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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390更新:2024-12-10 15:10

脚步,攥着自早晨起就电话不停的手机叫她宁姨。

“……沈之虞回去了?”她问得毫不客气。

沈铎颔首。

老太太移开视线,望着透明玻璃那头的孩子冷笑了一声。

沈铎沉默着,也不再说话了。

他其实本不该留在医院里的,宁家兄长同母亲有过争执,横竖沈家必须给出个交代,因此不论弟弟是否苏醒他都希望把人带走处理,虽不至于偿命,但也总得叫他遭罪才行。宁予杭以为母亲会同意,但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只叫长子留下两个保镖看着,谁要是再敢动沈家三少爷一下,怕是她即刻就能翻脸不认人。

宁家的兄弟对老太太的矛盾行为深感不解,可沈铎却很清楚她的回护绝非出自本性的心慈手软,而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容忍与退让,她在等她的孩子醒来,等着他成全自己,或者亲手落下最致命的那一刀。

沈铎也在等。

进入重症监护室之后,宁予桐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他的生命体征在昏迷期间有所恢复,但所有数据仅仅维持在正常线上的最低值,有天深夜还因心脏停跳而不得不接受一次惊险万分的抢救。

他岌岌可危的病情叫老太太熬得万分辛苦,中途为了一盒药片还在家人面前失控大哭过一回——说起来也只是一桩巧合,宁家三少奶奶养胎时同海城国际那位保姆阿姨闲聊,无意间得知家里的孩子竟然长年累月服用着不明药物——他独居在外很多年,身体也不大好,因此服药便是常事,可哪儿有人好端端的时候也总吃药呢。家里人慌张追问,保姆阿姨好半天才隐约记起其中几样,而后犹豫报出来的一句奥氮平瞬间便叫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宁予桐瞒得实在是太好了,一大家子没人知道他何时拜访心理医生又是谁来接他的诊,处方单在哪儿,剂量呢,他除了奥氮平之外还吃过什么药物,宁家人想得心惊胆战却又无从知晓。

许幼仪亲自带着佣人到他房间里找了一遭,刚在衣柜的抽屉里找到药盒便急急送去了医院,招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老太太只消一眼又再度崩溃,哭叫着将沈家老三推搡到角落里,披头散发泣不成声指着他的鼻尖骂,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么呀?!

沈铎无话可说。

他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所有的错处都是他咎由自取,如若断绝父子关系还不足以消解老太太的怨愤,那么他可以为此付出更多,只要她想。每一寸每一分都是他亏欠那小孩儿的,他离开他实在太久了,久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所以这么点代价怎么够呢,他漠然想,他必须为此付出更多,正如他的小孩儿曾经为他做过的那样。

第49章我明明割下去了!

沈氏的秘书焦头烂额。

在最近,公司内部经历了一次重大的人事变动,她的上司,年轻的沈家三少毫无预兆遭到了家族的驱逐。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她手足无措,大约有一周的时间,她被迫暂停本职工作以面对沈氏高层的诘问,当董事局的成员终于不再刁难她之后,沈煜钦的助理又迅速联系了她,要求她务必立刻开始公司事务的交接——沈氏派系错综复杂,为保稳妥,沈家的当家或许很快就将代替弟弟重新掌权。

一切混乱得出乎意料,秘书心力交瘁,也始终不明白上司和他家人的矛盾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她隐约听闻宁家小少爷出了意外,但不敢确定这是否就是沈家父子断绝关系的原因,她尝试着打探沈煜钦的态度,但从助理的回复来看,他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弟弟的离去,并且一如既往对繁琐的家事漠不关心。

秘书真正见识到了沈家人的残忍薄情。

她没能见到处于舆论中心的上司,但她接到过他的一通电话,在十月底,董事局的例会结束之后,他以私人名义全权委托她处理财产赠予事由,他将放弃自己所有的现金资产、股权股票,以及境内外现有的不动产,当然,也包括登记在他人名下的投资,还有家族基金会先前发放到他个人账户上的分红收息。

秘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怔忪询问他的赠予对象,他没有任何的犹豫,说,宁予桐。

宁家的小少爷。秘书仍是呆愣,她想到上司过去那些经由她打理的私产,不算沈氏形式上的薪资,他还持有秦家海运百分之十三的船舶股权,甚至也在其他老相识的公司进行了参股投资,林林总总合起来,显然不是一笔小数目。

秘书拿着手机,噎了好半晌才敢往下问,沈总,全部吗?

她的上司答得很快,说,全部。

秘书险些抱不住怀里的文件。

其实为这个决定感到震惊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人,来医院探望的秦家少董也在走廊上质问过他的发小是否发了疯。他和他的新婚妻子一道来,代替母亲安慰宁家老夫人,也趁此机会探询发小将来的打算,在听过大致的计划之后,他急得压不低自己的声音,但他的发小却只低头把弄指间那根没点燃的登喜路,一如往常般保持着沉默。

偿债也总不至于那么彻底,更何况这也不是偿债就能解决的事情。秦家少董简直要被气坏,新娘子也吃惊,在回程的车上同他聊,止不住感叹,不愧是沈家的人,出手可真阔气。

这话招得秦家少董没好气横了她一眼。

他担心发小的处境,也忍不住埋怨对方曾经的一意孤行,在他看来,不论车祸还是家事,过去的恩怨总能找到两全的办法,所有人都大可不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情。

他在后座上烦躁叹气,但随即拧着眉头又想,沈家老爷子也好,宁家老夫人也罢,真要说谁最绝情,不还是他那至今都昏迷不醒的外家弟弟么。

长达一个月的观察期之后,宁家小少爷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高级病房。

人没醒,老太太仍旧寸步不离守着他,只是身子骨撑不住,宁家兄长在病房里发了一回火她才勉强妥协,只在白天时到病房和护工们一道照看孩子,晚上又叫司机接回半山休息——但即使这样她也不松懈,当母亲的,心里有牵挂,有时天未亮便早早起床赶去医院,其中辛苦不必言说,一整个白天下来也难熬得很,可她依然固执,一件万分折腾人的事情,她却做得甘之如饴。

她的到来往往也意味着沈铎的离开,老太太不和他处在一间病房里,这是看护和宁家的保镖们都知道的规矩。

沈铎守夜,通宵盯着点滴不能入睡是常事,偶尔在沙发上和衣睡着也很快会因为一点响动而惊醒。本分的护工没敢打听他的身份,但见他实在疲惫,也曾好意来替他的班,只是次次都被他摇头拒绝。

他的精神状态不见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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