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过来,更加不满道:“沈逾之你怎么转移话题啊?你护着他干什么?”
蒋磬抹了把眼角:“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弟弟这么不喜欢我……你说出来,我改!我都改!只要你满意,以后不再刁难我就行了……”
周忱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揪住蒋磬的领口,想要和他撕打在一起。
“能不能干正事啊!”沈逾之也终于爆发了,在蒋磬和周忱头上各敲了一下:“周忱,你进去把刘岱每次的问诊记录找出来——”
大概是沈逾之小时候生气揍他的模样给周忱留下的极大的心理阴影,于是就算周忱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愿触沈逾之的霉头,乖乖转身进屋去拿记录了。
蒋磬则心情很好地看着周忱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多大的人了,你和他计较做什么?”
蒋磬听沈逾之这么说,登时有些难过:“你是嫌我年纪大吗?”
沈逾之心里一软,抬起手将挡在蒋磬眼前的几缕头发拨开,不得不解释道:
“没有,是他年纪太小了,他什么都不明白。”
蒋磬握住沈逾之的右手,吻在了他的掌心。
沈逾之的手心有些湿润的痒意,但他没有动弹,而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开始切入正题。
“刘岱是个危险分子,周老师不会让他没有痊愈便放他回归社会的。”
沈逾之一顿,接着问道:“吴越有消息了吗?”
蒋磬拿出手机,消息通知栏静悄悄地,没有任何未读信息:“没有。”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沈逾之忧心忡忡道:“如果他当时真的痊愈……那么到底是不是他们,时隔这么多年又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欲望?还有没有其他和刘岱一样的人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蒋磬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了刘岱刻在相框背面的,所谓对于自由的申论——
蒋磬张张嘴,然而就在嘴边的话将要说出时,手中的手机便先一步响了起来。
沈逾之看向了他。
蒋磬面色一沉,仅仅迟疑了半秒后便拿起了手机接起。
“喂?我们没什么事。”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沈逾之似有所感,用目光询问蒋磬。
“我们的想法没有错。”
蒋磬说道:“他死了。”
-
刘岱的尸体是在一中北侧的食堂旁边发现的。
吴越本来安排了人在学校几个大门和教学楼内的小路守着,却不想在食堂的食余垃圾车内发现了身体还未完全僵硬的刘岱。
现场被警车死死围住,零星几个想要凑热闹的学生也被站岗的警员轰了回去。
吴越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来了,于是蒋磬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头去问道:
“沈顾问身体怎么样了?”
沈逾之道:“没有大碍。”
“那就好。”吴越似乎真的只是客气一下,随即便指着垃圾车里的刘岱接着问道:“沈顾问你来看看,是他把你锁在宿舍里想要纵火杀死你吗?”
“是他。”
沈逾之低下眼皮看向垃圾车里的刘岱,他的死相十分凄惨,胸口上、腹部,乃至他的双臂都留下了狰狞的刀口。独独只有他的五官没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仿佛就是为了让警方一眼认出他一样。
“他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沈逾之接过吴越递过来的橡胶手套,一边戴一边说道:“我问他海天年华的纵火案是不是他犯下的,他承认了。”
“哦?”吴越这才分神看了沈逾之一眼:“那场纵火案并没有伤到人,最多也就蹲几年牢子,故意杀人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不仅有过纵火行为,他还涉嫌性/侵/未/成/年。”
“……大超!”吴越沉默几秒,随后冲一旁正在拍照取证的周超说道:“你先把手头工作放一放,去刘岱代课的班级叫几个学生过来!”
“这是第一案发现场吗?”蒋磬翻过警戒线问道:“我看外面的路标写着,这边离着初三的教学楼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吴越顺手点了根烟,身旁的沈逾之还没什么反应,却被蒋磬将烟截走按灭在了一旁的铁架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蒋哥,我忘了。”吴越举起双手,和蒋磬投降道:“不过咱先别计较那些细枝末节了,先看看刘岱吧?”
“不用看了。”沈逾之站直身体:“是他们做的。”
“他身上有许多伤口,但最终的致命伤还是胸口的那一道。”
沈逾之将手套摘下,丢进了塑料袋里:“吴组长,看起来不眼熟吗?林雨深的那个老乡,杨远也是这么死的。”
蒋磬警惕地问道:“是钟霁做的吗?”
沈逾之闻言稍有迟疑:“我认为……也许会是。”
随后沈逾之几乎是瞬间便推翻了自己的推论:“不……不一定是他。”
“钟霁对我的情感很复杂……他既想要杀死我,又不能杀死我。”
沈逾之看向蒋磬,蒋磬即刻便明白了沈逾之目光中的含义——他告诉过他的,那些人需要他……需要一个Lior。
蒋磬将手搭在沈逾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所以,”沈逾之忍不住向蒋磬身侧贴了贴:“他要杀死刘岱断然不会有类似折磨他的泄愤心理——”
“刘岱有什么仇人吗……”
“……或者,会不会是他们的话事人?”
蒋磬贴在沈逾之肩膀上的手紧了几分,他不由回忆起今天匆匆奔向职工宿舍楼时候的场景——
他或许与自己的仇人擦肩而过。
现场后续的工作几人大概忙到了九点。他们叫来的初三十一班学生也承认班级里发生的一些校园暴力事件,吴越将那名受害的男学生交给了一并前来的周忱。
周忱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别扭,但仍旧悉心询问了男生许多东西,稳定好了他的心情才将他带走,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然而对于杀死刘岱的凶手几人却是没有一丝头绪——除了沈逾之的猜测外,现场几乎没有找到一点证据。
不过他们还是有一些暂时还让人没有头绪的线索的——谢致君和刘岱都曾和钟霁有过联系。所以在蒋磬的建议下,他们开始准备着手调查谢致君和刘岱之间的一些共性了。
工作结束后,蒋磬便跟着沈逾之回到了家中。
沈逾之的家和蒋磬早晨离开时基本没有任何差别,只是餐桌上的早餐不见了踪影,餐盘也被沈逾之洗好收了起来,没有一丁点痕迹。
沈逾之换好拖鞋,对蒋磬笑笑:“你没有东西要带过来的吗?”
“没有。”蒋磬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诚实地说道:“我怕你反悔了。”
沈逾之一噎,不禁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