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吴越咬住根还未点燃的香烟,在拐弯处潇洒地打了把方向。
“走吧,先去林雨深家里看看。”
第5章偶遇
05
林雨深大一下学期就从宿舍搬了出来,租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内。
蒋磬和吴越赶到林雨深家的时候,楼下已经被凑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吴越在小区内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空位,只好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越哥,蒋哥!”
只见任恺一个人被几个大妈团团围住,拿着笔本一边记录一边不停点头。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看到了刚赶来的两人,急忙向两人求助:“赶紧帮帮我,这小区阿姨太热情了,不知道是谁听说了消息,一个两个都说要向政府汇报情况,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啊!”
吴越率先翻越警戒线,拍了拍任恺肩膀:“恺子,爱莫能助,越哥要去看现场。或许你可以去求求你蒋哥。”
“别叫我凯子!”任恺条件反射般回了一句,然后立马转移了目标,向蒋磬投来了求助的目光:“蒋哥!你可是我们二组的娘家人!不帮忙说不过去了吧!”
蒋磬闻言脚步一滞,随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去”,没有理会身后任恺的哭天抢地,面不改色地进入了单元门。
“记仇。”吴越按下电梯,嫌弃地评价道,“平时不声不响和闷葫芦一样,实际上每样都记得一清二楚。”
“晚上还有饭局,我想我该走了。”蒋磬抬手看了眼时间,漫不经心地回道。
“来都来了,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走。”吴越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揽蒋磬的肩:“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
“……”蒋磬将吴越手拍掉,踏入了电梯。
“来的太慢了吧吴组长?哟,小蒋也来了?”
二人刚踏入林雨深家中,就被饭菜的馊味顶了出来。
禁毒大队已经在林雨深家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中队长刘景山正拿着一小包白色结晶交给身边的同事。
“临时和一个涉案人员聊了聊——需要我们配合些什么?”
刘景山是吴越的警校学长,前几年由刑侦支队转调去了禁毒大队,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法医那边已经对林雨深进行血检了,估计过一会结果就能传过来了。”
刘景山点点头:“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个人的生活痕迹,一个属于林雨深,另一个似乎是个男人。”
“除了门口鞋柜里的那双男式运动鞋,主卧室内外侧床头柜下面有几根烟头——林雨深应该不抽烟吧。”
“林雨深确实有个男朋友。”蒋磬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慢慢踱步进来。
正如刘景山说的那样,屋内确实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茶几上的杯子一粉一蓝,餐桌上还未收拾的残羹剩饭旁摆了两幅筷子。
“不过基本可以确定这俩人都是瘾君子——我们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了几支用过的注射器。”刘景山拿出了一个小塑封袋摇了摇。
客厅?蒋磬皱了下眉头,随即转身看向了正对着沙发的大门。
林雨深租的房子是十年前的老楼了,结构很简单,两室两厅。大门直冲着客厅与餐厅,在门外就能对屋内情况一览无余。两个卧室设置在了角落,勉强给房间增加了些聊胜于无的隐私性。
“在茶几上发现的?哪有正对着大门溜冰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不怕被发现?”显然吴越也发现了异常,对着向收拾东西准备撤的刘景山问了一串问题。
“别问,是你们搞刑侦不是我搞,”
刘景山冲着屋内的人一挥手,“每年收教瘾君子、和那些亡命徒斗智斗勇就够我们受的,技侦上的东西你们自己研究,我们还得继续追查这批毒品的货源呢。”
他指了指那包还未被收起的甲基苯丙胺:“前一阵就有群众举报大学城附近有人聚众吸/毒,我们还没摸查清楚就被你们这案子打破了。”
“现场我们过了,居民走访的笔录过会给你们发过去。”刘景山扭头看向身边的警察:“这案子局里都挺重视的,估计最近也有咱俩好受了——我前几天刚答应了我闺女带她出去玩,没想到还没过一周就要食言了……”
“心累,我们先回去了。等你们回局里估计还得开个会,及时沟通。”
说罢,刘景山便冲两人挥手离开,原本略显拥挤的房间立马冷清了不少。
吴越在客厅里翻翻找找,而蒋磬则选择走进了卧室。
林雨深的卧室内空间并不大,家具摆放也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双人床和贴墙摆放的一个衣柜。
房间内柜子的门都敞开着,大概是被禁毒队的人搜过一轮的原因。蒋磬将乳胶手套戴上,在杂乱无章的衣服堆里翻找着。
这些衣服大部分是女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件男装,男主人似乎并不在家常住。
他展开了一条男性运动裤,发现裤子的尺码偏大,应该是属于一位高大的男性。
确定房间的另一位主人的身份应该并不困难,他将裤子叠好放在床上,扭头走向正在扯着嗓子和手下说话的吴越。
蒋磬低头看了眼时间,随后礼貌地冲着技侦队的周超点了点头:“我先走了,这回是有事。”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顿,提醒几人道:“屋里的衣服尺码挺大的,你们可以在这方向查一查。”
说罢,蒋磬便迈开长腿离开了现场。然而他没走出几步便又折返回来,看向屋内的吴越,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沈逾之的身高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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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磬换好衣服来到饭店已经是七点半了,饭店门口排了一长排人,都是在等着叫号吃饭的。
他跟着服务员的引导走进了包间,此时叔叔一家已经坐下了,看到蒋磬进门,连忙站起来迎接。
“好久不见小磬,最近是不是很忙?”
蒋磬垂眉,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一言不发地入座,留下叔叔一家尴尬地对视。
他确实很多年没和他叔叔一见面,上次见面还是在律师面前,他叔叔企图将父亲的遗产全部占为己有。
“小磬也是大孩子了,”蒋磬不说话,婶婶只能僵硬地找话题聊:“上次见你还没成年呢。”
蒋磬这才抬头看向叔叔一家。大概是这些年过得不是很顺,叔叔额间的白发多了很多,婶婶眼角也添了不少皱纹,只剩下蒋磬的堂弟蒋文容光焕发。
蒋文比他小了五岁,在F大国际学院读大三。
所谓的F大国际学院,其实就是挂着F大名头的民办学校,基本没有什么含金量,只要给钱就能上。听吴越说蒋文的高考成绩并不理想,而他父母又死要面子,便将他塞进了国际学院中。
蒋磬晃了下手中的高脚杯,当初因为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