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胆小鬼,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胆小鬼了。
最起码的,这样叫非常没礼貌。
就好像眼睛看不见的人,你如果叫人家瞎子,那就是没礼貌,这种词本身就不能使用。
“你又想干嘛?烦不烦啊。”
带着厌倦,我还是起身出了帐篷,白静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面是高领毛衣,脚下是运动鞋。
就算这么穿,她也显得格外的高挑美丽,至于她的皮肤,更不要说了,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每个月光是花在肌肤护理上的钱,起码上百万不止。
光是一个护肤霜,就有好几种。
抹手和抹胳膊的不是一种,抹胳膊的和抹腿的,又不是一种,更不要说还有特殊护理部位。
反正每次看着她那么精心地照顾自己,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好爱她自己。
她爱自己,所以她才会总是那么容光焕发。
只要出现在人群里,就感觉她的气场,比别人强了不止一倍两倍,好像全世界,都是为她服务的。
寻常人的人生,是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不是,她是要得到一切,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一向如此的。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款游戏机,市场上脱销了,买不到,白静不但轻易能够拿到,而且还能送我一个。
只能说,她从来都是这么生活的,人生饱满,司空见惯。
“跟我来,我让你感受痛苦!”
抱着膀子,白静在前面领路,并且,她没有让摄像机跟随,我在后面,走了约莫有几百米。
转过一个山坳,便看到前面树林下,停着一辆车。
还没有靠近,车门打开,樊素年从车里下来,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尤其是脸上,淤青还在。
看到我,他明显抱着极大的敌意。
“白姐姐,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为什么他也来了?”
樊素年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多了一些深沉的东西,多了一些陌生的东西。
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些许,没有以前那么跳脱,那么轻浮了。
“素年,你愿意被我利用吗?”
没有回答,白静完全是大姐姐的模样,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连我都能感受到。
好像樊素年只是她养的一个宠物。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需要我做什么?”
双脚扎在地上,感觉樊素年随时都打算和我打一架,奈何我已经不想了。
我也好,他也好,不都是白静的玩物吗?
他追白静那么久,挨了两顿打,又得到什么了?
“抱我!”
白静发出了指令,樊素年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他走向白静,白静倒好,把外面的羽绒服给脱了,只剩下里面的高领毛衣,黑色丝绸长裤。
她的身材,曼妙匀称,仿佛是造物主精心雕刻的产物。
“这样吗?”
樊素年眼中闪过喜悦,他搂住了白静的腰肢,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向我。
嗡!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热血冲腾上来,我用理性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我要和白静离婚的。
等离婚了,她这样的女生当然不可能独美,她肯定会谈恋爱,会结婚,会生孩子。
她有她的人生,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然而情感终究不受理性的控制,我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好像脚下的土地在晃动,在消失。
从我的方向,只能看到白静的侧脸,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我的眼前。
我突然绝望地认识到,她对我而言不是一个美女那么简单,她是特别的。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特别的。
如果是为了欲望,天下美女千千万,哪个不行?
问题是,白静只有一个。
她随随便便地偏分秀发,彰显着某种潇洒,她的眼眸里,有某种深邃的,或者是某种说不清楚的,氤氲的,缭绕的东西。
就连她的眼皮,也带着过分渲染的意味。
她小巧的鼻子依然任性,樱唇饱满红润,脸上没有一丝的赘肉,纯粹的美丽中,又藏着类似思想,文化,认知之类的,只有人类才有的东西。
也就是说,她不仅仅是个生命,还是个文化个体。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继续下去,我会发现她更多好的地方,更多我贪婪的东西。
甚至,我会因为生气,想要肆无忌惮地占有她的一切。
就像那两个晚上一样,我把我的所有欲望都投射到了她的身上,如兽!
没有廉耻,不知羞臊,只是探索占有的边界。
如火,燃烧她,也燃烧我。
“你们玩吧,我不玩这种小游戏。”
我老婆的蛮腰,被其他男人搂着,这不是P图,不是合成,就在我眼前,绝对错不了。
承受这个,太过残忍!
我转身就走,白静冷冷地声音传来:“你连看都不敢看,还不是太在意?
你爱我,你怕失去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也许之前我的复仇,有点过头。
可我说了,我可以补偿你,并且,我也愿意让你伤害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呢?”
呼!
感觉脑袋有点缺氧,我努力地呼吸,但是,好像进入了高原,氧气特别的匮乏,吸不到。
白静说的话,貌似有道理。
我也愿意承认,我仍然在意,甚至,仍然有喜欢她的成分,可又如何呢?
难道我能允许自己,再次坠入白静设定好的的陷阱里吗?
难道我能辜负梅清影,让她的等待落空吗?
爱情纠缠得太深,已经成了繁重的包袱,我不堪重负,想要扔掉。
也许,这是我最后要承受的了,只要承受住了,白静就会放手了,就不会纠缠了。
想通了这点,我转过来,看着我的妻子,在其他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的手,在我妻子腰上,距离她的胯部,只有几厘米。
“白静,我确实不爱你了,你搞这些幺蛾子,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就是想证明,你和别的男人亲热,我会吃醋,我会痛苦吗?
好,来吧,我看着,我看你还想怎样!”
努力压制着怒气和痛苦感,我尽量冷漠,白静的眼神带着某种幽怨和决绝。
她的目光还在我身上,但是,她对樊素年发布了下一个命令:“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