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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地,他们在两天前就走了。”
虞珵美的身体晃了下,像是不敢置信,又仿佛失望之极,许久才缓缓转头看向穆伯,哑声道:“我知道了。”
穆伯见他面如死灰,目中更是隐隐带着些哀伤,上前劝道:“我也不知你二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但小将军总不会害你,把药喝了,将身体养好,如今将军不在了,家里只剩你们兄弟俩,要互相扶持才行。”
虞珵美点点头,接过了穆伯递来的药碗,仰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穆伯见他平静下来,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你高烧的这些天,有个聋哑老婆子来过,你可认得?”
虞珵美当即头如捣蒜,“认得,此刻她人呢?可曾说过什么?”
穆伯见他说得激动,心中忽然有些不忍,犹豫许久,才不得已道:“你那时候还病着,我们都不识得她,小将军就没让人进来,谁曾想那老婆子在门外等了一夜,第二天我出门时,人已经没了。”
短短的几句话,将虞珵美再次拖入刺骨冰潭,他眉头一皱,看向穆伯,满脸茫然似乎没听懂,“什么叫没了?”
穆伯不再说话,唉声叹气地端起药碗,起身离开了屋子。
冬日的清晨十分宁静,园中飞来几只麻雀,落在了摇摇欲坠的梅枝上,叽叽喳喳的声音惊醒了虞珵美,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担忧的穆婆子,忽然咧嘴笑了下,拍拍老人家的手道:“我没事。”
然而话语落地的下一秒,两行泪自他眼角滑下。
从托依汗射出箭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再也没了退路。
麻雀们被屋子中传来的哭声惊吓,挥动翅膀飞离了枝头,飞向一碧如洗的苍穹。
第102章
大殷六十七年,春。
十六部派使者前来和谈,以大皇子和六皇子的性命做要挟,向大殷索要边塞四关,其中就包括五年前关闭的互市,并要求南北联姻,将长公主嫁给锡林的大皇子古尔顿。
吃午饭时,黄三将这个消息讲给众人听,大家纷纷不屑一顾,“又不是不能打,凭什么要给他们钱和地?还想娶公主?做梦去吧!”
“还真是不能打,”黄三沉吟道:“眼下朝廷缺人缺得紧,陆将军死后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连排兵布阵都不懂,岳头领又不知所踪,如今外面只靠小将军一个人撑着,总不能让福禄寺的和尚们上阵打仗罢!”
众人听罢觉得也有道理,又将视线投向一旁的虞珵美。
黄三见虞珵美始终不发一言,便以手肘轻轻推了推他,道:“珵美,你看呢?”
虞珵美慢慢吹着碗里的热粥,咧嘴笑了下,“我能怎么看,眼下我只愿过几天安生日子,其余什么都不想。”
大家听他这样说,不仅摇头叹气,只觉得前路无望,心灰意冷。
晌午过后,虞珵美照例提着桶去马厩中添水,摸着一匹雪白的小马驹,他忽然有些想念逐月。
思索片刻,将那匹白色的马驹牵出了马厩,抚了抚它的脖子后的鬓毛,翻身骑了上去。
低阶士兵在未经允许前是不准擅自骑马的,当年他能够在没有军职的情况下每天都骑着逐月出门遛弯,全依赖杜明庭的这层关系,然而如今那个人是万万不能求了,可自己又心痒难耐,见四下无人,心想也不走远,在草场上溜一溜总是可以的吧。
晌午众人都在瞌睡,虞珵美骑着白马在旷野上肆意奔跑,疾风将他这数月间的愁云被抛掷脑后,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
一炷香过后,他将白马牵回营中,刚走上山坡,就见马厩中围了数人,司务长看到他来,忙上前道:“你做什么去啦?将军命人清点马匹,就差你手里这一头,你险些延误了军情!”
“军情?什么军情?”虞珵美大脑“嗡”一声炸响,然而不等他问出,一名副官负手而来,马鞭抵在他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垂着眼皮打量片刻,趾高气昂道:“就是你擅自向马骑出去的?”
“是我让他将马带去河边清洗。”司务长赶忙站出打圆场。
那副官是刚刚选拔上来的,不知虞珵美底细,也就不肯给司务长面子,走上前摸了摸白马背上干燥的毛发,冷哼道:“甚么清洗能干得这么快?”转而又向虞珵美道:“是你自己承认,还是要我将你二人一同责罚?”
司务长平时虽偏爱这个金发少年,却也没到替人受罚的地步,有些犹豫地向对方看去一眼,虞珵美当即道:“是我,是我私自带马出营。”
那副官点点头,收了手里的鞭子,“自己去领罚罢。”
当夜,殷盛在宫中设宴,说是为了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辛苦,实则是为了送行。
新帝登基,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夺回他那两个被虏去草原的兄弟。只是此事不可声张,救人者需得孤身前往狼窝,其凶险可想而知。
晚饭过后,黄三为虞珵美敷药,边抹边埋怨,“老老实实呆着多好,非要去骑马,这下可好,骑出事了!疼得还不是你自己!”
虞珵美下午刚领了三十军棍,从屁股到大腿全都是淤青,再被黄三胡乱抹过,简直痛不欲生。
黄三见他呲牙咧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朝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下巴掌,教训道:“还知道疼?”
虞珵美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块落在砧板上的肉,忍着眼泪笑道:“那我也愿意,你别管我!”
“我是你哥!不管你谁管?”黄三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
“哥哥哥,你是我亲哥!轻点啊!”虞珵美一面躲着,一面用脚去踢他,二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谁都没看到帐门口站了一人。
亥时过后,营中开始熄灯休息,虞珵美一瘸一拐地摸回自己寝帐,刚睡下没一会儿,帐门便被从外掀开,凌冽的晚风带着浓郁的酒气袭来,没等他问出”是谁”,一具沉重无比的身体倒在床上,险些将他压断气。
“将,将军?”
虞珵美一些辨别出了对方的模样,摸索着杜明庭的脸,手指划过他布满胡茬的下巴时被一把捉住。
黑暗中,他听到对方不阴不阳地笑了下:“我不在你倒是过得很痛快。”
痛快?
被人欺负,被人打也算痛快么?
就在虞珵美思考如何为自己辩解时,下身的裤子被人用力拽下,他下意识就要逃,没等爬下床,又被铁钳般的手掌拽着脚踝脱了回来,这动作牵扯到了他大腿上的伤处,疼得虞珵美眼泪都要出来了,低声哀求,“不要。”
“不要什么?”杜明庭的气息逼近,嘴唇在对方柔软细长的脖侧来回摩擦,激得虞珵美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
二人许久没这般亲密,光是闻着熟悉的气息,便能令虞珵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