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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妻该是有多么喜欢呀?”
虞珵美瞥她一眼,绿眸中寒光闪烁,“也不一定是出于喜欢,应当是愧疚。”
托依汉笑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珵美,宛如审视罪人的狱卒,“那么你觉得,你抵得过他心中的这份愧疚吗?”
她以为虞珵美会就此被激怒,然而没有,对面的金发少年听罢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掌从她的手心抽出。
“你错了,”虞珵美轻声笑道:“我根本不在乎他心中的是甚么,我所要的是他这个人,至于他忘不掉谁,喜欢上谁,记挂着谁,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托依汉争辩,“可你刚才还”
“还什么?”虞珵美的嘴角翘得更高,闪着寒光的翠眸在静夜中宛若一匹狡猾狠辣的狼,“喜爱也好,愧疚也罢,我只是在想,如何能将这份感情为我所用。”
托依汉犹在怀疑,“当真如此?”
虞珵美轻轻点头,“当真如此。”
第58章
浓雾中传来打更人的锣声,一直坐在炉前的老妪扶着灶台缓缓起身,佝偻着腰开始收摊。
托依汉也该走了,这一夜过得又吵又闹,哪里算是过生辰,分明就是那些达官显贵们借着她的由头各显神通罢了。
“帽子不错。”
临别前虞珵美向她夸赞。
托依汉笑得一脸灿烂,抬手摸了摸头顶,羞赧又甜蜜地道:“是他给我的礼物,跟那些珠宝彩衣不同,很暖和。”
虞珵美也摸了摸,只觉得掌下皮毛实在粗糙扎手,不知这个一向娇气的小姑娘是如何忍受着戴了这么久。
“就说是有了情郎忘了哥哥,”他将手收回,自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过去,“往年都是追在我屁股后面要礼物,今年反倒一声不吱。”
“才没有!”托依汉脸颊飞红,一把夺过香囊,“我听闻溪说你给她送了许多东西,料想你如今应当身无分文,可怜可怜你罢了。”
虞珵美笑道:“哦,你是在体恤我,多谢多谢,那便将它还我罢。”
“想得美!给了就是我的,别想要回去!”
托依汉从香囊中拆出一只翠绿色的玉戒,当即戴到了手上,左右端量片刻,向虞珵美挑眉一笑,“还不错,谢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听背后的虞珵美用胡语向她喊了一声。
许久不曾有人对她说过这话,乍听之下宛如春风拂过心头。
记忆中的白色帐篷好似云朵,五彩斑斓的格桑花盛开在翠绿的草原上,细细听能听到初雪消融的声音,她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背对着虞珵美挥了挥手,“走了!”
老妪见她离开,放下了收拾到一半的摊子,凑到虞珵美身边打着手语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虞珵美回道:“什么都没有,只是祝她生日快乐。”
老妪注视着托依汉离去的背影,又朝虞珵美打出一记手语,“她想家了。”
虞珵美嗤笑,“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老妪却摇头,一本正经地打着手语,“你也是,半点也没长大。”
虞珵美诧异,却没有反驳。
他将老妪扶到了凳子上坐下,为她锤着肩膀道:“天寒露重,往后就不要再出来了,我们会另找地方。”
老妪看向一望无际的白雾,再次摇了摇头。
二人沉默片刻,虞珵美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我打听到了一味药,可以治您的嗓子。”
老妪侧头看他,露出一笑,以手语回道:“当年我服下毒药就是为了日后即便有人将我抓去,我也说不出任何东西。”
虞珵美不忍,“这么久了,不会有人将您抓去的,即便有,我也可以救您出来。”
老妪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以示安慰,“好孩子,我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连累你。”
虞珵美心中无比难受,仿佛千万根银针齐齐扎进肉里,细细密密的疼着,见老妪又开始打手势,“回去吧,太晚了他们会起疑。”
“嗯。”虞珵美点头。
老妪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糙厚的手掌抚摸过虞珵美金灿灿的鬓发,满目疼惜,“大人要是还活着,看到如今的你一定会很欣慰。”
虞珵美眼中含泪,将一袋碎银放在了她的灶台前,带着鼻音道:“我要出趟远门,回来再看您。”
老妪转身继续收拾摊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抬手挥了挥,示意他快些走。
第59章
凌晨时分浓雾散去,虞珵美回到杜府,依稀见有人蜷缩在门槛处守着一盏昏灯。
“穆伯,”向那人喊了声,上前将其搀起,问道:“怎么不回去睡?”
老管家扶着他肩膀起身,拎起了地上的烛灯,“将军不放心,要我在这里守着,肚子饿不饿?老婆子给你做了饭菜。”
虞珵美本已在馄饨摊吃饱喝足,却也不好辜负老人家一片苦心,只得点头应下。
二人来到后厨,穆伯将伏在灶台前打瞌睡的老婆子唤醒。
穆婆子见虞珵美回来,又是拉手又是摸头,比比划划地询问他冷不冷?怎么回来得这般晚?没打几句手语,便被穆伯催促着快些去热饭。
虞珵美在两人的陪伴下吃了小半碗粥,穆伯觉得他吃得实在太少,试探着问饭菜是否合胃口?
虞珵美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子,打出一记饱嗝,颇为无奈地道:“婆婆做的饭菜很好吃,只是我实在吃不下啦。”
穆伯见状,便知他应当是在外早已吃饱,为了哄自己和老婆子开心才硬塞了些,心中十分感动,握着虞珵美的手道:“听将军说你们过几天要南下打仗,喜欢吃甚么就说,我让老婆子多为你准备些。”
虞珵美也不推辞,点头道“好”,说完禁不住打出个呵欠。
穆伯见状,拾起了摆在地上的烛灯准备送他回去,听他在背后问道:“伯伯,小将军睡了吗?”
“应当是睡了,这几日小将军睡得都早。”穆伯在前为引路,叮嘱他仔细脚下。
虞珵美跳过一节石阶,撇着嘴心道:“他才不是睡得早,他只是早早把灯熄了好上床去干坏事!”
院中薄雾未消,二人头顶黑云,走在不见星月的夜幕中。
路过一处上了锁的房间时,穆伯的脚步忽然加快许多,虞珵美朝那漆黑的窗中望去,心念一动,将他喊住,“伯伯,这是谁的房间,怎地这么黑?好吓人。”
穆伯浑身一僵,赶忙将他嘴捂住,向着那幽森恐怖的房中念叨了两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完又举手拜了拜,方才将虞珵美快步拽走。
“那是夫人住的地方。”
直到走出花园,穆伯才松开了虞珵美的手,换以平常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道:“以后不要对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