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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笑了笑,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只怕到那时,他与托依汉谁都走不了,大殷的土地将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第15章
翌日清晨,殷峙在宫女嘴中听到昨夜虞珵美与杜明庭一事,心中焦急万分,趁着庆延帝上早朝的空档换了身太监服溜出宫。
在去往禁军大营的路上,他一面担心虞珵美,一面又暗自责备他怎么这般轻浮。
可转念又想,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同虞珵美认识,他的轻浮自己早已知晓,只是其中一定有着诸多缘由。
苍蝇不叮无缝蛋,定是因为杜明庭本就跟那些好色之徒一样!
这样一想,心中豁然开朗,对虞珵美更多了些心疼,暗自道,“我与他们不同,我知晓珵美的苦衷,我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哪里是这些人可比的!”
岂料来得着实太早,大营中除了值班的士兵其余人大都还在沉睡。
好不容易冒险出宫,便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想起虞珵美在此有一间屋子,便绕过前门去往后院,找到那间挂着“虞”字的房间,见并未上锁,抬手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虞珵美因虞闻溪的缘故,极少在营里留宿,屋中久未住人,加之冬天日照短,室内难免潮湿阴冷。
殷峙动手生起火盆,又出门寻了扫帚,学着宫里婢女的样子仔细将灰尘归拢一处,再以簸箕收起。
他贵为皇子,头一次做这些事,却是比旁人更加仔细周到。
只因不管是扫地还是擦窗,心中所想俱都是虞珵美见到后该如何欢喜,由此做得极为情愿。
约莫打扫了半个时辰,殷峙才将屋子收拾出了个大概,已然十分疲累,合衣上床,抱着虞珵美那潮气扑鼻的棉被,倒在冬日的中,不多时便打起了瞌睡。
不觉间窗外雾气朦胧,白茫茫一片,衬得空荡的院子越发悄无声息,就连声鸟叫都不曾有。
半个时辰后门外似有人说话,其中一人声音沙沙的,带着些倦意。
殷峙听不真切,只觉那说话声很是好听,似春风吹拂,却没有吹在树梢上,而是直接掠过枝头,吹进了六皇子的心里。
正回味无穷,那声音就到了耳边。
虞珵美恶作剧般俯身在他耳廓旁,带着某种说不上来的香味,吹着气道:“六殿下,该起床啦!”
殷峙如蜂蜇般惊坐起,兴许是起的太急,一时间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仍不忘扭头向虞珵美傻笑,“珵美,我猜便是你!”
虞珵美笑眼弯弯向他道:“几天不见我们六殿下都会算卦了,算得比钦天监还要准!”
殷峙深深望着他,只觉得心跳飞快,窗外哪里还是寒冬,明明已是繁花似锦的盛夏。
见虞珵美为了同自己说话,弯腰弯得十分吃力,料想这几日天寒正是痹症发作之时,便要掀被子下地,岂料双腿一动,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虞珵美见他将掀了一半的被子又盖了回去,哭笑不得道:“六殿下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第16章
说完就要去掀被子,被殷峙一把拽住,恼怒道:“不,不行!”
虞珵美见他脸色由白转红,不懂他在气什么,遂放手道:“好好好,我去门外等,你快些。”
殷峙喘着粗气点头,怎料刚撒开一角,虞珵美眼疾手快瞬间掀开了他整条被子,目光扫过全身,殷峙所要遮掩的胯下光景一览无余。
好在他没脱衣服,仅在两腿间的袍子上顶开了个角。
这本是正常反应。
只是被虞珵美这么一闹,即便不奇怪,也变得颇有些旖旎。虞珵美脸上一热,慌乱间正欲对殷峙说些什么,忽察觉两人挨得过于近了些。
心中倏然生出一计,佯装无意抬头,彼此气息交融的刹那唇轻轻擦过对方脸颊。
殷峙的双眼顿时瞪得滚圆,呼吸一滞,不可置信般望向虞珵美。
虞珵美却尴尬一笑,为他将被子重新盖好:“一不小心擦到了,六殿下莫怪。”
殷峙的喉结上下滚动,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胸膛,暗暗道:“怎会责怪,求之不得还不急。”
却也不敢实话实说,只得尴尬咳了声,拽着被角小声道:“我,我过了今年就十五岁了。”
虞珵美知他想说什么。
皇子十五岁便要册封亲王,离都自立门户。
“是了,六殿下长大了,可说起来我比你还要大两岁呢,”他向殷峙没心没肺一笑,得意道:“所以不管多大,六殿下都要喊我声哥哥!”
殷峙一怔,两道秀眉皱了皱,俊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失落,“嗯,嗯,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比,比宫中那些还要好。”
“这话你我之间说说得了,可不能被旁人听去。”
虞珵美叮嘱,又蹲下为他将靴边挽起,从被子总拉出殷峙的脚为他穿鞋,目光只盯着那双雪白的袜子,丝毫不在意殷峙死死用被子捂着的地方。
虞珵美为殷峙穿好靴子,兄长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吧,早朝散了你还要去给陛下请安。”
殷峙点头,将虞珵美的手用力握了握,起誓般认真道:“我不会与别人说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虞珵美哭笑不得,只觉得他还是小孩子心性,送他出了禁军大营,见殷峙一步三回头的同自己作别,也举手向他挥了挥。
第17章
太华殿外群鸦林立,檐角的金铃悬在半空无声晃了晃,静谧中只听殿内传来一声怒斥:“荒唐!”
霎时间群鸦惊飞,金铃叮当作响,就连候在屋外的薛富贵也不由颤了下身。
“陛下还在为虞大人的事发火?”
小福子咽下口唾沫,擦了擦额前被惊出的冷汗,上前问道。
这次薛富贵倒是没骂他多嘴,伸出根枯木一样的指头,指了指灰蒙蒙的天,唉声叹气道:“圣心难测啊。”
太华殿内,庆延帝坐在榻上,身前摆着张乌木方桌,桌下跪着名身着朝服的武将,一副钢筋铁骨,宁死不屈的模样,想必是自下朝起便在此处僵持不下。
“起来!”庆延帝向他喝道。
杜云轩眉头紧锁,抱拳道:“臣罪该万死!陛下若不答应,臣”
“你也知道罪该万死!”庆延帝打断他,重重一掌拍上乌木桌,怒不可遏道:“你到底还要朕如何!他明明不是二哥的孩子,你、还有皇后,你们还要逼朕到什么地步!”
杜云轩腰板笔直,头却始终不肯抬起来,垂首沉声道:“盛年待珵美如己出,你不该折辱他,折辱了他就是折辱了虞家,”说到此,他愤然抬头,目光如炬瞪向高处的庆延帝,一字一句道:“你是在恨,这么多年,你始终没放下。”
庆延帝的身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