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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那场绑架案。”
“你的父亲,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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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逾,你感觉好些了吗?刚刚小蒋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叫着你爸过来了。”沈逾之的父母没出一刻钟便出现在了病房内。余舫冲蒋磬匆忙点头后便往沈逾之身边一坐,抓起沈逾之的手就是一串问题。
“还疼吗?伤口恢复的怎么样?我听说那个歹徒冲你开了一枪?你们警队里那么多人怎么要你个文职顶上?周忱都说了,你之前还去当人质,你之前是不是还想隐瞒我们!”
蒋磬退到了一边,看着被余舫一连串问题问得手足无措的沈逾之,本来有些低气压的他不禁抿了抿嘴唇,随后又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
沈逾之显然不太会应付,只能求助般看向了父亲。
沈见山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后道:“老婆,儿子才刚醒,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然后他转向了沈逾之:“小逾,你也是。那么大的事不和我们说就算了,怎么还不让小忱告诉我们呢。”
“知道了爸,我也是怕你们担心……下次不会了。”
余舫抹了把眼泪,想要拍沈逾之的肩膀,最终落下却变成了一下重重地抚摸。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吗?这次多亏小蒋及时赶到,不然你……”余舫骂完沈逾之,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蒋磬:“小蒋,真的感谢你救了小逾。小逾昏迷这几天也帮忙照顾着……除了他发小小忱,我真没见过他和谁关系这么好——”
“妈——”沈逾之微窘,面上不由有些燥热,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度,却逐渐式微:“——妈,你别揭我短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蒋磬难得见到沈逾之这幅模样,指节下意识抵在嘴唇上,沉闷地回了句“没事”后便别过头去。
虽然他的声音仍旧不见晴朗,却是比之前松了不少。
沈逾之无奈,既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母亲说下去,就只能佯装伤口疼痛,趁余舫念叨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蒋磬原本依靠在窗边仔细地听着,口袋中的手机却震动起来。他站起身,冲屋内三人示意了一下就出了门。
“喂?吴越。你忙完了?”
来电那头是吴越。沈逾之昏迷这几天他拿到了谢致君家中苏棠亲笔写下的的账本,最近正忙着收集证据公诉。
“差不多了,我们警方的证据基本都提交上去了。那天沈助理和姓谢的对峙时,刘队同步突击了蓝岛会所。他们老板不在,下面的人也慌了神,一下子全交代了。真可谓是五毒俱全,黄、赌、毒他全沾了个遍!”
吴越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却还是和以往一样,话说得飞快又字字都是重点,若是放到大学基本上是学生最讨厌的期末考试时全文标注的老师。
“那个刀疤男的案子呢?”蒋磬顺手拉开了廊间的窗户,却感受到了夏日酷暑中一丝格格不入的凉风。
“那个案子是燕和公安负责的,听说已经结案了,那个司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蒋磬背过身去,手肘支在了窗沿上,微微仰头道:“他醒了。”
“谁?”吴越愣了半秒,尔后立即反应了过来:“沈逾之醒了?他身体怎么样了?”
“还需要静养。”
蒋磬望着天花板出神,脑中不仅回忆起了刚刚沈逾之和他说的那一段话——
“当年的绑架案,甚至连警方并不知晓我的存在。我当时是在出国游学的路上被绑走的,绑匪以我父母的名义联系国外取消了游学,我父母工作忙,并没有注意到。”
“当年的通信并不如现在方便,他们为了不让我父母起疑心,每周都会安排一张明信片寄回我家。”
“是你父亲发觉不对,才将我救出。”
“蒋磬,你真的相信那么巧,刚好是绑架案结案的第三天,刚好是你们走到盘山公路时掉头,刚好有一辆货车,又刚好刹车片出了问题,刚好撞上了你们?”
“我不相信世间上有巧合,所以当我认为不对劲的时候,便又重新留心了起来。”
“他们甚至比我想得出现更早,也更为猖狂。”
“吴组长处理的那场杀妻案,怎么会有平时温驯懦弱的人能当街犯下如此残忍的案件?”
“听说那人犯案前常去酒吧。我去查了卷宗,那些酒吧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关联。”
“他们做事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于是我去走访了那几家酒吧的老板,和他们混熟,当然也是消费了不少后他们才告诉我——”
“一个月前的那个案子的主犯,每次的消费都划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钟雨齐,十年前绑架案的受害者之一,是他杀了杨远。”
“也是他亲手将所有的线索推到了我们的面前。”
“蒋磬,我不知道他们这次又想做什么,但是——”
“他们又回来了。”
蒋磬的右手拇指不禁摩挲起了关节,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他告诉我,我的父亲是枉死的。”
“十年前绑架案的主谋,并没有顺利归案。”
“他们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案子结束啦!!
第36章试探
36
“蒋磬,你他妈说话讲证据好不好?你说没归案就没归案,哄小孩呢?证据呢?”
吴越足足憋了半分钟才冒出一句难以置信的反问: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你都信?”吴越有些恨铁不成钢:“重提旧案?可以啊,你们拿出证据,谁主张谁举证听说过吗?”
蒋磬不想在沈逾之病房前和吴越争论这些。他下意识看了眼屋内的三人,余舫在给沈逾之削苹果,而沈见山则在同医生交流沈逾之的身体情况。
见此,蒋磬便走到了楼梯间,右脚蹬在了台阶上,又换了只手拿着手机才继续说道:
“他认识杀死杨远的杀手。”
“什么?”吴越静了几秒,似乎是换了个地方,至少蒋磬听到他身边的杂音渐渐弱了下去。
“他当时怎么不说?那天出租屋楼下的不也是那个人?”
“对。”蒋磬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烟盒,里面竟只剩了一根:“他说他当时……没敢认,直到那天在天台上谢致君亲口和他说了之后,他才确定的。”
“而且那个人,”蒋磬深吸一口气:“是十年前绑架案的……受害者。”
蒋磬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说,二人沉默着,甚至能听见电话中的呼吸声。
半晌,吴越才深吸一口气,缓慢却不疑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核实的。”
“等他出院后,我希望能和他好好聊一聊关于他,以及关于他的那场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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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