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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
“你这样,教我如何放得下呢……”
似乎是感受到轩辕恪的椿息,宋涧清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自觉在他怀中蹭着轩辕恪抚摸他脸庞的那只手。
轩辕恪长叹一声,还是让那游医进来了。
那游医姓印名宿白,本是江湖人士,因受了崔氏救命之恩,方愿意为信王所用。他刚进门,见轩辕恪和宋涧清这般情形,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王爷,你还是将宋公子先放下来吧,老朽这就为宋公子把脉。”印宿白道。
轩辕恪依言将宋涧清平放在床上,然后细心地为他盖好锦被。
印宿白双指扣在宋涧清脉门之上,半晌之后才沉吟道:“宋公子的病,乃是心症,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老朽这里有一味密不外传的九转回心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急症最为有效,只是如今,还缺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轩辕恪急急问道。
印宿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味药引,便是宋公子命定乾元的血,如此,宋公子才可能醒转。”
轩辕恪毫不犹豫道:“需要多少?”
印宿白在江湖人称“鬼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所以轩辕恪对他能看出自己和宋涧清的关系并不奇怪。
印宿白在房中环顾了一周,将小药炉上炖着的宋涧清的药端了过来,自己尝了一点,辨了药性,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其貌不扬的褐色药丸,将这粒药丸捣碎,和在那小半碗汤药里。
“王爷,请把。”印宿白将这个碗推到了轩辕恪面前,轩辕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那匕首毫无装饰,却是吹毛断发的利刃。轩辕恪划开自己的左腕,血一滴一滴,落在那碗汤药里。
血液中浓烈的椿息刺激了昏迷不醒的宋涧清,两人都听到了他无意识发出的呻吟。
轩辕恪大喜过望,只让印宿白草草给自己包了一下伤口,就端着那碗汤药,半抱着宋涧清,想要将药灌下去,但是宋涧清依然紧闭着唇,什么都喂不进去。
“这样下去不行,”轩辕恪皱着眉,想了想,自己将那带着血腥气的药喝下一口,然后唇对着唇,喂宋涧清喝下去。
宋涧清这个时候是昏迷不醒的,但是容翙却是清醒着的。
他被温珩臻抱在怀里亲吻,温珩臻撬开他的齿关,将那“药液”喂了下去,而他的心却像是浸泡在温度正好的热水里一样,不时像是被什么挠到了心尖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回应温珩臻的亲吻。
可是容翙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不行。
宋涧清可以义无反顾地去爱轩辕恪,但容翙不可以,温珩臻不可以。
好不容易喂完那小半碗药,印宿白又给宋涧清把脉,这回很肯定地对轩辕恪道:“如此,宋公子已经无恙了。”
轩辕恪长长透了一口气,他虽然很想在这里等到宋涧清醒来,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待在宋府一刻,对宋涧清的伤害就越大。
焦急等待在房门外的莘氏见轩辕恪领着那游医出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涧清如何了?”
轩辕恪道:“夫人放心,涧清已经无恙了。”
这时候已经有太医进去,之后出来禀报道:“宋公子脉象已经平和,民间果真藏龙卧虎,这位游医当真是高人啊!”
莘氏几乎是喜极而泣,正想吩咐人打赏这位游医,轩辕恪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还请夫人,不要透露我们来过的事情。”
莘氏自然明白他的顾虑,连连点头:“是,我会好好嘱咐府里的下人的。”
轩辕恪犹豫了一下,又道:“若是涧清醒了,麻烦夫人着人来告知我一声。”
莘氏道:“这是自然。”
轩辕恪离开之后,宋涧清先是高热慢慢退了下来,后来是能喝得进去药了。之后在一个凌晨方才醒转。
只是他醒来之后,却从未说过一句话,像是失语了一般。一日有十多个时辰昏睡,莘氏急得不得了,太医们也无法可解。
“夫人,令公子此症,下官觉得,大概是心病所导致。心病还需心药医,下官也无法可解。”
莘氏大急,却也无法可解。
“好!咔!”
屈导喊了咔,这段剧情就拍摄完毕了。“今天就拍摄到这里。容翙明天你的戏份很重要,可要好好准备。”
容翙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柏道:“容哥,我们回去吧。”
容翙没有说话。
小柏却不奇怪,一般容翙在有很重要的戏份的时候,会提前几天,为了酝酿情绪,除了拍戏一句话都不会开口。
第二天他们早早到了片场,做妆造换服装,容翙依然一个字也不说,和人交流只点头示意。
“好,大家准备,1,2,3开始!”
正当莘氏对宋涧清的病一筹莫展的时候,派去给信王送信的小厮给宋涧清带来了一封信王的亲笔信,不知那信上写了什么,宋涧清看了之后。人精神好了许多,也愿意吃饭了,也愿意去宋府的后花园走走了。莘氏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半个月之后,宋涧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便对是莘氏说想要亲自上门去谢信王的救命之恩。莘氏自然满口答应,还亲自预备了谢礼让宋涧清带去。
宋涧清本想道“信王他不在意这些”,但想到自己病中,宋平章只来看了自己几次,但莘氏却事事亲力亲为,人都瘦了好几圈,这话便咽了下去。
将离别苑。
轩辕恪坐在他们第一次来别苑时休憩的凉亭之中,此时春时已过,原来姹紫嫣红芳菲无尽的芍药,已经不见了踪影。
“殿下,”宋涧清由侍女引着进来,虽然面上已经不见病容,但明显清减了不少。
“你们都下去吧,”轩辕恪对侍女道,他看着宋涧清,眼中满是疼惜,“不是说已经养好了吗?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宋涧清苦笑道:“无论是梦境中还是清醒的时候,太子的话都会像毒蛇一样朝我吐着信子,这样日夜不安,如何能养好?”
轩辕恪沉默了。
宋涧清见他如此反应,一颗心便越发沉了下去。
“太子说……”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轩辕恪的反应,“为了压制独孤氏的势力,待定国公一家进京之后,殿下……便会就藩……”
大启朝祖制,皇子就藩之前,会先指婚,成亲之后才会携王妃一起去封地。
而轩辕恪的反应,无疑是默认了。
宋涧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他的嘴唇发抖,却还强装无事道:“这样说来,清应该先恭贺殿下大婚之喜了。”
“涧清!”轩辕恪急道,“你要信我,这绝非我心中所愿。”
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这句话实在是无比苍白。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