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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伸了个舒坦的懒腰。
“裴屿,曾一本他们在哪儿?”邝野问完,又一撞钟秦胳膊,“我们先走了。”
钟秦表情麻木:“你们可能都得跟我走。”
邝野脑袋顶冒出一个问号,钟秦就把手机屏幕给邝野看了一眼——席彦以及四毒自了个拍,同时出镜的还有一群柯基,底下的文字信息是“失物招领”。
碰巧裴屿看完曾一本发给他的消息,直接越过邝野看向钟秦,话音里带着好奇:“他们都被席彦拐到你店里去了——你家居然开了间狗咖?”
“走吧。”钟秦语气无奈,面上却闪过很淡的笑意。
邝野:“……”
这四个失物能不能让他们干脆就这么失了算了。
路上交流得知,五中本部附近的网吧都没有后门可走,所以曾一本一行人嘚嘚瑟瑟走进去,灰头土脸被赶出来,百无聊赖又无处可去,最后一拍即合投奔了第一天认识就相互加上了微信的新朋友席彦。
裴屿还得知钟秦的狗咖不是他家——他父母开的,而是他一位社会人士朋友出面租赁并大大咧咧丢给他照看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小老板”,而他的父母对此并没有意见。
那间狗咖名叫“另一伴”,雇了两位员工白天看店,而钟秦晚上大多时候都会回店里的小阁楼睡,以便早上遛狗,并经常因此迟到。
公交站台,裴屿微微倾身,隔着邝野偏头去看钟秦:“那席彦……?”
钟秦答:“他是流浪狗,不请自来。”
裴屿羡慕笑笑,能在这位真正的天之骄子身上看到一点邝野所说的“拔尖的自在”。
裴屿心里对钟秦的微妙芥蒂因邝野对他坦诚以待而消解,此时裴屿正兴致盎然要继续再问,却忽然被邝野一把搂住脖子隔开了视线。
裴屿下意识挣了挣:“你搞什么?”
“……”邝野也说不清,“没什么。”
坐上公交车,钟秦挑了个单人座,坐下来就埋头回消息不再理人,裴屿在邝野身边落座,屈指一弹邝野始终桎梏在他颈侧的手:“撒开。”
邝野手不动,咕哝一声,裴屿没听清,就附耳凑近:“什么?”
邝野眼前一晃,垂眸便见裴屿眼睑上的小痣,忽而无暇顾及这么说会不会给裴屿添麻烦,脱口道:“你等会儿要不要来我家?”
裴屿有着密而纤长的睫毛,微愣时蓦地抬起眼,几乎让邝野捕捉到他睫尖近在咫尺的颤动,自下而上专注看谁的时候,目光里带着一丝与平日锐利面孔有所反差的安静和温驯。
邝野呼吸滞住,心跳声却截然相反蓬勃*来。
“可以,”裴屿没有思考太久——几乎没多做思考,“跟他们一起吃个饭就回去吧。”
邝野又确认问:“你……不在他店里多玩会儿吗?”
裴屿摇摇头:“也不能仗着你们关系好就老打扰别人。”
半晌,邝野才眨眨眼说“好”,他知道钟秦平时也协助那位社会人士朋友做流浪动物收容救助,便又没头没脑嘀咕了一句“我要不要也从钟秦那儿领养一只狗”。
“算了吧,”裴屿揶揄,“你养活自己都够呛,一天饭都没的吃。”
“你明天也来吧,好不好,”邝野就说,“给我带饭。”
“不来,”裴屿意识到这人在对他撒娇,一挑眉,“你又不是我养的狗。”
邝野表情一本正经,很是能屈能伸:“学长,我也可以是呢。”
裴屿嘶了一声:“你他妈为了口吃的脸都不要了?”
邝野居然还敢嗯声:“是呢,屿哥。”
“……啧。”裴屿把手掌糊在邝野脸上,遮住他那双与油腔滑调态度大相径庭的、特别专注而期待的眼睛,“我哪个周末不是跟你这只狗过的!”
邝野就笑起来,温热鼻息一下下扑在裴屿掌心,害裴屿痒得缩回手。
抵达“另一伴”时,裴屿见识了一把群狗齐嚎的排面——钟秦一进门就被一窝蜂涌上来的柯基们包围了。
裴屿看着那些一拽一拽的小屁股,问邝野:“你喜欢柯基吗?”
邝野反问:“你喜欢吗?”
裴屿不由想起他的某个梦:“我……喜欢边牧一点吧。”
邝野莫名眨眼一笑:“喜欢聪明的啊。”
曾一本四人与席彦围坐在墙角卡座里,裴屿和邝野走近,正好听见席彦在“大放厥词”:“我们班也有五壮士,但这个外号就没有你们那么酷——还得是‘五毒’啊!”
裴屿:“……”
他算是知道熊俊杰为什么不过敏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钟秦店里只有昂贵到四十六块一杯的卡布基诺,没有能填饱肚子的正餐,席彦大大方方点了顿丰盛的外卖招呼新友:“别客气,吃好喝好,今天我和阿秦来尽地主之谊!”
钟秦回手把席彦的兜帽往人脑袋上一扣:“你是哪门子地主。”
席彦嘴一撇,蒙眼去拽钟秦的手指:“那我也不能是你的看门狗嘛……”
除开钟秦和邝野,一群刚认识的人已经在纯粹又简单的善意中,称兄道弟成了有幸认识的“江湖朋友”,七倒八歪笑成一团,管他学神还是学渣、校霸还是校园影帝,好像都因为一身蓝白校服而不分彼此了。
告别时,席彦热情宣传了钟秦的流浪动物收容基地,呼吁大家领养代替购买,钟秦这个真正的“主人”反倒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只偶尔点头,不嫌他反客为主,随他起劲儿。
邝野比曾一本他们更有分寸点,单独征求钟秦的意思:“寒假我带他去你们基地帮帮忙。”
“嗯,别空手来。”钟秦先应,而后示意旁边聒噪的四毒,很轻一扬眉,“你只带他?”
“知道,给你的狗儿子们带点儿旧衣服过冬是吧。”邝野不明确回答,只啧声,而后搂上一旁低头发微信消息的裴屿,催促,“就你会挑重点——裴屿,回去了。”
曾一本住得远,和其余人也都是相反的方向,准备打车走,杨立他们多半还不想落家,一起挤上了曾一本打的车,也不嫌远,集体跑去蹭住,嘴里还嚷嚷着“就兴你蹭我们宿舍啊”。
裴屿目送他们闹闹腾腾来又闹闹腾腾离开,昏暗天色下少年们的笑脸却张扬,傻乐起来连个理由都不需要,是另一种没心没肺的自在,裴屿忽而一怔,也跟着笑笑。
“想什么呢。”邝野轻声问。
“没什么,”裴屿感慨道,“我就是想太多,以后少想点儿。”
邝野嗯了一声,也不多问:“我们也打车回去,这样你可以在我那儿多待一会儿。”
“待那么久干嘛,”裴屿哼笑,“……买点儿烧烤。”
周一早读,黄萌提前一点来了教室。
她从后门进来,问了两句裴屿上竞赛课的感受,裴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