈诶!”
宝华哥瞬间哀嚎起来!
他手中的烧烤架轰然落地。
下意识的,他用双手去将领口的木炭往外拨弄。
顷刻间,脖领子,下巴,胸口,手指,全都被烫伤。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都不由得身形凝滞……
贺楚心道,要不是我反应快,挨这一下的就是我了!
你受这点苦也是罪有应得!
此刻,擒贼先擒王!
他纵身而上,一脚将宝华哥踹得倒飞出去,正好落在旁边一个烤鱼摊位的水池里。
宝华哥浑身被水淋透,火辣辣的灼烧感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宝华哥……”他的兄弟能站着的都围了过来。
不可一世的宝华哥,现在浑身湿透的坐在鱼池中,他颤抖的双腿间,有条两斤多的草鱼,受到了强烈的惊吓,正在拼命搞怪的弹跳着,拍着尾巴。
场面又惨又滑稽。
他正挣扎要坐起来,贺楚的木剑已经指到了他的眼前。
贺楚:“嗯?”
“……”
宝华哥此刻斗志全无。
他略一迟疑,便明白了贺楚的意思。
他抓住木棍,被贺楚从水池里拉出来。
宝华哥服软。
今天的事情就告一段落。
人群里,一个古铜色的小光头不由暗自咋舌。
以前都要靠自己贴身保护的贺楚,这么厉害了吗?
幸亏忍住了没有贸然动手,还看到了高人传剑。
感觉是极其高明的剑招啊……
那个老头,不简单啊……
这边,随着宝华哥的离开,人群散了。
眼镜兄自认倒霉,自己打了个车去医院。
……
“那一招,你要学完吗?”
“学,当然学!”
“很好,随我来。”
老先生带着贺楚穿街过巷。
竟然回到了公园的人工湖边上。
老者眼观湖面,负手傲立。
“快出来吧,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贺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林子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先生果然厉害!”
随着话音一落,贺楚就见一个人从林子里凌空一个翻身,落在了自己身边。
正是释延石。
“延时小和尚,你怎么……”
“我早来了,你打架那会儿,我就在暗中保护你。”
神尼马个暗中保护。
我要不是自己长进了,只怕会被人打死……
“那这会儿你怎么出来了……”
释延石目光落在那背对自己的老者身上。
“晚辈在街面上侥幸看了老师演化半招……您像极了我家师长曾经提及过的一位不出世的高人……还未请教不敢擅自称呼,莫非老师您就是……”
释延石难得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又客气又谦虚。
浑然不是平时顽劣的样子。
这一般只出现在他碰到师长的情况下。
老先生摆手打断道:“我没心思来扯关系拉门户,你见过我就当没见过。
和你这种无缘晚辈,我亦没有什么想多说的。”
“是……”释延石竟无比乖巧地垂头拱手。
然后他扭头失声对贺楚说:“贺楚,我既无缘,你必是有缘的!
我真是羡慕你啊!你切记!
遇到高人千万不可交臂而失之!”
从释延石的模样,就能断定了很多悬而未决的事情。
这个老先生,必然是真高手!
而且还不是那种螳螂王侯二叔那样的泛泛之辈。
能让释延石甘心地施以弟子礼……
至少是老刘那种档次程度的恐怖高手!
“你说完就请便吧!昼长夜短,不要耽误小兄弟的时间。”
“是!”
释延石点点头,纵身安心地去了。
“来,你看着一招!”
释延石走后,老先生毫不拘泥,马上开始演示起来。
贺楚聪慧无双,但这招变化繁复之极。
于一时之间,他所能领会的也只十之二三。
其余的,便都只能硬记在心。
他们俩一个教得起劲,一个学得用心,竟不知时刻之过,恍惚间,阳光洒在面前的人工湖上。
波光粼粼。
身后,林子里热闹起来。
端着笼子来遛鸟的,练声的,玩乐器的,听着音乐做操的,各种声音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嘈杂起来。
贺楚一呆,低声道:“啊哟,天亮啦。”
老先生叹道:“只可惜时间太过仓促,好在你学得是极快,已远过我的期望。嗨,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傲人的武学天赋!”
“这剑招本来不轻易传人。
不过,我年事已高,看不得将这剑招带入土中。
所以,近几年都在想办法寻找适合传剑的晚辈。”
说罢,他眼光中神光流光,看着贺楚,竟然略带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