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也是对她忠诚度的检测。”
蒋文耸了耸肩,轻飘飘地说道:“谁知道我刚和她分手了几个月,她就受不了崩溃自杀了,这大概也能算在我的头上吧。”
“至于蓝岛会所——”蒋文咧嘴笑了一下:“你们想的确实没错,我曾经在里面交易过几次毒品。但地方是那几个人挑的,我并不清楚他们和蓝岛集团的关系。”
“很可惜,你们对于我的推断猜错了不少。我没有为任何人掩饰,我撒谎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曾经参与毒品交易罢了——我还是有些法律常识的,参与毒品交易和单纯吸毒的严重程度可是天差地别。”
沈逾之活动了一下手腕,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他将戴在右耳的耳机摘了下来,遥遥看了眼反着自己倒影的单面玻璃:“蒋先生,感谢你的配合。后面会有我们的警员让你帮忙录些口供,烦请配合。”
他走到门口,左手握住门把手,忽而想起了什么般,略微侧了侧头,沉声问道:“你知道红珊瑚的寓意是什么吗?”
蒋文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
沈逾之将身体完全转向他,如炬的目光盯着蒋文,却换了个问题:“那个耳坠是你送给林雨深的?”
蒋文反应了过来,随即满不在乎地将即将燃烧殆尽的烟蒂按灭在桌子上,回答道:
“对啊。”
“沈顾问,她还喜欢吗?”
第24章不见不散
24
等沈逾之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外面的天气早已明媚,恢复了往日的燥热,仅仅能从地面阴影处的几滩还未完全晒干的潮湿看出雨过的痕迹。
“沈顾问真厉害啊,几句话就让蒋文交代了。”周超跟在沈逾之身后,表情很是钦佩,感叹道:“组里有个心理学专家就是好,审讯都不用费那么多劲了!”
沈逾之走进办公室,用手中的笔记本敲了敲桌面,回复道:“只是用了一些审讯技巧和心理学常识罢了。不过也是歪打正着了,蒋文有些偏执心理,这正巧是我擅长的领域。”
任恺也跟着感叹了几句:“要是之前那个杀妻案沈顾问在的话,说不定能问出来更多点东西呢。”
“杀妻案?”沈逾之有些好奇,追问了一句:“什么杀妻案?是凶手有什么行为异常的地方吗?”
“说有异常其实也不算,只是案发时那个男的就像突然疯了一样,仅仅是和妻子的一些小小的争吵就让他有了这种冲动行为。但等我们把他抓回来以后,问他什么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吴越跟在蒋磬身后,怕沈逾之听不见所以不得不抬高了音量:
“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审了他挺久的,不过最后也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蒋磬提醒道:“之前新闻好像报道过这个案件,大概在……一个月之前?”
“好像有点印象。”沈逾之点了点头:“在电视上看到过,当时还觉得这个案件有些意思多看了两眼。”
“行了,不说这个案子了,都结案半个月,早就盖棺定论了。今天多亏了你啊沈顾问,我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沈逾之没说话,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跟在他身后一直蹙眉沉思的蒋磬。
“沈顾问,我们晚上搞个庆功宴,你是我们大功臣,可不许不去啊!”吴越跟着回办公室取了几份文件,转头冲任恺和周超挥了挥手:
“我先带着恺子和大超和禁毒大队那边开个会,你俩自便。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蒋磬可一定要把我们沈顾问带到了!”
“老地方?你经常和警队的人一起吃饭吗?”沈逾之瞥了眼吴越没有关紧的屋门,一边起身走去关门一边问道:“看来你经常参与到警方的案件调查中。”
“别声张,”蒋磬回神,看向沈逾之,将食指抵在嘴前,轻嘘了一下:“其实我是正义是哥谭市民。”
沈逾之撑坐在蒋磬身前的桌子上,有些忍俊不禁:“哥谭市五好公民?原来吴警官最大的敌人竟然在身边。”
“那么这位热心市民,你好像有些心事?”
蒋磬微抬起头来,看向面前距离自己不过半米的沈逾之。
沈逾之逆着光,蒋磬无法看明朗他的表情,于是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向他。从他的背后印洒出了刚刚雨过天晴的阳光,顺着他的身侧,勾勒出了一道沈逾之独有的剪影。
“我还在想刚刚的审讯。蒋文……我虽然和他没那么熟,但还是总能从身边的人那里听到有关他的一些消息。”
“现在我知道了他不仅吸毒,还pua了一个女孩,即使我和他关系不好,我也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是啊。”沈逾之点头:“我很理解你,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估计也会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我和他的父母曾经有过一些激烈的冲突,当时几乎都要闹上法庭。但我当时请的律师能力很强,到最后也为我们之间保持了最后一层体面……只是估计今天以后也无法维持了。”
沈逾之轻轻摇了摇头,宽慰道:“有些事情,有些人情世故,你是没办法做到皆大欢喜的。你看过加缪的《局外人》嘛?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道德判你死刑,哲学证你无罪。”
“我其实对于默尔索的行为是有几分理解的——偏激地说,现代道德所要求我们的同质化行为,为什么一定是对的,而做出了与之相悖的事情就是坏的呢。”
“道德是用来自我约束的,并不是每个人的道德准绳都适用于你自己,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了。”
“那你呢?”蒋磬脱口而出,只是话刚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但他在沈逾之的目光已经移了过来,他只好硬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和你审讯中说的一样有心理……问题吗?”
沈逾之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原来是想问这个吗?其实当时只是一种惯用的审讯技巧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蒋文的精神当时已经到了紧绷状态,而他本人又有一些偏执倾向,在这种前提下只需要我给他一些心理刺激,他很容易就会丢盔弃甲的。”
“我对蒋文的生活、成长经历并没有到如数家珍的程度,而当时情况紧急,只要他冷静下来或者从他的思维闭环中走出来,他就完全有可能拒绝和我继续交流。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最好的、最富有冲突性的例子来撬开他的嘴。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向他展露我最极端的一面是最简单也最不容易出错的。”
沈逾之侧了侧头,阳光顺着他的耳尖映照到了蒋磬的身上:“不过我的确曾经有过一些心理问题吧,记得我和你说的绑架案吗?我回来之后就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那段时间一直怕黑,睡觉的时候也会惊醒,后来治疗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