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武和朱标两人说话之时。
苏州城一处园林别院之中,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也在说天花案的事情。
其中一人正是江南吕氏一族族长吕毅,另一人则是他的三弟吕顾。
太子妃吕氏的父亲吕本,是吕毅的亲弟弟在家里排行老二,不过已经去世了。
两人坐在园林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摆放着碳炉与各种茶具。
吕毅不急不慢的摆弄着茶具,一旁吕顾却明显有些焦躁。
“大哥,婉仪死的不明不白,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还能定心品茶!”
刚冲好茶汤正要举杯品茗的吕毅动作一顿,随後问道:
“担心什麽?”
“担心什麽?当然是天花那件事啊!万一暴露了,咱们吕家要诛九族的呀!”
吕毅轻轻品了一口香茗,回味了一番才继续开口。
“婉仪死去多久了?”
“大概半个多月了吧!”
“如果婉仪真死於这件事,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你觉得太子会放过我们吕家吗?”
吕顾摇摇头,“不会!”
“那不就是了,京城传来的消息,皇帝和太子确实怀疑天花一案是人为操控。”
“以朱元璋的脾气,若发现是我们在背後搞鬼,你觉得我们还能在这喝茶吗?”
“过去半月有馀,太子却没动我们,那就说明不是这件事,有什麽好着急的”
说话间,吕毅顺手将茶杯推到自己弟弟面前,然後又继续说道:
“况且,当初咱们决定这麽做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失败之後的下场了嘛!”
“既是豪赌岂能没有风险,此事若是成功,咱们吕氏就能成为大明朝第一世家。”
“若是失败,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但现在既然没事,又何必心慌自乱阵脚呢!”
看着自己哥哥风轻云淡的模样,吕顾心里好像也没那麽慌了。
“大哥,既然不是天花一事暴露,那婉仪的死为何如此蹊跷。”
吕毅沉思了片刻才给出自己的猜想。
“应该是李丰,他的把柄在婉仪手中,恐怕无时无刻都想杀了婉仪以求自保。”
“那我们是不是要赶紧想办法,把李丰除掉,否则万一……”
“不可!”
没等吕顾将话说完,吕毅就直接抬手将他打断。
“天花存疑,皇帝和太子必然严查,如今婉仪被李丰害死,对咱们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死了,所有的线索就全断了,我猜测,这大概就是皇帝没有对我们动手的原因。”
“这个时候,我们吕氏绝对不能跟这件事有牵连,否则任何一点动作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至於李丰…”
说到这里,吕毅眼中寒光闪烁了起来。
“他知道的太多了,这个阉种绝对不能留在世上,不过这件事不需要我们出手。”
“白莲教的叛徒,就让他们白莲教自己去清理门户,把消息送给白莲道人那边。”
“另外告诉他们,顺手把那个叫魏武的家伙也除掉,竖子,竟敢坏我吕氏大计,哼!”
听完吕毅的话,吕顾脸上又有些担忧了。
“大哥,李丰身在宫内,只能等他出宫才有机会动手,白莲教恐怕不会愿意节外生枝。”
“不,他们会愿意的,他们要粮食就得给我面子,否则拿什麽给那些前元馀孽送去?”
看着吕顾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吕毅心中不由轻叹。
关於登录用户跨设备保存书架的问题,已经修正了,如果还是无法保存,请先记住书架的内容,清除浏览器的Cookie,再重新登陆并加入书架!
这要不是自己亲弟弟,是最信任的人,他都恨不得直接让人把吕顾干掉。
如此胆小怕事,瞻前顾後,毫无心机城府怎麽能成就大事业。
但总归是自己弟弟,最终也只能出言安抚。
“放心吧!别忘了白莲教的教徒,那些疯子被蛊惑的和死士一样,各个都不怕死。”
“而且就算真的失手,白莲教也不敢牵连咱们,除非他们不想买粮食了。”
吕毅说完之後,吕顾脸上的焦虑也终於消失了。
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立刻就起身去做安排。
等到吕顾离开,吕毅也起身离开凉亭,朝着书房那边走去。
吕毅的书房中有一处暗道,这件事就连吕顾都不知道。
整个吕家只有吕毅一人知晓。
关好房门之後,吕毅只身进㣉暗道之中。
“天花一事,我将白莲教牵扯进来了,让他们去承受皇帝的怒火。”
吕毅说完之後,暗道之中没有任何回应,同样他也没有任何停留。
说完就从暗道出来,就像刚才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一股暗潮,就在这不知不觉之中缓缓朝着魏武袭来。
而作为主角的魏武,此刻正和蓝玉坐在沙发上啃冰棒。
没错就是冰棒。
刚才朱标说完正事,又叮嘱了几句不可冒险就带着朱棣离开了。
原本朱棣还有好多关於海外的事情想问魏武,却也不得不跟着走。
两人离开之後,魏武就把蓝玉带进屋子,顺便还从冰箱拿了两根冰棒。
这玩意不是包裹里开出来的,是他自己用水果榨汁制作的。
蓝玉身为勋贵,家中自然是有冰窖的,对冰倒是不陌生。
主要是好奇那个冰箱是什麽东西,不过他也没敢没有多问。
魏武倒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直接说起了正事。
“永昌侯,关於攻打倭寇的事情,太子殿下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蓝玉点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的回答道:
“没错,殿下确实有交代,长乐伯想说什麽?”
魏武清了清喉咙,随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说,亡族灭种这件事得办,但还是要留下大量倭寇,让他们去帮咱们挖矿。”
“为了保证他们不偷懒,让挖矿的效率更高,是不是应该设立奖罚机制用於鞭策。”
“我听说咱们有一种刑法叫骑木驴,将来挖矿最少的倭寇,用这个惩罚就不错。”
即便是蓝玉这等粗人,听到魏武这番话眼角都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这得多大仇啊!
“那个,长乐伯,据我所知骑木驴是给淫妇用的,男人好像用不上这个。”
“放心,能用上,只要有孔就能用,哦对了,木驴上那根棍儿,能不能换成带倒刺的那种?”
不得不说,这句话倒是给蓝玉难住了。
“这个,我也没…没见过啊!要不回头我帮你去问问?”
“行,如果能换成铁制的就更好了,最好下面有火,能把铁烧红那种!”
听到这句话,蓝玉心中对魏武的印象彻底变了。
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庞,突然就有种青面獠牙的感觉。
这特么哪里是长乐伯啊!根本就是活阎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