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阳逍觉得浑身发软,他慌乱地抓紧诸葛郁白的袍子。这个吻十分短暂,却令两个人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他们盯着彼此,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感到莫名其妙,却又有种模糊的冲动。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怎么动不了……
诸葛郁白专注地盯着他,半晌说道:“你不想嫁他,不如嫁给我吧。”
阳逍知道这个问题不是他有资格回答的,但是如果让他选……
“我不知道。”
“可是你的香囊在我手里,我不想还给你。”
“……”
诸葛郁白凑过去,牙齿碰到他后颈的腺体:“可以咬吗?”
阳逍下意识仰起脖子,信息素令阳逍十分迷乱,他也忘了自己是否有允许他那么做……但是他最后还是咬破了自己的皮肤,将信息素灌进他的身体里面。
“啊……!”
苦竹的香气将阳逍慢慢侵染,那时候阳逍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诸葛郁白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个十分危险的干……
第92章八十一道鞭刑
伺阳侯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小少爷出事了,从给老太太找了药引子回来,他就显得心神不宁,再回来时,身上竟然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干的气息。
这显然是出了大事,他们都在猜测,阳逍是不是被人给……
然而只有阳逍知道,那天他只是被咬了一口而已,后面诸葛郁白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这件事发生得极具戏剧性,他的香囊里面装着可以抑制味道的药材,因为当时没戴在身上,两个人意乱情迷之下,就被他咬了一口。
阳逍觉得没什么,不代表别人觉得没什么,他的母亲,也就是侯爷夫人,紧张得不得了。阳逍还没吃饭,就被她拉回了房间。虽然他强调好几遍自己没事,母亲还是坚持将他拉到屏风后面剥光了仔细检查,确认阳逍身上确实没什么痕迹,才松了口气。
“真是胡闹!”
阳逍被按着狠狠打了两下——母亲气极了,却也记着没往他脸上打,只在他肩膀上捶。
“我早就说过,你一个坤就不要到处乱跑,现在可好,吃亏了吧!”
母亲没问那个咬了他的人是谁——这味道总之不是阳逍定下的未婚夫的味道,问多了只会让人更心惊肉跳。
“好在只是咬了一口……这几天你就别出去见人了,过些天气味消失了才能出去,省得被下人瞧出来。”
阳逍趴在床上,用手撑着下巴发呆,母亲说了半天他丝毫反应都没有,直到他母亲伸手来拧他的耳朵,阳逍才撅着嘴躲开:“瞧出来怎么了,我不要嫁给御帛候的儿子。”
“你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这就去跟父亲说!”
他说完立刻从床上跳下去,跑出房间,他母亲盯着阳逍的背影愣了愣,急忙朝下人喊:“快拦住少爷!”
阳逍就被禁足了。
伺阳候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勃然大怒,立刻将阳逍关进了祠堂,不许他吃饭,更不许他出门,要他跪着反省,直到想明白了才可以出去。
阳逍盯着祖先的牌位挨个看过去,目光灼灼,半句认错的话都不肯说。
从他祖先起,就是这样,向来都是干在当家做主,他作为坤,不仅做不了家里大小事的主,就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
凭什么?
“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一个坤,整天就知道骑马射箭,跟着武师傅瞎胡闹,琴棋书画半点不通,女红刺绣从来不碰!从今天开始,给我从头学!”
阳逍听着父亲震怒的咆哮声,跪在那里撇了撇嘴——他不会跟他顶嘴,但是也不会照做,他为什么要学刺绣女红,家里难道没有绣娘么?
阳逍十分倔强,硬挺着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晕倒在那些牌位前,但是半句错都不认。
他的祖母拄着拐棍颤悠悠地来看他,心疼地摸了摸阳逍苍白的小脸,问他到底看上了个什么样的人,那人到底有什么好。
阳逍笑嘻嘻地看着祖母,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显然想到了高兴的事:“他说骑马射箭很好。”
阳逍抱住他祖母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腿上,满眼憧憬地望着她:“从我懂事以来,不管是家里的长辈,还是丫鬟仆人,还是御帛候家那个儿子,都告诉我,坤应该做坤的事,骑马射箭,蹴鞠打猎,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只有他没这样说,他支持我喜欢的东西。祖母,成亲是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吧,我当然想挑一个能跟我玩到一起的人,这样才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他跟诸葛郁白待在一起的几天里,他带着自己在山里到处跑,带他看很多没见过的植物,带他看他的珍兽园——他的珍兽园里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皇宫的珍兽园好玩多了!阳逍那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
在祖母面前,阳逍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被他批评——‘不可以,不行,你不该’的人……这样的人,连当朋友都嫌累。”
老太太听了阳逍的话之后,许久没说话,阳逍躺在祖母腿上瞧着她,小声问:“祖母,您不会生气了吧?”
老太太笑了笑,轻轻摸着阳逍的头:“祖母怎么会生逍儿的气。逍儿说的有理,要成亲,自然要与心仪的人成亲,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祖母当年如果能选,也不会嫁到侯府……祖母不能让你像我一样,一辈子都耽误了。那你看上的到底是谁,祖母给你做主。”
阳逍想了想诸葛郁白穿得那身简陋的袍子,叹口气:“可是父亲肯定不同意。”
“他家里穷?”
“穷,他在山里种草药,我给祖母找来的药引子就是他种的。”
阳逍没把诸葛郁白或许就是食人族这件事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成亲了。
没想到老太太十分霸气地拍了拍阳逍的手:“不怕他穷,总之咱家有钱,祖母积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逍儿当嫁妆,再穷也没关系。”
阳逍这边有他祖母给他撑腰,对上他的父亲,他格外多了几分底气,但是就算有祖母支持他,父亲也没松口,他心里大约觉得自己的母亲老糊涂了。
然而阳逍却在为另一件事感到焦虑——他出不了府,诸葛郁白也并没有到他家里提亲……这野人不会食言了吧?
阳逍闷闷不乐地等了六七天,仍旧没有诸葛郁白来提亲的消息,气得他想扎小人诅咒这个食言而肥的野人。
到了第八天,阳逍听到院墙外面有一阵怪异的布谷鸟叫声,他急忙跑出去,便看见墙头上趴着个人,穿着一身黑袍,只有那张脸白生生的,唇红齿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