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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边笑道:“小骗子,昨夜是谁坐在我腰上,一会哭着说‘大哥快些顶’一会又要我用力干的?”
说罢重重捏了把他的屁股,只觉得入手处既弹又软,像是两只熟透的蜜桃。
虞珵美瞬间血气上头,腰不自觉就软了下来,又羞又气地在他胸口上狠狠锤了一拳,却不肯离开,自己被揉得很舒服,隐隐有动情的势头。
就在他踮起脚,双臂搭上杜明庭肩膀想要同人再缠绵片刻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珵美?”当即想也不想火速将二人分开。
红色的宫灯穿过浓雾,来人正是身着麻衣一脸憔悴的殷峙,见到虞珵美身边的杜明庭先是一怔,而后规规矩矩行礼,“小将军。”
出口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听得虞珵美心中一痛,赶忙将他扶起,握着他冰凉的手问:“六殿下,你还好么。”
殷峙用力回握他,轻轻摇头,“还好。”
几月不见,他已经比虞珵美高出半头,仍旧消瘦,加之丧母之痛,巴掌大的脸颊有了明显凹陷,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带着些病态。
唯有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虞珵美脸上,专注得像是要看穿什么。
杜明庭瞥了眼二人相牵的手,眉峰一动,沉声道:“时候不早,快些随六殿下进去罢。”说罢自己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向虞珵美道:“给你一上午假,下午记得回来参加训练。”
虞珵美点点头,彼此默默深望一眼,扭头跟随殷峙进了后宫。
隆冬时节,日升得晚,园中无风无月一片漆黑,加之雾气迟迟不散,御花园中到处都是隐隐约约的哭声,听起来有些可怖。
殷峙提着宫灯在前,紧紧拉着虞珵美的手,脚步走得飞快,及至绕过假山,听虞珵美在身后问,“六殿下,你在害怕吗?”
殷峙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从刚才见到二人开始,他就有无数的话语想要问出口,然而真到了嘴边,就只剩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虞珵美听出他话语中的不自然,只当是伤心文妃过世,遂安慰道:“生老病死乃人间常态,六殿下不要太难过。”
殷峙听罢忽然停了脚步,肩膀一抖,发了疯般咆哮:“我问你好不好!”
虞珵美被他吼得一怔,嘴唇张了张,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兴许是被自己的失态吓到,殷峙也出了一手心汗,慌忙看向虞珵美,见对方并未生气,这才稍稍安心。
“我这些天很累,”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面色疲惫道:“苏皇后病了,只有大姐在帮我,陛下来上了一炷香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我没做过这些,都是旁人说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闹了许多笑话”
说了没几句眼泪便要落下来,被他一咬牙生生憋了回去。
虞珵美简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只得上前将他抱住,一下一下地抚着殷峙的瘦骨嶙峋的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殷峙将头抵在他肩膀上,闷闷道:“不怨你,大姐说你前些天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虞珵美道。
殷峙听罢,自他怀中直起腰,吸了吸鼻子道:“我听说你参军了。”
虞珵美道:“是。”
殷峙莫名笑了下,语气甚是古怪,“我以为你会恨他们,不想你竟放下的这么快。”
“人总得向前看。”虞珵美叹息。
殷峙听后点点头,重新拉起他的手,望着他水波荡漾的翠眼,终是将心中所想道出口,“珵美,你变了。”
隔了很久,久到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有没有说话时,才听虞珵美在背后问:“不好么?”
殷峙的眼眶再次热起来,他很想说,“不好,一点也不好。”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想起就在几个月前,二人还在这花园中奔跑,也是他拉着虞珵美,那时他有多快活啊,却不敢说出口,只得时不时偷偷回头看,那人金灿灿的发宛如太阳般闪耀,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
然而短短几月,他便什么都没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容忍他软弱的地方,眼前剩下的只有一摊浓到化不开的雾,和一个不属于他的人。
送葬的队伍在两人到达后启程,虞珵美站在最末,望着殷峙将火盆朝地上用力一摔,哀乐应声而起,女眷们的哭嚎骤然间响彻天地,他的眼眶也跟着酸胀起来,心不住抽疼。
皇陵建在距离雁归百里外的山中,漫天的纸钱犹如纷飞的白雪,覆满了来时的路,奶妈劝殷峙哭两声,不然文娘娘不肯走的,他却红着眼圈无论如何都不肯落一滴泪。
“别看六弟弟平时总嘻嘻哈哈,心其实比谁都硬,”一旁的长公主殷瑞轻声道:“自从知道文娘娘的死讯他就没流过一次眼泪,眼都憋红了也不肯哭,你说他就不难过吗?”
虞珵美摇摇头,心中叹息道:“怎么会不难过呢,都只是强撑罢了。”
入陵的仪式繁琐,眼见正午已过,太阳即将西斜,他惦记着与杜明庭的约定,本想同殷峙亲自道别,见他被人团团围住,又是念悼词又是做法事,实在无暇顾忌,便拜托殷瑞替自己说一声。
殷瑞自然答应,又好心安慰他不必挂怀,反正除夕当天大家还要相聚,届时再说清楚就好。
虞珵美也觉得是这样,左右他还要去探望苏皇后,以后有的是机会,便深深看了眼殷峙的背影,挥挥手独自下山去了。
刚到山腰,就见逐月边吃草边打响鼻,一旁的杜明庭正同几个身着朝服的官员攀谈。
他心念一动,喊了声,“大哥。”
杜明庭回过头,向他笑着招了招手,向几名官员道别,几步走上前将他抱到马背,“回去了。”
虞珵美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嗯。”
杜明庭见他心情低落,便寻了条风景不错的小路下山。二人一路无言,静静听着风声,虞珵美闭目许久,忽然开口道:“小将军,你娘去世时你伤心吗?”
杜明庭如实道:“不记得了,那天我们去城外的桃林,我玩了一阵就在她怀里睡过去,醒来后人已经没了。”
“你一定哭的很厉害,小孩子都会哭。”虞珵美道。
杜明庭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腰侧,“你又知道了?”
虞珵美被他捏得好不自在,断断续续道:“我就是知道,人,人家说,长大了不哭的人,都是,是啊”
“是什么?”杜明庭在他的痒痒肉上用力一掐,催促道:“快说。”
虞珵美难耐地扭来扭去,“都是因为小时候哭得太多!你不要玩了,我要掉下去啦!”
杜明庭力大无穷,双手穿过他腋下将他整个人翻过来,与自己面对面贴在一起,笑道:“哦?还有这说法?”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