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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太快了,吓到曲榛宁,也怕那样急切,如果曲榛宁某天反应过来,后悔了,会因为顾及谈迟而变得左右为难。
当然,也怕行差踏错,两人间的关系无法挽回。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倘若曲榛宁真的喜欢他,谈迟也不想进展得那么快,而是希望恋情细水长流。
因为曲榛宁是很招人喜欢的小孩,从小就是。
谈迟十几岁认识曲榛宁,一开始的几年里,总是当他是个小弟弟,小孩子,所有的喜爱不过是对一个懂事的小孩子的喜爱,与感情无关。
谈迟的生活比较简单,除了学习就是休闲。
在朋友看来,他确实宅,但不是出不了门的社恐,也从来不讨厌与人交流,只是喜欢清净,且多数时间没兴趣参与同龄人的社交活动。
闲暇的时候,他会去自家茶馆坐一天,帮忙收收账看管生意,做点杂事,要不就是在一旁听师傅给客人讲茶道,偶尔看看茶叶的介绍。
不去茶馆的周末,或是无所事事的下午,谈迟会跟着父母上邻家好友那里串门。
曲家的家庭结构并不复杂,人员组成简单,有曲榛宁、曲榛宁的父母和爷爷。
谈迟父母跟着曲老师聊天,谈迟有时听,有时会去跟小孩儿玩。
说玩也不准确,只是无聊时看着小孩儿,怕他磕了碰了,或者胡跑出小区。
对谈迟自己来说,看小孩儿玩不用费脑子,大抵跟同学玩消消乐和俄罗斯方块一样,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途径。
他看过很多样子的曲榛宁。
孤独的,自言自语的;漂亮的,花枝招展的;想要骄纵的,又不太敢特别任性的……
跟曲榛宁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小孩子很喜欢谈迟,会给他讲蚂蚁搬家的故事,会和谈迟说自己考了多少分,卷子上有几道错题,为什么错了,会给谈迟讲故事,也会抱着枕头说想跟谈迟睡,爸爸妈妈没人在家。
曲榛宁看上去像是被惯着长大的小孩儿,长得很好看,把自己收拾得很精致,兜里有花不完的钱,标配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实则没有人管,招人疼又没人疼。
他想多被家人喜欢一些,自以为要乖,再乖一点,认为只有漂亮的小孩儿才会更招人喜欢,才养成注重外表的习惯……这些谈迟都知道。
谈迟心疼曲榛宁,也在成长中的很多次失落或焦虑中,被这个懂事的小孩无意中拯救过。
都不是太大的事,曲榛宁也帮不了他什么,顶多是比别人都快地看出谈迟心情不好,或是以自己幼稚的方法陪伴谈迟,要不就是说些好听讨喜的话,很笨拙地逗谈迟开心。
让谈迟感到安慰、喜欢,也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似乎谁都能夸一声曲榛宁很好,但没几个人真正知道曲榛宁是怎样的小孩。
谈迟某天生出“我知道就够了,我什么都能给他”的念头,里面掺着占有与疼爱,也是因为曲榛宁值得。
谈迟期待自己的付出能有回应,同时也会想曲榛宁的答案无非就两种。
喜欢,不喜欢。
争取之后,如果曲榛宁说不喜欢,那就保持眼下的关系。
谈迟永远做他的小叔叔,像长辈又不是长辈,曲榛宁有什么困难他都可以帮他摆平。
但如果喜欢,他就更希望把缺失的部分补给曲榛宁。
曲榛宁的恋爱总不如意,或许是他从小对感情的获得与看法就与平常人不同。
谈迟没跟曲榛宁谈过,但也想得到曲榛宁跟新认识不久的人怎么相处。
大概会很制式,因为不想出错。网上说情侣该怎么样,曲榛宁就会去试,会每天固定说早安晚安,会化精致的妆按流程来约会。
小孩儿认真的样子固然很好,但谈迟觉得他应该再放松一点,先从学会撒娇、心安理得地麻烦人开始学起。
只不过谈迟是这么想的,曲榛宁却没有像他想的那么去做。
谈迟拉着曲榛宁的手,想说“怎么不是小朋友”,却被曲榛宁拉着快走几步,跑到了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
这里不像是在酒店前面那么引人注目,也不会随时有人经过,相对安静一些,更加适合讲平时不大好讲出口的话。
曲榛宁停下后,朝四周看了看,确定真的没人,才深吸了一口气,很郑重其事的样子。
“小谈叔叔。”
曲榛宁又叫了他一声,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
手心有些潮热,足以见得他是紧张的。
如果是今天早上,曲榛宁很确定自己见到谈迟有很多话想要问。
比如,那天说要好好谈谈,之后过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两人都已经想好,现在就能谈些什么了?
再比如,那个晚上亲曲榛宁,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喜欢他。
曲榛宁想过了,问这些话或许太直白太仓促,倘若谈迟看上去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知所措,曲榛宁也可以采取更加迂回的方式。
好比说,先问问早上那束花是谁送的。
这几天没有见曲榛宁,谈迟一个人怎么过的,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有没有一点点想他。
又或者,更贴近眼下的状态,曲榛宁可以问这样十指相扣的牵手,谈迟会不会觉得奇怪,又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只是这么这么多问题,话到嘴边,曲榛宁却不知道要从哪一个开始。
也会想,如果一切都是自己会错意了……
他从不知道,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心里会这么忐忑,又这么紧张,紧张到冒汗。
好在谈迟并没有催他,很安静地任由他牵手,似乎曲榛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让曲榛宁在少许时间的流逝之后,终于安定下来一点。
“小谈叔叔。”这是他这一小会儿时间里,第三次喊谈迟,谈迟依旧温柔地“嗯”了一声。
曲榛宁咬了下舌尖,想要变得冷静,再出口,声音却根本不受他控制地抖了起来:“你、你对我是怎么想的啊?”
一句内容过于宽泛的话。
跟曲榛宁打过的那些腹稿相差太大,但他知道谈迟是听懂了的。
也正是因为觉得谈迟听懂了,这句话说出口后的短暂沉默就更加让人紧张。
哪怕仅是一两秒,曲榛宁也觉得心跳砰砰的,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一样。
以致于,谈迟只是微微张口,刚说了个“我”字,曲榛宁就又忽然紧张得不想知道答案了。
那只没有被握着的手很快抬了起来,在谈迟给出答案之前,曲榛宁捂住了他的嘴。
“算了,先、先不说这个了……”
曲榛宁不知道,他一边握着男人的手,一边仰着头凑近身去捂嘴,几乎整个人都贴到谈迟身上。
谈迟只是稍稍伸手扶住他的腰,就像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