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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招,这才满身热汗收工。
杜明庭喊了穆伯烧水,边走边脱,及至推门,全身上下仅剩件薄得透明的亵衣。
虞珵美正坐在床边穿靴,见他脱得几近精光,健硕的身躯在日光下热气蒸腾,顿时好不自在,忙将视线瞥向旁处。
杜明庭不懂他在忸怩个什么劲儿,脱了仅剩的衣物,赤裸着上身走向桌边为自己倒水,牛饮一番后,向虞珵美笑道:“你这个动不动就要害羞的毛病可不好,日后行军还要特地为你搭个帐篷不成?”
虞珵美听他揶揄,心中暗道:“还行军?只怕这三年五载你是离不了雁归。”
再抬眼时,见杜明庭正当着自己的面开始解裤带,顿时脸颊烧得通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既好奇又害怕。
幸而穆伯已将热水备好,由两名勤务兵将木桶抬进屏风。
虞珵美站在房门前,听屏风后“哗啦”一声,悬着的心才堪堪落地,刚要去吃早饭,被杜明庭从背后叫住,“过来,帮我擦擦。”
虞珵美觉自然不愿,背对着屏风闷声闷气道:“我帮你去喊人。”
杜明庭仰躺在木桶中,声音带着些沙哑,“就你一个闲人,再不过来信不信老子出来抓你?”
想到他当真光溜溜跑出来抓自己,虞珵美顿时头皮发麻,不得不撸着袖子向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水汽氤氲,一见之下,只觉得杜家所用器物都比普通人家大了一号。
那洗澡的木桶快赶上他整个人高了,杜明庭将头靠在桶边,听他来也不抬眼,懒散吩咐,“去架子上拿手巾。”
虞珵美在背后狠狠剜他一眼,去木架上拿了条干燥的手巾,缠在手掌上,踮着脚为他擦背。
杜明庭的背脊肌肉虬结,触手所及俱坚如磐石,搓着搓着,虞珵美的内心升出一个奇怪念头,“这样一副身体,也会死在寻常刀枪之下么?”
杜明庭察觉他动作迟缓,便稍稍弓腰,露出整个脊背,不满道:“用点力!”
虞珵美被催促后心情更加不快,手巾拍在水面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够不到!”
第31章
杜明庭被他气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向角落一指:“那边有凳子。”
虞珵美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找旁人?”
杜明庭眉毛一扬,“不都说了,旁人没你闲。”
虞珵美听罢暗暗懊悔,“昨夜就该让这狗人冻死在地上!”将凳子搬过,踩上去一试,果然轻松不少。
杜明庭见他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探入水,金色的发丝飘在水面上,低头时眼睫长得根本看不清瞳色,心中不由浮起一个念头:“果真是副好皮囊。”
这样想着,便不自觉放松了身体,眼眸轻阖,任由虞珵美的手掌在自己身躯上游走,洒在颈间的呼吸柔软得好似漂浮在夜空中的云。
那天在城墙下时,他就在想,一个人的呼吸怎么能轻成这样?
就在虞珵美以为杜明庭将要睡过去时,忽听他道:“有句话你听没听过?”
虞珵美大汗淋漓,自水雾中抬起头,正对上了杜明庭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无波无澜,黑得叫人有些害怕,他下意识就想逃,却见杜明庭动动嘴唇,“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虞珵美不明白是甚么意思,只觉得应当不是好话,扭头就要躲。
杜明庭见他要逃,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仍是冷言冷语,“小骗子,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好。”
虞珵美眼角飞红,恶狠狠瞪着他。
杜明庭眉梢一挑,心中那股想要欺负人的念头越发强烈:“怎地?我的床不舒服?”
“命贱,睡不得好床。”虞珵美扭头挣开,解了手巾朝他身上一丢,再不愿多说一句,转身走出屏风。
杜明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生出许多自责,“你怎能对着一个孩子生出这般龌龊心思,还想要欺负人家,到底是怎么了?”
越想越恼,眼前全是虞珵美那双水汪汪的绿眸子。
不知那个小骗子有没有察觉,应当是没有的,只怕此时正不知躲在哪里哭着生气。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不高兴就要甩脸色,说几句就用要哭。
杜明庭摇头苦笑,“罢了,回头再跟他陪个不是,实在不行,大不了把马送他骑。”
只可惜虞珵美压根没给人机会。
从杜明庭房中逃出,他便躲在厨房,吃了穆婆子为自己开的小灶,吃完去找杜云轩,说是禁军那里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杜云轩还在吃早饭,告诉他今天自己就会进宫同皇帝讨人,要他早些将手头的事务处理完。
虞珵美点头,模样乖得像只兔子,然而出了杜府脚一转,向着西城的花楼走去。
第32章
花楼的姑娘都认得他,笑着喊他小虞大人,他也不客气,挨个打了招呼,笑盈盈拐进了角落的一处房间。
坐在屏风后等待许久,这才有人推门进来。
“怎地?杜家的大少爷还不够你做,一道早来我这里找不痛快了?”
托依汉昨夜在几个朝员之间周旋,费神费力恨不能倒头就睡,听闻虞珵美找自己,又不得不从床铺中爬起,呵欠连天,自然也没什么好气。
虞珵美为自己斟茶,眼皮抬也不抬地怼道:“当少爷有甚么意思?自然是不如你夜夜新郎夜夜快活。”
话刚说完,迎面被托依汉丢了顶垫子,他略略错身,听她骂道:“放你娘个狗屁!老娘卖艺不卖身,才不像你这专做皮肉生意的烂货,也不怕屁股开花!”
虞珵美见她竟这般开不起玩笑,再联想起那天她向自己说得话,心中更加确定。
“小姑娘有了心上人就不记得哥哥们了,哥哥们该多伤心呀!”
托依汉脸颊飞红,不知是气是羞,一屁股坐到虞珵美身边,抢了他手里的茶一口灌下,“有甚么事就说,少拿我开涮!”
虞珵美见她神色憔悴,想必当真是强打着精神陪自己,便直言道:“你可知杜府的夫人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呗。”
托依汉两眼一翻,还以为虞珵美这一大早赶来是为了甚么要紧事。
“为何生得病?”
“这我怎么知道,”托依汉向他一瞥:“你管她怎么生得病,一个死人,同你我有甚么关系?”
“倒是有些关系的。”
虞珵美摩挲着下巴,片刻后又道:“好妹子,你帮我去查查,看她到底为何生病,又为何死得这般蹊跷。”
托依汉闻言思忖良久,忽然绿眸一闪,“那么你也要帮我一事。”
虞珵美点头:“说。”
托依汉向他正色道:“城西三个月前来了个卖油郎,姓蔡,你可知?”
虞珵美哪里听过,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