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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们!谁知道你拿回来的东西干不干净!”
这话彻底激怒了殷峙,上前就是一拳,怒喝道:“嘴巴放干净点!”
“不知道是谁不干净!”那人自地上爬起身,一抹鼻子下的血,不怕死地继续讥讽:“你姐靠卖身拿回来的东西,你也吃得下去!”
殷瑞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躲,手腕被殷峙一把握住,她不敢看弟弟的眼睛,只将头低得更深了些。
福春瘸着腿上前,护住了兄妹二人,与那人大声争吵起来。
殷峙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四周所有的声音在他耳中仿佛被蒙了一曾雾气,他只顾握着殷瑞的手,猛然间发现,不知何时,姐姐的腕子已经细得仿佛只剩骨头。
车轮滚滚向前,穿越风雨,碾过厚雪,留下一道延伸向远方的深深印子。
那是雁归城中不复存在的歌舞升平,是川流不息的街道、摩肩接踵地人群、是高大巍峨的皇宫、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以及一个春夜,一盏宫灯下,他和殷瑞共同枕在文妃的膝上,听母亲讲述着那些天上神仙们的故事。
可这世上真的有神么。
若是真的有,我们又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惩罚?
殷峙悲愤交加,用力晃动着的殷瑞肩膀,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殷绅呢!殷绅在哪里!他在哪儿!”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如愿见到了自己的二哥。
殷绅坐在一间温暖舒适的马车中,打量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弟弟,不禁笑出声,“我知道你蠢,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蠢到这个地步,为了见我一面就去打锡林人,你不要命就不要连累我们!”
殷峙不做声,默默收紧了双拳。
“不就是让大姐稍微受了点委屈,至于你闹成这样?”他为自己的六弟倒了杯热腾腾的奶茶,递过去,“我已与古尔顿王子达成共识,只要将老五弄下来,每年分点钱过去,大殷仍旧是我们的。”
“他们当时也是这么跟爹说的。”殷峙沉声道。
殷绅的嘴角一抽,片刻后摇头道:“那不一样,以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所以你就把大姐送出去了?”
殷峙抬起头,黑眸锐利如剑锋。
殷绅被他盯得不自在,印象中自己这个弟弟应当是极其软弱且无能才对。
“天家的女儿,生来就是要用作联姻的,我只是帮她提前了些,这有什么错?”
“可她是一国公主!”
殷峙用力打开了他的手,踩着落在地上的一摊奶茶,双目因愤怒而变得赤红,“她是公主!是你的姐姐!你怎可让她受此侮辱!”
“那你说该怎么办!”
殷绅同样怒不可遏,上前重重扇了殷峙一个耳光,“他们抓了那么多人,难道要大家一起去死么!”
殷峙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发抖,双眼死死瞪着殷绅,定定道:“如果是我,我会想办法带大家都逃出去。”
殷绅仿佛听到什么莫大的笑话,扶着桌角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我的好弟弟,你要拿什么救?没了皇子的身份,你以为你的命还能值几个钱?”
殷峙愤怒地注视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直到殷绅笑完,重新坐到椅子上,向他厌烦地挥了挥手,“趁老子还不想杀你赶紧滚回去!少给我惹麻烦,不然拿你喂狼!”
第107章
祭天大典当日,虞珵美被反绑双手关在营地的柴房,听帐外马蹄声远去,他自靴中抽出一柄巴掌长的短刃。
绳索割开的那刻,柴房门被从外推开,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来看好戏的王五。
虞珵美默默收起刀刃,听王五笑道:“哥哥我好心要将玉佩给你,你却非要来抢,抢也就罢了,还要自己往水里跳,到头来倒打我一耙,害我险些被将军打死,这笔账咱们可得好好算算。”
虞珵美看向他,微微低垂的绿眸中荡着水光,目光自下而上递过去,妩媚得像只随时准备蜇人的蝎子,“也没说不同你算,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王五被看得呼吸一滞,明知眼前的少年兴许在使诈,可就是不自觉迈开步子上前,双手抓在虞珵美肩上用力晃了下,“你说真的?”
虞珵美似乎是被抓得有些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咬着下唇发出声极轻的,“嗯。”
早在多年前,杜明庭第一次虞珵美踏入军营时,关于这异族少年的身世便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床上功夫如何厉害,就是皇帝老子都念念不忘,能被那张小嘴伺候一次就是死都值了。
王五盯着虞珵美毫无血色的薄唇,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不就是两片肉,他的就跟别人的不一样?老子这次非得给他捅穿不行!不光是嘴,还有”
他视线向下,手掌不受控制地绕向虞珵美身后,用力捏了下挺翘滚圆的屁股,磨牙道:“说,你这次会不会又是耍老子?”
虞珵美装作双手受缚,仅以脸贴在王五胸口上,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王五倒也不是太蠢,用力掐了下手里的软肉,得来对方一哆嗦。
虞珵美声音沙沙的,带着些鼻音,像哀求,又好似撒娇,“他对我不好。”
这话听得王五春心一荡,迫不及待咬上虞珵美的右耳垂,边吮边欲为他解开绳索,“将军对你还不好,你可真是匹白眼狼!”
虞珵美绿眸一闪,抬起松开的右手放在了他左胸的位置,低声怨道:“我就是匹白眼狼,你可还愿将真心予我?”
王五是个粗人,压根就没什么同人谈情说爱的耐性,啄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敷衍着点头,“给你给你,要什么都给你。”
话音落地的下一秒,他整个人倏然一僵,错愕般垂头望去,且见自己左胸口赫然炸开朵红色的血花。王五稍稍一顿,这才不可思议抬起头,入目处是一片灿烂的金色,少年的笑脸让他好似在做梦,可手中那血淋淋的人心却是真实的。
“你”
王五望着他,眼前的金色逐渐被一层黑影笼罩,身体被少年轻轻一推,沙沙的声音仿佛自遥远的天边而来,“我这人被骗怕了,不亲眼看看这颗心如何知道是真是假?好哥哥,你可不能怪我呀。”
营中留守的官兵不多,虞珵美走出柴房,有些厌恶地将手里的东西丢向了一旁的狗盆中,两条恶犬闻腥而来,不消片刻便啃食一空。
他将手上的血往雪白的袍子上蹭了蹭,又弯腰自靴中抽出短刃,步履轻盈地向山坡下留守的士兵走去。
晌午时分,殷峙鼻青脸肿的坐在囚车中,望向天空中盘旋的两只灰鹰出神。
没一会儿,殷绅也被两名锡林士兵架着,关到了对面的囚车内。
兄弟二人见面,殷绅满身怒气,指着弟弟的鼻子开骂,先是骂他不长脑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