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面对扶苏的一番夸赞,他摆了摆手。
“好说好说。”
“总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在于你,能否悟彻,还是看你。”
“我现在要睡觉,肘子来的时候叫我。”
柳白说完,立刻翻身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
“柳兄,我一定学,好好学。”
“哪怕是学到柳兄一点凤毛麟角,都足矣。”
扶苏看着躺尸的柳白,他说完之后便立刻躺在一旁。
“大秦国运……真会因我而改变吗?”
“柳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扶苏呢喃起来,双眼目光变得无比期待。
.......
咸阳城内,灯火明亮。
此时,在一处极为寻常的民家宅院之内。
一名身穿华丽锦袍的,长得秀气的青年坐在在古宅大厅首位。
这个青年看起来文秀清雅,眉宇微微蹙起,光是这个面相,甚至是比女子还要美丽。
而在他面前则是站着一个络腮胡壮汉。
他看着眼前的壮汉,双眉微皱。
“少爷,天下大索六国勋贵,都是出自扶苏公子的手笔。”
“更听闻,扶苏公子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行事果决。”
“他在朝堂上能争善辩,对于国政之事,也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乃至于对于老师淳于越的见解,都开始反对。。”
“此人,好似跟以往的完全不同。”
壮汉站在青年的面前禀报起来。
青年则是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那菱角分明的嘴唇动了动,嘴角勾勒出一笑。
“是吗?”
壮汉嗯了一声,“是的,长此下去,他对我们的威胁越来越大。”
“是否要刺杀扶苏公子?以绝后患?”
青年听到这里,他思绪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先不要着急,以免败露阵脚。”
“大秦储君之位空悬,扶苏乃是大秦长公子,最有可能夺得储君之位。”
“但...此番转变,太过于蹊跷!”
“到底是何人指点扶苏?这长安城内,还隐匿着高人隐士不成?”
“难道天不亡秦?”
青年呢喃起来,脸上闪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变化着……
扶苏的变化,绝对不是儒家思想的熏陶,毕竟他跟淳于越的见解都是不同。
壮汉听到这里,则是变得着急,“我也不知。”
他看着青年,连忙谏言:“扶苏如此转变,太过奇怪,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理吗?”
“少年还记得背负着什么,自己该知晓。”
“难道说少爷忘记了我韓国的仇恨?忘了张家的覆灭?”
“秦国继续昌盛,对我们来说,也会越加棘手。”
“还请少爷立刻做好决断!”
壮汉变得激动起来。
只要眼前这个青年一声令下,他会义不容辞。
而他的一番话,让张良眼神微动,深吸一口气,指甲嵌入手指。
“我所背负的东西,我还记得。”
他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双眸目光在变化着,好似回忆起了什么。
继而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不孝子张良,一刻也不敢忘!”
壮汉还是满脸着急:“那为何少爷不立刻下决定?少爷还在顾忌什么?”
张良摇了摇头。
“我非是怕,也非是不理解你的心情。”
“然....”
“天下大事,并非是何人出头,杀了何人,便可以复国的!”
“一个扶苏,一个秦王政,何人更加厉害,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有心杀贼,但何人对我们威胁最大,你比我更明白。”
壮汉听到这话,当即便是语气一滞。
少爷始终没有忘记国仇家恨,这么多年,只是在隐忍,等待一个时机。
他感动的双眼热泪盈眶。
秦国的确发展强大,秦王政统一六国,他自诩功过三皇,德盖五帝。
不过人总是敌不过岁月。
但在秦王政之后,要是扶苏领导秦国,他们将会变得更加举步维艰。
“少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良起身踱步,来回走动:“只要秦国的王,是个无能之人,天下便会乱!”
“如今之计,唯有二事。”
壮汉迫不及待问:“敢问少爷,是何二事?”
“其一,便是找出扶苏如此转变的原因所在,我猜测其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杀掉那个高人,扶苏又会便会原先那个迂腐的玉公子。这样秦国衰败是早晚的事,对我们来说也更加有利。”
“其二,博浪沙之事,不可放下,多番计量,必须一击功成!一旦败了,那我们就永远无法再次复仇。”
张良说完,壮汉听闻此言,他却是有点头疼。
“少爷所言极是,不过在我看来,这第二件事,我们还能去办。也是必办之事。”
“只不过第一件事,实在是难上加难。”
“我跟踪打探扶苏也有些时日,但实在查不出此人到底接触什么高人,只知道他行踪不定,就连府中之人也不知晓。”
壮汉不停摇了摇头。
就连那些亲近扶苏的人,他都尝试买通打探,可还是一无所获。
这位大秦始皇的公子,行踪实在太神秘。
他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啊!
何以说还去调查扶苏身后那个高人是谁?
“少爷,这样来说的话,第一件事完全不可行。”
“如查找不到任何消息,只怕是给扶苏越成长的机会,而且秦国那边也会因此人而……”
后面的话,他不想说下去了。
他的确很想看着秦国衰败。
毕竟,他不想看到第二个秦王政出现。
“少爷,你说第一件事,我们该如何去办?”
张良听到这里,忽然一笑,脸色变得温和起来。
“扶苏创办聚贤堂,招纳贤才名士,共商天下大事。”
“实际上是为了缓和秦国和六国勋贵的矛盾,这你应该知道。”
“如此便是大好机会。”
壮汉伸出手挠了挠头。
“我也听闻这聚贤堂,不过也听说想要进入里面,必须得到扶苏的认可。”
“少爷你的意思是?莫非要……”
张良微微颔首。
“很简单,我去扶苏公子的宫府,不就是了。”
“纵然不能进入聚贤堂,能成他的一名近身贤士,便是可以完成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