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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东西都下载上了,曲榛宁又想起什么似的,瞄向谈迟。
“小谈叔叔。”
“嗯?”
“明天要住在野外啊?”
“嗯,”谈迟应了一声,“不然怎么是露营。”
曲榛宁以往跟他旅行不是去城市,至少也会住酒店,露营还是第一次。
“晚饭呢,也在那儿吃?”
“那厕所呢,上厕所怎么办?”
曲榛宁像十万个为什么。
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有意思,但就是能令谈迟感到好笑,他说:“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曲榛宁问了半天也没问到什么,有点恼:“又笑我!不说就不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谈迟却也没有见好就收,似乎曲榛宁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玩。
曲榛宁便撇下一句“不想和你说话了”,从椅子上下来,踩着拖鞋蹭着地毯上了床。
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用脚把别进床边的被子踢出来,声音抖得呼啦呼啦响,再一翻身,像个大包子一样蜷在床上。
两人之前赢来的玩具们还被随手放在床头,青蛙半个身子压在曲榛宁枕头边,眼睛圆溜溜的,两只小熊靠在旁边。
谈迟把行李箱放好,关上阳台的推窗,外面的声音就变得很远,只余一些很小的噪声。
在床上安静了一会,曲榛宁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打了个哈欠。
“困了?”
谈迟走到他床边,曲榛宁还是不理人,闭上眼睛,仰着头一副很不好哄的样子。
大概也不能自觉是怎么可爱的神情。
谈迟对着他看了片刻,无声地俯下身去,手臂按在床边支撑着身体。但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了曲榛宁一会,就直起了身子。
手掌着力的位置轻轻下陷,又随着谈迟的离开恢复如初。
之后,谈迟的手掌隔着被子落在曲榛宁身上。
“睡吧榛榛,晚安。”
第13章一惊一乍
谈迟说中午才出发,第二天曲榛宁却没能睡懒觉,不到七点钟就被闹钟吵醒。
两天坐车去当地早市,山脚下的温度比城市低,清晨的风也很冷,曲榛宁穿短袖,刚出门就被吹得一哆嗦,倒是空气很新鲜,泛着一股潮湿的清甜味儿。
沿路边走边吃,曲榛宁提着早餐,吸了口热豆浆,跟谈迟去顺路挑了点土产。
看数量,不仅买给谈家父母,还有给曲榛宁家的。
谈迟毕业之后,每次去曲祖父那边都不会是空手。
不跟曲榛宁玩闹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成熟稳重,是合格的成年人。
唯独跟曲榛宁在一起时会减龄一些,也没有办法,曲榛宁是长不大的小孩。
曲榛宁出门在外也会给父母带礼物,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要亲自挑选。
他送礼最看不上场景的补品饮品,要送就送形貌奇特的冰箱贴、车挂、小摆件。
本人说是艺术,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本质则是一堆没有价值的零碎,年底大扫除还要花几秒钟考虑是否应该丢掉。
父母就会说,怎么净买无用的东西。
曲榛宁满腔心意,总心想这些人怎么不懂艺术,不过之后还是会送,好像送多了也能扭转上一辈的审美。
不过去年暑假之后,他没再买过这样的小玩意儿。
用过早餐,两人提着土产回酒店。
他们的露营装备昨晚就已经放到边宜年车上,其余的生活必需品则收整好放在一边。
无所事事,曲榛宁靠在床头玩手机。
或许是太安静的缘故,没一会儿他就上下眼皮打架,靠在床头缩成一团睡回笼觉。
醒来时是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显然是谈迟帮他盖的。
“小谈叔叔?”
曲榛宁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音量不大。他伸了个懒腰,像更睡醒的小动物伸展身体一样,动作慢吞吞的,很闲适的样子。
正要问谈迟几点了,一回头就看到旁边床上,谈迟也在睡觉。
曲榛宁声音不大,没有吵醒他。
这会还不到十点,离出发时间还早,曲榛宁睡了半小时清醒了,不想吵醒谈迟,默默翻看着手机上的新消息。
群里的室友们聊些有的没的,都是闲话,他浏览一遍后退出群聊,正好看到“新的朋友”那里有个红点。
有人加他。
曲榛宁随手点开,本来有点好奇是谁来加他,结果看到个人信息,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是蒋尚戎。
之前那个号早被曲榛宁拉黑,对方换了新的账号和头像,不过名字和前面跟之前大同小异,曲榛宁一眼就认了出来。
做感情骗子很好玩吗?
他怎么还敢来找曲榛宁啊?
骗一个人不够要骗两个人,一次也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好不要脸。
曲榛宁只思考了几秒钟,觉得没必要再恶心自己一次,于是直接删除了好友申请并将对方拉黑。眼不见心不烦。
但他实在没想到,几分钟后,蒋尚戎竟然又换号加他。
这次用的是和之前一样的头像和名字。
还发信息骚扰,几分钟发一次,无视都不行。
曲榛宁头一次碰到这种事,刚睡醒的好心情坏了个彻底。
忍无可忍又别无他法,他只好在申请页面回复了一句“别他妈烦我了”,干脆直接关了机。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他们坐上车出发,快到露营地时,曲榛宁为了留同车人的联系方式,这才重新打开手机。
果不其然,一开机就跳出很多条新消息,还有未接通话。
最后一通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的。
大概是意识到曲榛宁不会再搭理他,终于停止了纠缠。
曲榛宁松了口气。
“怎么了?”
稍稍压低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温热的气流擦过耳廓,曲榛宁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手臂激起了些鸡皮疙瘩。
他赶紧按掉了手机,放到一边,也怕谈迟看出什么端倪。
谈迟却是没有多想,从他的视角看来,就是曲榛宁盯着手机神情严肃地叹气,之后又像被吓到的小动物,一惊一乍。
“小谈叔叔!”
曲榛宁转过头去,很小声地抱怨,“干嘛突然出声啊,吓我一跳。”
这辆车上满员了,边宜年负责开车,一个姓沈的年轻女孩坐在副驾驶,负责联络前车帮忙看导航。
后排坐了四个人,曲榛宁在小沈正后方靠车门的位置,左手边挨着谈迟。
除了谈迟和边宜年,这辆车上别的人他都不认识,也不脸熟,见都没见过。
这群人倒是互相熟悉,相谈甚欢,从上车那一刻起就没停过,从取材取景、摄影设备,一路聊到了艺术流派,讲的都是曲榛宁似懂非懂,完全插不上话的内容。
曲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