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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涧清昏昏沉沉地被带到了后殿,被宫女们放在一张紫檀木拔步床上。他实在是没有一丝力气,连抬起眼皮都觉得分外困难。
不行……宋涧清的心中模模糊糊地想着……他,决不能让宋皇后得逞!
他用尽力气掐着手心,看到床内挡板上放着一对瓷瓶,然后一抬手,将其中一只瓷瓶打翻在地上。
“哗啦”一声,瓷瓶应声而落。宋涧清在床上艰难地挪动自的身体,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滚了下去——
他的后背正好落在一地碎瓷上,刺骨的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宋涧清咬着牙,攒足力气坐了起来,然后抓了最大的一块碎瓷在手心里。
然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边努力吸气呼气缓解后背的疼痛感,一边等待着太子的到来。
轩辕怀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宋涧清衣衫凌乱,面色潮红,地上全都是碎瓷,怎么看怎么怪异。
“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了,却还这样挣扎,你这性子,当真说不上驯善。”
宋涧清冷冷一笑:“既然表哥觉得我品行不足以当太子妃,不妨现在就出去告诉姑母。让姑母另寻品行出众的人来当这个太子妃。”
“罢了。”轩辕怀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绕过一地狼藉,蹲下身来,捏着宋涧清的下巴道,“虽然性烈如火,但是这大启,除了你,没有谁的身份,会更适合当这个太子妃。”
宋涧清只觉得身体滚烫发热,随着轩辕怀的靠近,连呼吸都愈发紊乱了起来。
轩辕怀显然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捏着他下巴的手越发用力:“是不是觉得自己更加难受了?今日母后给你用的药,乃是‘怯春寒’,是禁宫之中的暖情之酒。上回,便是在母后宫中,你便当着崔贵妃母子的面拒绝了母后的好意。如今,孤和母后,自然不会有让你再拒绝的机会。”
“殿下!”宋涧清羞愤难当,“就算你不顾及我父亲乃是你的舅父,你也不顾及陛下的心意了吗?若是陛下知道你和皇后用这样的下作伎俩逼迫于我,陛下会如何想?”
“舅父?”轩辕怀嗤笑一声,“若说这世上谁最希望你早日成为孤的人,那必定便是舅父了。至于父皇,你今日是在母后宫中突然进入了酴醾期,那么多妃嫔皆是见证,何来逼迫之说?”
到了现在,宋涧清才真正觉得绝望起来。
原来宋皇后母子什么都算计到了,就等着自己中计。
想到这里,宋涧清面上露出惨然之色,他伸出手,将那片碎瓷放在自己颈间。
“既然皇后和殿下事事都算计到了,那么清今日,也只能血溅三尺,才能在这皇后殿中,保全自己了。”
轩辕怀没想到宋涧清宁死都不愿意嫁给自己,面上闪过诧异之色。然后才道:“你又何必这样执着?便是今日孤不碰你,但是宫中人尽皆知,是孤伴你度过了你的酴醾期,你除了嫁给孤,还能嫁给谁?”
他话音还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还有宋皇后惊恐的叫声:“轩辕恪!你今日持剑闯入皇后殿,你是不要命了吗?来人!给我拦下他!”
轩辕怀面色一变,急忙走到门口,他刚想开门,那门便被轩辕恪从门外踢开了。
轩辕恪披着一袭白色披风,手中长剑寒光凛凛,颇有几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而苦苦支撑的宋涧清看到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轩辕恪!”轩辕怀厉声道,“佩剑闯入皇后殿中,见孤而不拜,你这是要造反吗?”
轩辕恪却没有理他,直接走到宋涧清面前,然后解下披风,严严实实包裹住了他。
“造反?”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轩辕怀,“我朝律令,以药物诱使坤泽进入酴醾期,并与之结契者,诛三族,犯者于菜市口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皇兄,这个,不用臣弟说,你也知道吧?”
因为坤泽的特殊体质,一旦与乾元结契,此生此世都无法避开这个乾元的影响。因此自古以来,就有大量坤泽,因为蓄意谋害,而不得不嫁给强迫自己的乾元。而历经数朝数代之后,为了保护坤泽,各朝律令都严禁此事。一旦发现有人胆敢违此律令,其处罚力度,只在谋反之下。
“我倒是不知道皇兄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在皇宫之中给坤泽用这种药物!”轩辕恪看着狼狈无比的宋涧清,此时是动了真怒,“不妨告诉皇兄,我如今手上,不仅有你给宋家公子下禁药的证据,还有皇后宫中宫女给宋公子的茶里下房中暖情之药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皇兄要是要追究我闯入皇后殿中之罪。那我们就现在去父皇面前,将今日之事都分说清楚!”
轩辕怀见他毫不示弱,心里面怒气翻腾,宽大袍袖之下手紧握成拳,却毫无办法。
若是让父皇知道他犯了这种大罪……就算父皇为了自己太子的声誉不会问罪,但是心里面会如何想?宋皇后早已经失宠,宫中崔贵妃势大,他不能再失去父皇的欢心!
今日之事,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轩辕恪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罢了,让他们走。”轩辕怀深吸一口气,对上宋皇后焦急的目光,示意她稍安勿躁。“孤不追究你今日之罪,今日之事,孤就当没有发生过。但是,你要将手里那些人证物证,都交给孤和母后处理。”
既然今日之事已经不成了,趁机除掉那几个崔贵妃埋在皇后宫中的眼线才好。
“既然如此,自然是但凭皇兄处置。”轩辕恪打横抱起宋涧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马车上,宋涧清半躺在轩辕恪怀里,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气若游丝地对轩辕恪道:“今日之事……多……多谢……殿下了……”
轩辕恪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心疼:“你别说话,宫城离我的别苑并不远,我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他将自己的手从宋涧清后背抽出来,赫然发现宋涧清背后有血,眼神一暗,将披风小心翼翼抽出来,却发现宋涧清的后背上,成片成片都是渗出来的血迹。
“来人!”他神情凛冽,吩咐外面的小厮,“再去请几个医术精湛的医女来,要快!”
到了将离别苑,轩辕恪不假他人之手,将宋涧清抱到了自己的卧房。太医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快去看看,我瞧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轩辕恪心中焦急,虽然他赶去的恰是时候,但宋涧清定然是已经被药物折磨多时了。
太医进去之后,没过多久便出来禀告:“殿下,宋公子是被药物引发酴醾期的,这不打紧,坤泽都会经这一遭。只是,宋公子还中了一种叫做‘怯春寒’的药,这种药如果不得到乾元的安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