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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徐瑞年不知道的是，系统有加工扶持补贴。
明面上韩熙却是在做亏本的买卖。
一斤生丝现在市场价格是六钱银子，抛去中间商人，在桑农那里的收购价格在三钱银子上下。
一匹布大概要一斤多生丝制作而成，加上颜料，手工费用，最少要卖一倍以上的价格才不会亏损。
现在按照生丝的质量，韩记出售的价格在四钱银子到六钱银子。
不管怎麽算，这都是亏本买卖。
不过要是将系统的扶持补贴，一匹布其实能赚八钱银子到一两。
而且生丝都是无本，抢回来的。用完抢回来的就会用系统里面生丝，价格按照品质，在两钱到三钱银子一斤。
如果按照系统二三钱银子一斤的生丝价格算，那麽还能赚多一点。
如果平均下来算一匹布能赚一两银子。
六十万匹布，就能赚六十万两银子，这布匹和食盐一样，是生活的必需品。
所以需求是一直存在的。
一月六十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万两银子，这就跟弄了一个印钞机一样，拚命的印钱。
六十万匹布其实根本不够卖。要知道松江府一年明面上产出的布匹就有上千万匹。
这还是松江一府的产量，加上其他州府的产量，明末时期，布匹一年几千万匹是有的。
这麽大的市场，消化韩熙几百万匹布，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现在韩熙想着，要不在松江府开一个销售点，如果开了，恐怕就是怼着江南士绅的脸狠狠的抽。
“嗯！算了，不能太急，慢慢熬死这些人。”韩熙低语着。
将布行开到松江府，那势必要进驻军队守着，否则布行就会和韩熙建立的砖窑一样，被人给毁掉。
江南士绅表面彬彬有礼，人模狗样的，但暗地里可不和你讲道理。
将人逼急了，那真是什麽事情都能干的出来，那都是经过历史反覆检验过的真理。
现在韩熙有的是时间，所以不着急，慢慢来。
“对了，送给陛下的宝物可都准备好。”韩熙突然问道。
“都准备好了，已经和这一批金砖头送往京师。”徐瑞年回道。
韩熙微微点头，这两个月时间里，一直都有送一些看起来很珍贵，但实际没什麽用的奢侈品给皇帝。
也就是一些玉石，字画，陶器一类的东西。
事情给皇帝办了，而且每次都有额外赠品，去哪里找像韩熙这麽好的臣子。
“是了，经略，浙江巡抚似乎到了定海，并让人送帖子过来，见还是不见。”徐瑞年突然开口说道。
韩熙愣了下，没想到浙江巡抚居然过来，他还是喜欢这个巡抚当他不存在的模样。
想了想，韩熙便开口说道：“告诉巡抚，就说本经略去嘉兴府，过两天就去杭州府。”
徐瑞年闻言，似乎也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妥，毕竟经略那是巡抚都绑架过的。
就这样，消息第二天传到苏茂相这边。
当苏茂相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武将面子这麽大。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武将，那只配当文官的门下走狗而已。
突然出现韩熙一个异类，所有与之接触的文官，都十分不适应。
这样的结果只有两种，要麽像阎鸣泰一样慢慢习惯，要麽就像南居益一样卷铺盖走人。
这麽大的一个朝廷，还缺一个当巡抚的人?
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当这个巡抚，放到後世，巡抚那就是中央下派的省长。
“老爷，现在我们是回去，还是...”一旁的管家开口问道。
苏茂相脸色有点阴沉的在房间内走动，最後开口道：“先不急着回去，看看他们那赶集到底怎麽回事。”
几万人规模的赶集，就算放到杭州城那也只有特殊的几日才会有。
然而在定海县，似乎一月就有那麽几次。
很快，苏茂相换了一套便服，带着几个仆从出了县城。
定海县赶集的地方在河对岸，位置刚好是在一条河的出海口。
光光是售卖布匹，自然不会吸引这麽多人过来，除了布匹，这个市集还会出售粮食，食盐，糖，油。
过来进货的人多了便需要吃饭，这就吸引了一些做吃食的摊贩过来。
这人一多起来，各种买土特产的人也跟着过来了。
做买卖的，过来进货的，还有过来找活乾的苦力，众多的人聚拢在一起，才构成市集数万人的规模。
自此，定海县从一个六七万人口的沿海县，一下变成了一个一二十万的大县。
要知道，一个县城的人口达到十万以上，那就可以升级成州。
超过二十万人口，那一般都是本地的府城。
不过这种现象持久不了。现在韩熙就像那煤矿，周围过来的人就是矿工，哪天煤矿枯竭了，人就会散去。
苏茂相按照指引，到了河边，看到河对岸，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棚子，心中就是有些吃惊。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河对岸可能会出现一个小镇。
很多小镇就是因为地形原因，大量商旅经过，慢慢就催生出来。
此时是夏季，江南一地雨水充沛，甚至不少地方还发大水，所以河道水流平平时湍急。
想要过河要搭乘沿岸的十几米的小船，小船上船一人一文钱，带超过一石东西加一文钱。
河道上有大小鱼船三十多艘，人满就会过河。
船上有个铁制的匣子，有一个人守在匣子旁边，只要将铜币扔进匣子，就能上船等候。
苏茂相花费几个铜板，带着人过了河道，下了船便听到一片嘈杂的人声，甚至还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市集似乎被划分了四个区域，分别是丝绸区，乾货区，熟食区，粮食区。每五十米隔开一个区域，一直沿着河道交叠几里长。
苏茂相带着人径直向丝绸区，很快看到售卖布匹还是按照一匹一匹售卖，根本就没有什麽论斤售卖。
要是韩熙在此，定会来上一句：“噱头，知道什麽噱头，听到按斤卖的布匹，是人都忍不住过来看一眼吧？”
其实在集市中，论斤卖的布匹只有特定时间有，那些布匹相当超市限时促销商品，卖完就没了。
没买到促销商品的人，会有小部分接着逛市集。
因为市集上的商品有很大一部分属於韩熙这个厂家直售，所以省去了很多中间商的差价，价格比外面普遍要便宜二三成左右。
这里还有三文一斤的红薯，四文一斤玉米。
在杂粮都五文一斤的时候，出现这种平替粮食，让不少底层百姓看到了一丝光。
虽然韩熙抬高粮食价格，但目的不是为了搞死底层人，自然会有补救的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