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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402更新:2024-12-10 15:10

,也分外眼熟。

他没来由心慌,可很快沈铎便捏住了他的手,他无法挣脱,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那枚素圈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并且贴上来亲吻他的唇瓣,笑容明朗,抵着他的额头温柔说,尤杨,我爱你。

又是一场痛苦万分的梦魇。宁家小少爷歇斯底里哭叫起来。

即使对这样的噩梦早就习以为常,但他惊醒后仍然喘了许久才在黑暗中缓过心神。汤靖远一直抚摸着他的后背,见他慢慢松开衣襟,便哄着人像树懒一样抱紧自己,又拽过一旁的睡袍裹了肩头,托着屁股抱他下楼去厨房热牛奶。

进来时汤靖远便将这屋子大概扫了一圈,临海的复式高层,视野开阔,内部亦十分宽敞,卧房都在二楼,从旋梯下来是客厅,摆饰素简,唯独沙发前铺着一张大得过分的羊绒地毯,似乎是为了方便主人家在上头撒欢儿。客厅另一侧就是开放式厨房,吧台前横着长桌,桌上摆着一捧香气浓郁的丝绒玫瑰,仿佛昨天才被换进来,花瓣还很鲜嫩。

同他的外宅一样,虽然主人家不常住,但仆佣们也要时时上门清理,还得备好新鲜的蔬菜果奶,为的就是随时取用。汤靖远从冰柜里找出一盒鲜奶,拿微波炉打热了,倒进骨瓷杯里让他喝。

小孩儿蜷腿坐在地毯上,低垂脑袋一口一口啜着,过了片刻才抬头看他:“……你还没走呀?”

汤靖远听了这话一愣:“怎么,要我学你当年的翻脸无情?”

这问题问得不大对,捧着杯子的宁家小少爷自己先笑了。

落地窗外的天幕仍是一片浮灰,远处海潮起伏,整座城市还沉浸在朦胧的寂静里。许是这样的环境静谧得使人安心,宁家小少爷难得在他面前露出倦容,可那脸庞依旧温柔,温柔得汤靖远怀疑他其实听进了昨晚他说的那些荤话,但很快的,他的举动又让汤靖远清醒过来。

一夜春宵,被子都还没捂热呢,这小孩儿居然同他谈起了公事:“我问过我大哥了,淞山湖那块地最迟下个月拍卖,临山傍水,是个好地方,单纯拿来做别墅群还有点儿可惜了。城里相似的楼盘太多,汤家刚进来,如果真着急立脚,不如考虑主动牵头做成综合度假区,那样至少可以享受一定的政策优待,也方便日后打点……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意见。”

说话的模样还顶正经。

汤靖远靠着沙发扶手低头看他,暖色的顶灯打照下来,露在睡衣领口的瓷白颈子便落了一簇阴影——这套墨绿色的睡衣是汤靖远帮他穿上去的,夜里凉,他担心小孩儿睡得不舒服,因此擅作主张打开了他的衣柜。不得不说,那愉悦的劲儿,连汤靖远腹诽自己活像是刚成婚的丈夫给小娇妻挑新装。

这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是万万不能叫这小孩儿知道的。汤靖远暗自吁气,跟他一道在地毯上坐下来,伸手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掉唇边的奶沫。要谈便谈吧,说说话也是好的,左右他们都没了再睡的可能:“多谢宁总谏言,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宁予桐让他擦了,又拍了他手背两下:“不惊,赏你做得好。”

汤靖远挑眉,顺着他的话问:“哪儿做得好?”

宁家小少爷没好气地催他起身去倒牛奶:“蹬鼻子上脸!”

汤靖远笑着取走了他手里的骨瓷杯,再回来,又是满满一杯子的热腾鲜奶。

宁家小少爷托着杯底和他在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儿,聊地皮买卖的弯弯绕绕,也聊汤家计划在国内开设的新版图,因着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这类私密话题他们倒也聊得坦然大方,后来不知怎么还说起了家里的同辈。

宁家小少爷只有三个哥哥,可汤靖远却有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姐姐,他好奇姐弟之间的相处,却也不羡慕,在他的印象里,他似乎并不招姐姐们的喜欢。

汤靖远见他聊得莫名低落,便转了话头和他谈酒。

眼下是叫医生三令五申不许再碰了,可宁家小少爷从前的确是能喝也会喝的。应酬时的灌酒当然容易使人厌烦,他中意的还是私下独酌,口味偏好也厉害,兴起时他能把朗姆杜松子一类的高度数烈酒当果汁饮料喝,与其说他是被人灌坏了胃,倒不如说他是爱折腾自己,这么凶的喝法,不把身体弄出事儿才奇怪。

“所以现在不喝了么,”宁家小少爷努嘴示意他看手里的杯子,自嘲说:“否则也不会睡不着。”

汤靖远抬手去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入秋后日头起得晚,一直到六点钟了也不见海面泛粼光。他们在地毯上聊了很久,随后汤靖远便起身去主卧换衣服——八点钟还要同澳洲那边的负责人开会,因此他必须提早动身去公司做准备。汤家大公子是劳碌命,比不得身后那清闲的小尾巴,拿着牛奶跟他上下楼,又有功夫取一条新领带给他,还摇头晃脑哼着调子送他到门口。

这是谁睡了谁呢。汤靖远忍不住逗他,乖宝,你这可真像金屋藏娇的小情儿送金主上班。

宁家小少爷哼笑:“你那些小情儿可没我漂亮。”

瞧这嚣张跋扈的样子,笑得虎牙尖尖,直招得人想亲他。汤靖远将外套搭在臂间,俯身便要吻,宁家小少爷躲了一记,叫他亲到软嫩的脸颊上,正是又要胡闹的档口,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开锁的响动。

宁家小少爷倏然转头,只见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被猛然推开了,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他那脸色铁青的沈哥哥。

海城国际的门锁早在他们厮混的时候就录进了沈铎的指纹,因此他要进来是再容易不过的,只是怔楞的宁家小少爷或许不能想象,为了打开这扇门,多少人触了沈家老三的霉头。

手机是一早便被摔了出去的,深夜四点多钟,外宅的老仆役等动静歇了才战战兢兢上楼递茶。偌大的一间书房满地狼藉,墨水瓶子砸得稀烂,架子上厚重的原本也被扫了下来,疾风过境似的,叫人难以找到下脚的地方。

这都第二回了,老仆役胆战心惊。搬到新居之后他的东家便跟疯魔了一样,不出门不见客,除了公司的秘书偶尔来问候一趟,其余时间这处宅子都冷清得不像话。他在沈家伺候十几年了,自然也清楚东家的为人,说实在的,本来就是暴戾恣睢的性子,独处也不见得就能修成一副菩萨心肠,平日里酗酒就算了,前些天刚发狠砸了卧室,这没隔多久又来祸害书房,到底打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呢。

遭到为难的还不单是宅子里伺候的佣人,保镖们也被勒令一家家去找,整整一夜,几乎要把这座城市里排得上号的酒店都翻遍了。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就连手里有些会所营生的老相识都被搅得不清净,连夜打电话向秦家少董诉苦:老三不是疯了吧,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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