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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样,压着声音笑骂邝野:“赶紧滚蛋。”
邝野依言滚了——但也没完全滚。
邝野前脚刚迈出教室门,后脚裴屿桌肚里的手机就嗡嗡一震。
裴屿拿书挡着,看消息回消息都像做贼。
[旷野]:[学长,晚上能和你一起放学吗]
[山与]:[你不是走学校后门吗]
[旷野]:[今天开始就走前门了]
[山与]:[搞什么,绕路干嘛]
[旷野]:[锻炼身体]
裴屿看见“锻炼身体”这四个字,微微扬眉,继续敲字。
[山与]:[再问一遍]
[山与]:[绕路干嘛]
邝野就把“锻炼身体”那条消息撤回了,又重新发来两条。
[旷野]:[我重说]
[旷野]:[我想送你回家]
裴屿默默把手机屏幕反放回桌肚里,然后摊开一本不知道什么学科的书,还拿倒了——缓缓扣在了自己发热的脸上:“……靠。”
作者有话说:
不甜不是时巨长
第35章秘密约会
放学,杨立他们三个住校的还得再上一堂自习,裴屿和曾一本两个走读的收拾了书包,从楼上下来。
裴屿面色正常和曾一本聊天——主要是曾一本自己就能叭叭说半天,裴屿面上不显,心思早就悄悄飞走了,去想邝野会在哪里等他,是会在座位上坐着等他去叫,还是会等在高一一班门口。
想着想着,到了二楼拐角,曾一本忽然咦了一声:“邝野?你往楼上走干嘛?”
裴屿心里咯噔一声,都怀疑是自己一脚踩空,下意识伸手扶了栏杆。
他蓦地抬起方才只低头看脚下楼梯的眼睛,看见邝野离自己仅几步之遥——不在座位上,也不在班级门口,而是直接上来找他了。
邝野笑了笑,上前两步,又转身站在裴屿身边,看似是在回答曾一本:“不干嘛,现在不用上去了,我们走吧。”
曾一本:“?”
并不懂。
曾一本要在学校前门口的公交车站坐车回家,他过街,裴屿沿街走,邝野就陪着裴屿。
临分别前,曾一本总算回过味来了:“卧槽,邝野,你是专门来等屿哥放学的?这是干嘛,弥补一下白天没一直腻在一块儿的遗憾吗?你小子夸张了啊!跳级到我们班来得了!”
“到我们班来那是跳级吗?那是学业水平跳崖。”裴屿随口嘲讽一句,摆摆手走了,“赶你的车去吧。”
曾一本眼里的裴屿一如既往并无不妥,只有邝野能感受到裴屿微妙的不自然。
那双着急撇开视线的眼睛……
“刀口舔血”的裴屿学长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邝野赶紧告别曾一本追上裴屿,因为裴屿不自在,也连累他跟着一起心跳加快。
明明只是同路走一段而已,周围那么多学生,嘈杂的欢声笑语、小商贩摊子上的烧烤香几乎把他们包裹起来,但邝野就是觉得熙攘人群里藏有一份美好的暧昧,是只属于他和裴屿两个人的。
“学长,”邝野按了按胸口,“我好紧张啊。”
裴屿觉得邝野这个人,总是“恶人先告状”。
把气氛搞成这样的到底是谁?
裴屿心里怦然,嘴上越发不依不饶:“闭嘴可以缓解紧张。”
邝野短暂地闭了嘴,但抬起胳膊,自然无比地环住裴屿的脖颈,想了想还是说:“屿哥,我其实想牵手。”
裴屿勉勉强强绷住表情:“我看你是想挨打。”
邝野就在他耳边很轻地笑了一声,一偏头,额角就碰过裴屿的头发,带起窸窣的痒:“你上次说我不想的话就没下回,那我要是想……是不是就可以有下回了?”
裴屿哼笑一声:“你充分必要条件怎么学的,双子星明德分星。”
邝野:“……”
校门外这条街只有这么长,其实一眼就能望到头,裴屿理智上认为这一小截路没有相送的必要,但他的心却和脑袋南辕北辙,每次心泵向大脑供血时都在告诉他,他很想每天都这样,和邝野一起回家。
裴屿要在前面路口过街拐弯,邝野绕回学校后门的话,要走另一边。
裴屿停下来,收拾起前所未有的、微妙而矫情的不舍:“就到这儿吧,我走那边,你赶紧回去。”
邝野没点头,只把胳膊从裴屿肩膀上拿下来,但人站着没动。
见邝野没说什么,裴屿就率先转身,迈开腿走了两步。
然后他停住,侧身回头,冲动地应允邝野:“可以,你可以有下回。”
邝野一愣,裴屿赶紧收回视线,趁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忙不迭走了。
裴屿把脚步踩在自己的心跳声上,所以步伐变得越来越快。
但不多时,裴屿就被另一道更加急促的脚步声追上,他肩膀一沉,脖颈上环过一条熟悉的手臂,邝野不依不饶:“再走一段。”
裴屿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或许啧了一声以控诉邝野的黏人,但裴屿没有拒绝邝野。
拐进街巷,就不如校门口灯火通明了,昏黄路灯给高挑少年的身影蒙上一层温暖而柔软的光。
裴屿抬起靠近邝野那侧的手臂,看起来就像是不经意回过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邝野松松揽着裴屿,垂搭在裴屿锁骨前的手却趁机勾住裴屿送上门来的指尖,一下下隐秘地,用拇指指腹去挨个摩挲裴屿的指甲。
裴屿偏过头,鼻尖就在邝野手腕突起的骨头上若有如无地碰了碰。
能看见小区门的时候,裴屿停下来。
从学校回家的路,裴屿总是觉得短暂。
平时是因为不想回家,好像没走两步路就到了。
现在是因为不想把指尖从邝野微热掌心里抽走,可越是不舍,时间就越要提醒他该回去了。
“邝野,”裴屿站在街角的一小片阴影里,像要把自己藏起来,说话时语气都轻了许多,“如果我这会儿再陪你走回去,会不会显得很傻比。”
“听上去有点儿。”邝野低声地笑。裴屿垂着眼睫,邝野第一次得偿所愿,屈起食指试探着贴了贴裴屿眼皮上的小痣,“学长,回家吧。”
裴屿应激地一合眼,就着这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姿势,带着点黏黏糊糊的鼻音,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第二天周五,裴屿从早上醒过来那刻起,脑子里就会偶尔闪过关于邝野的事。
早上起来要先看一眼手机上有没有邝野的消息——其实一直以来他和邝野的闲聊都穿插在讲题间隙中,好像也从没有过什么时候是特意为了闲聊而相互发消息的。
裴屿不知道能不能把这种从未发生过的现象称之为“默契”,但他确实在睁眼便见到邝野发来毫无意义的“早安”时,感到难以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