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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结了冰的水一样!”
虞珵美见他举着条兔腿,捶胸顿足的模样十分滑稽,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为他斟满一杯,道:“薛大哥,这次多谢你啦。”
薛平一仰而尽,抹了把嘴道:“谢我做什么,你要谢小将军,他为了你熬得人都瘦了一圈!”
虞珵美点点头,又为他倒满酒,“我本想要当面道谢,可自从醒了就一直未见他。”
薛平再次喝干,打出个酒嗝儿,“他最近忙得很,今年选拔的新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浑身毛病,他跟方将军天天在操场靠着,一刻都不能离。”
说到此,虞珵美又向他递了一杯,听薛平举着酒杯长叹,“要是你在就好了,你们是兄弟,总能,那个什么那个帮帮小将军!”
三杯烈酒下肚,薛平已有些口齿不清,见虞珵美还要为自己倒酒,赶忙捂住杯口,摆手道:“不成不成,再喝下去老薛我就回不了营啦!”
虞珵美放了手中酒壶,笑道:“那便住下来,我把我的床让给你。”
“不成不成,”薛平犹在胡乱摆手,嘴里念念叨叨,“回不去要挨打,我可不想屁股开花。”
桌上烛火一跳,虞珵美的脸暗了暗,也就是一瞬的功夫,他又扬起张笑脸,道:“薛大哥,我问你件事情好不好?”
薛平醉得口齿不清,仍一拍胸脯,道:“你说,只要我知道,就,就什么都告诉你!”
虞珵美绿眸深邃,闪着狡黠的光,凑近薛平,低声问道:“我病的那些天,除了你和小将军,真的再没人来吗?”
薛平皱紧眉头,定定地看了虞珵美片刻,而后重重摇了摇头,“没,没了,你那天可我们都吓坏了,老薛我急得啊!心想你要是出事回头怎么跟将军交代”
虞珵美见他又开始絮叨,不知是真醉还是在骗自己,虽有遗憾,但也知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
更何况只是朦胧中听到的声音,说是做梦也未可知。
狗皇帝向来谨慎得很,又怎会为了自己冒险前来?
这样又虚度了差不多半月,虞珵美已然恢复如初。
一日清晨,军中来人送了个包袱,被穆伯当宝贝似的交到虞珵美手中,拆开一看,竟是套黑底金纹的军服。
待到他将衣服换好,在穆家二老和容景面前亮相,四人俱笑起来。
衣服是好衣服,穿在虞珵美身上挺拔修身,十分俊俏。
只是这一身打扮同他平时别无二致,顶多在袖口下摆上多了圈金边。
“感觉像是白忙活一场。”
虞珵美失笑。
容景与他同坐在营外的一处草坡上,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好干,师父等着看你披挂上阵。”
几月前陆寻芳也对自己这样说过,只是说完她便卸甲归田,与往日的荣光道了别。
所以在虞珵美的印象里,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话。
他随手拨弄了下地上的枯草,压抑着即将离别的悲伤,哑声道:“师父,若是有朝一日我用你教的东西来做坏事,你会不会怪我?”
容景想都不想,在风中轻轻摇首,“不会,我所教所授皆是我个人心意,如何使用是你的事,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虞珵美眼眶微热,他不敢看容景,哪怕只看一眼,他都怕自己会落下泪来。
“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爱哭?”
容景拍拍他肩膀起身,目光眺望远方,只见一人影由远及近,回身向虞珵美笑道:“他来了。”
虞珵美用力吸了下鼻子,强行止住眼中的泪,头顶传来一声淡淡地,无波无澜地道别,“师父走了,你保重。”
他慌忙抬起头,入目之处一片静谧,只留微风拂过细草,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顿时一股强烈的离别之痛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喃喃唤道:“师父?”
身后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应道:“他走了。”
虞珵美浑身一震,旋即回头,在看到对方面容的那一刻,眼泪跟着就落了下来。
杜明庭不知所措,慌忙中只顾将他揽入怀,见他趴在自己胸口上哭得一抖一抖,流出来的鼻涕差点把自己呛到,一时间又是疼惜又是好笑,“病了一场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哭?”
第85章
杜明庭不知所措,慌忙间只顾将他揽入怀,见他趴在自己胸口上哭得一抖一抖,流出来的鼻涕差点把自己呛到,又是疼惜又是好笑,“病了一场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哭?”说罢解开自己的大氅将虞珵美纳入怀。
二月初的风还是冷,虞珵美躲在大氅中哭了一阵便哭不动了,头脑渐渐冷却下来,开始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把持住,看见人就往怀里扑?这下好了,退也不是,留也不是,难不成要在这两冻成两座冰雕?
“冷不冷,大哥带你回去罢。”
头顶传来杜明庭的声音,虞珵美想要摇头,脖子刚动了一下,跟着便打出一记撕心裂肺的喷嚏。
杜明庭被气笑,将大氅脱下来,全部披在了他身上,又将脖子下的衣带仔细系紧,才道:“小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虞珵美听他打趣,不禁眼眶一热,这才抬起头,见杜明庭眼底似有乌青,下颚线也比过去更加分明。
“你瘦了。”他低声道。
杜明庭望着他,眸光深邃,“珵美,大哥希望你能像过去一样。”
虞珵美用力吸了吸鼻子,视线向下,盯着自己的脚尖兀自一笑:“小将军,我实在不懂你。前些天你下手那么重,完全不顾我死活,如今又想要我像过去一样,人心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杜明庭叹息道:“珵美,你仍觉得当日是我有意责罚你,对不对?”
“不然呢?”虞珵美抬头同他对视,目光中水光闪烁,攥紧十指道:“如果不是,你之后又为什么要为了我日夜奔波?难道不是出于愧疚?”
杜明庭停顿半刻,眉头紧蹙道:“你多次未经禀报带人入营,又私自外出,若是我真有意责罚,光是前者便能令你半月下不了地。”
虞珵美不可置信,气得牙关都在打颤,“你的意思是,你罚我还是罚轻了?该我谢谢你才是?”
杜明庭不语,黑洞般的眸子凝视虞珵美许久,终是摇头道:“你当日夸下海口,说要你我之名镌刻在同一块丰碑上,如今却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实在令人失望。”
虞珵美看到他眼中渐渐暗下来的光,不禁心中一痛,破罐子破摔地想:“既然如此那便任由我烧死了不就好了?还救我做什么?”
这样想着,肩头忽然被人揽过,整个人被一股温暖熟悉的气息坏绕,“不如这样,以后你就跟着老薛,大哥依旧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虞珵美缓缓摇头,听杜明庭又道:“不想跟着老薛?还是不想要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