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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就单方面不计较了,凑上去实施他友爱的抱抱。
邝野倒不拒绝曾一本,只是要求:“甄主任,请问我可以带走这些信吗?学长肯定花费心思写了很久——特别是裴屿学长。我想好好收下这些心意,以后和学长融洽相处,不辜负学长对我的关心爱护。”
裴屿额角当即就是一跳。
曾一本小声:“屿哥屿哥,听见你磨牙的声音了哦。”
作者有话说:
是哦!兔年换个兔子头!
下周想申榜,周日会多更一章凑个字数,要来看哦(*ˉ︶ˉ*)
第8章看他挺乖
邝野特意把裴屿白纸黑字保证以后会关爱学弟的检讨放在最上面,拿走离开办公室时还乖巧地道了声再见。
裴屿突然相当后悔,与其自己在这里磨牙,还不如把邝野的牙狠狠打掉。
正在脑海里重演没发挥好的过往时,甄正经重新开口:“检讨我都看了。抽烟这个事儿,花两分钟聊聊。在我说之前,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裴屿立马想到林亚男跟裴江抱怨:“领导问你有什么建议,你未必还真敢说呀?”
裴屿觉得是这么个理儿——但耐不住其余四人很少能有从主任手里接过话筒表达意见的机会,也天不怕地不怕惯了,七嘴八舌,可谓说得勇往直前。
“就是想抽,不抽难受。”
“大人都能抽,我们也总会长大啊。”
“就想过得随心所欲一点儿。”
“也不能老限制我们的那什么,人权吧!”
完了。
裴屿又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但凡这几个人跟邝野学学看人下菜呢。
谁知甄正经不怒不恼哼笑一声,来了这么一句:“不让你们抽烟,是保护你们的人权,懂不懂什么意思?”
那必不可能懂。
连裴屿都转回来,想看甄正经怎么圆。
甄正经道:“你喜欢烟味儿,觉着刺激,那也有人不喜欢,觉着难闻死了。你不把自己的健康当一回事儿,趁年轻无所谓糟不糟践,那也有人爱惜身体,想活一百二十岁上地方台新闻。全校1786位在校同学共用同一个校园,凭什么你的人权是人权,别人的就不是?”
“高二一班是吧,我昨天晚自习巡查路过你们班,第四组第三个女同学一直在咳嗽,或许是感冒、咽炎,再或许就是被你们的烟味儿给呛的。就因为你们平时嚣张跋扈横着走,人家就得忍着吗?”
咳嗽的人大家都有印象,是于璐,班上唯一一个愿意跟五毒打招呼的女孩儿,连经常吓唬同学的熊俊杰都不遗漏。
曾一本他们难得沉默。
裴屿讶异于甄正经作为“空降兵”竟对学校情况了如指掌、如此细心,也会意明白过来,甄正经所说“你们”,指的其实是整个青少年群体,也不曾把五毒从这个群体中剔除出去。
裴屿怔然。
“育才”的学生也算青少年吗——不过是年纪小点儿的混球罢了。原来也配和优等生一样,得到师长同等的忧心和劝诫吗?
“再说说,”甄正经端起茶缸呷了一口,打断裴屿思绪,“你们这一身别扭毛病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开诚布公讲了一套“社会大染缸”理论,顺带抛出一个“别人趁我小欺负我,我长大也找个小孩来逗逗”的因果循环——又成功把甄正经给气笑了。
“放屁。”不等大家感慨主任竟也口吐粗鄙之语,甄正经接上话音,“你们这个年纪大多数人,都万万没到‘身不由己’的地步,实在自由着呢。干些没名没堂的事儿,唯一理由就是你‘想做’。我问问,家长管过吗?老师教过吗?同学帮过吗?如果都没有,那你当我是放屁。”
五个人就全愣了,不为别的,就为“自由”这两个难以理解的字。
甄正经说:“甭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今天就激一激将——你们小时候被人堵在烂墙根儿,心里头是真想成为那样的人吗?不抽烟就难受的是哪个?我分明看见你们四个抽烟两个不过肺嘛!能不能有点儿不随波逐流的脾气、好好琢磨琢磨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人都是先学会不做什么,才能随心所欲去做什么的,明白吗孩子?”
“原来的育才我不评价,但现在这里是五中,五中最不缺披星戴月的赶路人!你们要还想继续趴着也行,自己找个不碍事的地儿,否则谁路过,都能从你们身上踩过去!”
甄正经只耽搁十分钟,就放五人回去早读。
裴屿心里那些替别人找好的“本性不坏”的说辞,忽然就随风飘摇站不住脚了。
裴屿怔忪恍惚半天,才一脸嫌弃地看向亲爱的同窗:“我他妈……居然跟你们几个傻比共情了整整一年……”
几个傻比:“屿哥是不再爱了吗?”
门里甄主任呷口茶深藏功与名,想着能捞一个算一个吧。
一行人都颇有些沉默,隔了许久,才挨个开了口。
杨立:“抽包口烟被逮住太他妈尴尬了。”
文武:“我校烟民开会,正经主任嗓子哑了,不会是因为天天游说人戒烟吧?”
熊俊杰:“我还以为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老鼠屎’,他……昨天也没优待邝野。”
大家都在琢磨主任高深的遣词,唯有曾一本莫名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操,我他妈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都没人叫过我‘孩子’!”
裴屿心里的复杂情绪忽然涌起,像曾深埋的东西被挖出来又强行压下去,短暂透气敞亮之后,变得愈加憋闷难忍。
——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真的能做到不随波逐流、和别人都没关系吗?
最终裴屿也只是敷衍说“这大概就是名校”,拍了拍曾一本的后脑勺以示安慰。
要回教室,又得经过高一一班这个“不祥之地”。
堂堂新生代表邝野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挑了个文武同款座位,竟然屈居于最后一排的角落。
这人要么是心理有隐疾,要么是长了对狗耳朵,恰恰好好能在裴屿路过的瞬间,悠哉地往后跷起板凳,手里还翻着某人老老实实遣词造句编排了好几小时的检讨。
欠,太欠了。
裴屿若要真是温吞忍让的脾气,也不会和曾一本他们不打不相识、落个五毒烂名声。
修长一条胳膊伸出去,看似纤细却劲瘦有力的五指握住邝野的椅背,骤然往前一推——
邝野跷起的椅子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裴屿不管有没有人瞩目,直接俯下头靠近邝野耳侧,压低声音:“你自己说会安分做你的乖学生,说话不算话可不叫乖,嗯?”
邝野回头时,裴屿已经站直了。
裴屿皮肤很白,垂眸看过来的时候,右眼皮上居然有颗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