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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慌而无力的事。
生日都没有来见曲榛宁,可想而知,开学那天父母也并没有露面来送他。
不知是避嫌还是更在乎新生活,双方默契地将有曲榛宁的那一段婚姻当成了无需回首的过去,他们两人中没有任何一个记得曲榛宁也是一个刚成年的半大孩子,需要被人疼爱和关注。
唯有谈迟早早放下工作,把时间都腾了出来。
他假期带曲榛宁旅行,在家帮曲榛宁收拾行李,开学带曲榛宁看校园和宿舍。
事无巨细,什么都上心。
好像要上学的不是曲榛宁,而是他自己。
还记得把曲榛宁送进学校的那天,谈迟在车上揉着他的头发让他好好学习,周末再过来接他。
曲榛宁说知道了。
说完后低着头不看谈迟,象征性地抱了抱他,拉着行李箱飞快地跑掉了。
虽然他并没有哭,但面对谈迟的时候总怕眼泪会真的掉下来。
在父母给予物质,以试图代替关爱时,曲榛宁真正需要的一切都由谈迟进行给予。
宠溺、纵容、疼爱,住所、关怀、拥抱……曲榛宁在谈迟这里获得了很多没有的、想要的东西。
并从小到大,乃至今天,一直都在获得。
如果父母对孩子来说无比重要,那么在曲榛宁这个小小的个体身上,“小谈叔叔”才是更为重要的亲属称谓。
其优先程度远高于其它任何一种形式的关系。
因此,在曲榛宁的世界里,谈迟才是他依靠的那根支柱,任何会动摇两人关系的行为,他都不应该去做。
他希望谈迟是一如既往,永远不变的那个人。
第9章还是不想说实话
曲榛宁始终没在群里出现,有关谈迟的话题也逐渐冷了下来,聊到别的内容上去了。
他按掉手机后把脸埋在被子里,没一会儿困意上来又睡着了,再醒来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谈迟这套房子一百多平,三室两卫,比不了他在市区那套,不过五脏俱全,书房、厨房、餐厅、客厅……该有的都有。
两人各自一间卧室,卫浴室是共用的。小的一间在玄关附近,离得远,也没有做淋浴,卫浴室似乎也没有非要分开使用的必要。
曲榛宁住在主卧,两个卧室中面积更大的那一间。
房间里单独做了隔间,用来放他那些多的数不清的衣服。
父母离异后,曲榛宁除了过年那几天,几乎没有回过原来住了十几年的家。
那套房产在父亲名下,经历过财产的分割,依旧判给了父亲,现在大概是老爸跟新女友共住的爱巢。
它不再属于曲榛宁,曲榛宁也不可以再肆意占有它。回去了也是物是人非,徒增尴尬。
他假期极少数时间会待在学校宿舍,其余时间都住在谈迟这里,原来家里常用的私人物品也都尽数转移了过来,只留下一些不那么重要的。
俨然是把谈迟家当成了自己的归宿,有长期居住的打算。
刚醒不久,曲榛宁还有些懵懵的。
他正发着呆,没一会儿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之后是拖鞋走过地面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是谈迟醒来了。
谈迟离开卧室,朝厨房方向走去,很快那边就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动,大约十来分钟,他又走了回来,进了卫浴室。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流声。
昨晚送完时博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跨越大半个城市再回来,都快两点。
曲榛宁这一天十分忙乱,精力也用到尽头,没能坚持到家,半路上就睡着了。
他还记得是谈迟把他抱回来的,他心大到什么都不管,到了家倒头就睡。
所以……他是不是根本没洗澡啊?
曲榛宁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脸,几秒钟后,表情从茫然变作了窒息。
他不仅没洗澡就上了床!还忘记卸妆了!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曲榛宁拿了套干净的家居服,谈迟刚从浴室出来他就匆匆忙忙挤进去,卸了妆并在洗澡途中敷了清洁面膜。
等他全部收拾好出来,把脏掉的床单被套丢进洗衣机,那边谈迟已经不紧不慢做好了早餐。
“早啊,小谈叔叔。”
曲榛宁穿着柔软干净的家居服,趿着拖鞋凑到谈迟旁边去,看他做了什么。
养胃的白粥,还有一些中式的小餐点,正在进行最后的摆盘。
“早,榛榛。”
谈迟昨晚那身商务的装束被换掉,变成白色的棉质上衣和深灰色长裤。
因被曲榛宁抢走浴室,他并未完全吹干头发,潮湿的额发垂着,发梢末尾被水珠黏连成一簇一簇,湿润的头发不蓬松了,却显得很黑,看起来不大像平时那个游刃有余的叔叔,反而透着股学生气。
整个人都很放松,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鼻音,像一只脾性温和的大型动物。
曲榛宁看了他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很好看吗?一直看。”
谈迟低着头摆盘,脑后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不抬头都知道对方一直在注视自己。
曲榛宁感到了神奇:“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猜的。”
“喔。”
曲榛宁想了想,玩心忽然上来了,他凑近谈迟,把手默默举在他身后,比划了一个数字:“那你再猜猜,这是几?”
谈迟不假思索:“二。”
“!”
曲榛宁震惊了,他比的就是剪刀手,连忙加了一根指头,“现在呢,几?”
“三。”依旧脱口而出。
“?!”
曲榛宁连忙又比了几个,都被谈迟一一答对,他不信邪,这次比划了一个不是数字的别的手势。
“这回呢?数字几。”
谈迟笑了一声,似乎完全识破了他的小伎俩:“什么也不是。”
“……”
又被他说对了。
曲榛宁整个惊讶住,觉得不可思议:“小谈叔叔,你背后真长眼睛了啊?”
“是啊。”
把手里最后一道菜摆好,谈迟大功告成地去洗手。
曲榛宁跟在他身后,“什么是啊是啊,少来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谈迟答非所问,“你就说我答的都对不对?”
虽然不想承认,曲榛宁还是说:“都对。”
“那不就完了,”谈迟的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终于侧目看了他一眼,“就说我身后长眼睛了,什么都看得到,你做鬼脸也没用。”
“我可没做鬼脸好吧?”
明明就是做了,曲榛宁还不承认。
他是有点不服气,正要说谈迟肯定是作弊偷偷看到了,却见谈迟忽然转过身,毫无征兆地向自己靠了过来。
曲榛宁只愣了一瞬,就被一股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